觀眾們也是一樣的反應,愣了良久才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畢竟這可算是爆了個大冷門,萬年吊車尾的瓊月閣居然拿了第二名?!


    而且比分上和排名第一的天劍宗也沒相差多少,要知道以往這個差距可以算得上天塹啊!


    這回輪到範遠安臉都要笑爛了,拍著葉流風的肩膀直呼“承讓”,葉流風隻能訕笑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擔心瓊月閣再次墊底是一回事,但不代表他能接受被瓊月閣超越啊!


    周霽適時走來,還不忘補一刀:“我說什麽來著,第二名很難守住吧?”


    “噗”


    葉流風捂著胸口臉色鐵青。


    真紮心啊。


    會場中心,那群親傳們看到這個成績也不淡定了,東方爍率先發飆:“這怎麽可能!”


    流華宮會輸給瓊月閣?


    荒!謬!


    他雙眼緊緊盯著計分板,希望能找出他們失利的原因,沒想到這一找,就當場愣住了。


    隻見個人擊殺數量中,有一個人的成績格外紮眼。


    不是宋禹丞,也不是魚璃,而是顏素柔。


    她的擊殺數量上,赫然寫著35。


    而她的上一名是個丹修,擊殺數量73。


    看到這個結果,他黑著臉在人群中巡視一圈,最終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麵色桃紅的顏素柔。


    她似乎在和身邊的人說著什麽,正笑的一臉嬌羞。


    東方爍上去就把她拉到了一邊,語氣不善:“你怎麽回事?”


    顏素柔聊的正開心,突然被這麽一拉,頓時有些不開心:“大師兄你幹嘛呀,弄疼我了!”


    “疼?你還知道疼?!你說說你在秘境裏都做了什麽,為什麽擊殺數量這麽少?!”


    顏素柔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大師兄,你居然吼我?”她一雙眼睛濕漉漉的,眼看就要哭下來。


    雖然她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但先哭肯定沒錯,畢竟大師兄一見到她哭就會心軟下來。


    但以前百試百靈的這一招不知怎的,今天居然失效了。


    東方爍雖然有片刻的猶豫,卻還是板著臉訓斥起來:“你太讓我失望了。”


    他是喜歡她,但不代表可以縱容她無視宗門榮譽啊。


    在其他人拚命為宗門爭光時,被寄予厚望的小師妹竟然在和其他男人談情說愛?


    他越想越氣,指著比分怒吼:“你自己看看你才拿了多少分,你再看看魚璃的分數,你連她都比不過嗎?!”


    “什麽叫連她都比不過?”江禾茉仰著下巴就走來了,“你家小師妹根本就沒法跟我家小師妹比。”


    鶴知州搖著折扇笑的十分惡劣:“也還好嘛,我家小師妹殺了230個,她已經很厲害了,差一點就趕上零頭了。”


    魚璃滿不在意的揮揮手:“小意思小意思。”


    卻見宋禹丞直勾勾盯著她,鮮少動怒的人在此時都有些咬牙切齒:“最後的結界是不是你動了手腳?”


    這句話一問出來,親傳們的目光齊刷刷朝魚璃看去。


    講真,最後要不是一直被結界困著,他們最起碼也能分一杯羹,不至於讓瓊月閣超了去。


    那結界困的他們可謂恨之入骨啊!


    而且這種手段一點也不光明磊落,和他們正派弟子的作風完全不符,她要是敢認,肯定會被五宗所不恥。


    更何況發出這個質問的是宋禹丞,他向來剛正不阿,既然能問出來,想必是有證據的,魚璃要是敢在這時候抵賴不承認,那更是坐實了小人的嘴臉。


    怎料魚璃麵不改色心不跳,昂頭挺胸道:“就是我幹的,怎麽了?”


    怎麽了????


    她居然好意思問怎麽了????


    東方爍當即暴怒:“你如此不擇手段,贏了也不光彩,你還得意上了?”


    魚璃兩手一攤:“有問題嗎?”


    “規則中有說不能限製你們的行為嗎?你們就沒有利用其他人的行為嗎?”


    一句話,把他們想好的嘲諷和謾罵全部堵了回去。


    對啊,人家又沒違規,說白了都是為了比賽,她要真有什麽壞心思,大可以一直關著他們,直到掌門進來救人,豈不是讓他們比輸了比賽還要難受?


    但……他們就是好氣啊!


    而且她如此理直氣壯,大大方方承認了自己的小動作,反而顯得她心胸寬廣,隻為比賽。


    相比之下,他們輸了比賽還在這懷疑她的人品,顯得他們又呆又蠢。


    倒是天劍宗掌門發現了盲點:“你這弟子不是個劍修嗎?怎麽會懂陣法?”


    範遠安憨笑:“應該是在流華宮的時候,耳濡目染的多了,自然就懂了。”


    葉流風沒有理會這句話,隻是死死盯著魚璃。


    身為符修,他當然知道陣法這些東西有多難,不可能是個門外漢看兩眼就能會的,更何況這還不是流華宮的陣法。


    唯一的解釋便是,魚璃是個符修。


    但這怎麽可能呢?


    他是看著魚璃長大的,這孩子從小到大什麽時候有過這種天賦?


    她明明隻是個中品靈根的廢物啊!


    但很快,他就恢複了平常的樣子。


    魚璃有幾斤幾兩他再清楚不過,這一切想來都是瓊月閣的詭計,他們沉寂了那麽多年,想用這種噱頭來吸引眼球也無可厚非。


    而他們流華宮,可是實實在在擁有一個秘密武器的。


    等著吧,這一局,他遲早扳回來。


    *


    由於第一場比賽瓊月閣爆了冷門,導致這一晚整個會場的人都處在一種極其亢奮的狀態,到了深夜也沒有人睡覺,反而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反複觀看第一場比賽的留影珠。


    玉簡上更是討論的飛起。


    “家人們誰懂啊,我仔細研究了魚璃全程的比賽,本以為她是故意的,沒想到這姐是真抽象,怎麽辦我要愛了!”


    “你現在才愛啊?在她當著顏素柔的麵躲進煉丹爐的時候我就被她那賤兮兮的樣子拿捏了。”


    “話說顏素柔還真是運氣好,每次落難都能有人救,要不是那個器鳴殿弟子路過,隻怕她很難從那兩隻鳥妖手中逃脫吧。”


    “那又有什麽用?你看看她整場比賽都幹了點啥?一點都不認真。”


    “就是,還號稱什麽氣運之女呢,結果整場比賽下來,殺妖獸的數量還不如丹修,害我輸了好多靈石。”


    “誰不是呢!說起來我就來氣,整場跟夢遊似的,就那三十多隻妖獸還有一半是靠宋禹丞拿到的,我真服了。”


    “別的不說,宋禹丞是真帥啊,有誰還有關於他的留影珠嗎?我出高價回收!”


    “我有他在地上爬的,你要嗎?”


    “這麽勁爆?!要!”


    “樓上我也要!”


    ……


    流華宮休息區,葉流風看著玉簡上的這些話,揉了揉眉心,看向顏素柔。


    顏素柔低著頭,踟躕道:“師傅,都是魚璃動了手腳,大師兄他們才會被困住的,您怎麽能全怪徒兒呢?”


    事已至此,葉流風也不想過多苛責什麽,畢竟這隻是第一場比賽,後麵的事還說不定呢。


    他看著顏素柔,語重心長道:“第一場比賽,我就當你是新鮮勁上頭,但往後,我不想再看到你如此不用心。”


    “流華宮可以輸,但不能這樣輸。”


    顏素柔耷拉著腦袋,悻悻道:“徒兒知道了。”


    話是這麽說,但她心裏是不服氣的。


    宗門大比這麽大的比賽,又不是她一個人的比賽,憑什麽輸了隻怪她一個人?


    他們又不是看不到她都經曆了什麽!


    一進去她就遇到四隻妖獸,中途還被魚璃坑了那麽久,她倒是想殺怪,她哪有這個環境?!


    大師兄一路上無比通暢,不也沒魚璃殺的多?


    想到這,她憤憤的握緊了拳頭。


    都怪魚璃!


    但她很快又換上了一抹得意的微笑。


    魚璃,就先讓你高興一會兒,她可是還有殺手鐧的。


    其他宗門顯然也和流華宮一樣在開小會。


    天劍宗雖說暫時保住了第一,但瓊月閣這一下衝的太猛,使得天劍宗掌門蕭聖淵有些擔心,反複觀看了一些關於魚璃的留影珠後,他麵色頗有些凝重。


    “各位,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是個雙修天才。”


    宋禹丞雙唇緊抿,盯著留影珠裏笑的十分雞賊的少女,一言不發。


    毫無疑問,魚璃的出現打破了他的認知。五宗弟子從小就被教導做事要光明磊落,即便偶爾有人心生邪念,也會馬上壓製下去。


    可她呢?歪理一套一套的,偏偏還真能說出個子醜寅卯,讓人氣的牙癢癢,又拿她沒辦法。


    現在他們居然發現,她還是個雙修天才。


    宋禹丞有預感,她以後,一定前途無量。


    器鳴殿的人也是這麽認為的,至於藥王穀,她們已經在考慮下場比賽和瓊月閣結盟的可能性了。


    至於處在風口浪尖的瓊月閣眾人……


    此時正睡的鼾是鼾嗝是嗝的,雲縉胳膊上還纏著一根繃帶。


    他沒有在秘境裏受傷,倒是出來之後被過於激動範遠安一巴掌拍上來,給拍脫臼了。


    其實也不怪範遠安,畢竟他不好去拍兩個女徒弟,淩庭徹又暈了,鶴知州身上有防身靈器。


    而他,是個體術廢,一巴掌就歇菜了。


    不過他們也算因禍得福,原本範遠安準備了長篇大論的大會也取消了,魚璃直呼這胳膊掉的值了,給他貼了幾張南符以示安慰。


    第一輪比賽就這麽結束了,第二輪比賽將在一天後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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