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下一瞬,那飛鳥被魚璃薅下幾根羽毛,它吃痛,嗷一嗓子扭過頭就朝顏素柔橫衝直撞而來。


    顏素柔起先還沒當回事,隻嬌嗔著:“宋師兄救我!”卻也沒有著急挪開身子,而是一臉“我好笨啊”的樣子捂著頭撒嬌。


    宋禹丞剛想救她,就聽見另一聲鳥叫,一隻雌鳥直直朝他衝來就是一陣啄,逼得他不得不抽出斬情不斷格擋。


    起初顏素柔還在美滋滋等著宋禹丞來救她,但她也沒想到這兩隻鳥這麽難對付,竟纏的宋禹丞分身乏術,便隻好自己閃身躲了起來。


    可不知是魚璃的問題還是那隻雄鳥的問題,無論她怎麽躲,那鳥都能精準無誤的啄到她。


    終於,她心態崩了,也顧不上宋禹丞是不是還在,氣急敗壞道:“魚璃,你是不是故意的,指揮這畜生咬我是吧?!”


    魚璃一邊顛簸一邊大喊:“是你好奇我在幹嘛的,不然它早就飛走了。”


    說話間,周圍的妖獸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雄鳥狠狠地啄了幾口,這下變成顏素柔在前麵跑,魚璃騎著雄鳥緊隨其後,還有一群妖獸吱哇亂叫的跟在後麵。


    整得宋禹丞這邊看起來格外冷清。


    秘境外,葉流風的嘴角抽了又抽。


    他終於知道那個癲狂的視角是誰的了。


    範遠安還在旁邊笑,他忍不住揶揄:“自家徒弟出這麽大的醜,虧你還笑得出來。”


    範遠安指著晶石:“你再說一遍是誰在出醜?”


    台下的觀眾也紛紛炸開了鍋。


    說實話,宗門大比的傳統保留到現在,沒有上萬年也有幾千年了,可從未出現過這麽抓馬的場景。


    觀眾們除了笑以外,一時間居然找不出詞語來評價這一出。


    “那是……瓊月閣的親傳弟子魚璃?”


    “嘶……你別說,你還真別說,剛出場的時候她在那沒皮沒臉的揮手打招呼,我還覺得她死裝,怎麽現在看來,她是真顛?”


    “說實話,那種一本正經的比賽我早就看膩了,但凡早點說今年有這種選手,我也不至於剛開場就睡著了。”


    “五宗不就缺她這種沒皮沒臉的人嘛,我挺看好這小姑娘,將來她未必不能有所成就啊!”


    “你是指她顛出一番成就?”


    “說不定呢?”


    在他們討論的這段時間內,顏素柔終於找到了出手的機會,一張爆炸符對著魚璃和鳥妖就拍了過去。


    好在鳥妖修為高,根本不用魚璃反應,它自己就躲開了。


    再看那邊的雌鳥逐漸不敵宋禹丞,雄鳥當即嗷一嗓子,扭過頭再次飛了起來。


    雌鳥一聽,也跟著飛走了。那群妖獸被這倆鳥啄的正生氣,見狀也跟了過去。


    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地方,瞬間隻剩下顏素柔和宋禹丞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不是,她就這麽騎著鳥來,又騎著鳥走了?


    那為什麽她的頭發亂了?為什麽她辛苦營造的戀愛氛圍也飛走了?


    為什麽!!!


    果然碰到魚璃,就不會有好事!


    *


    魚璃不知道自己又被記恨上了,當然,她也沒空知道。


    這倆鳥,一個超凶,一個嬌妻,他逃她追,魚璃插翅難飛。


    問題是它們不像狼王開了靈智,任憑魚璃怎麽努力也無法與他們交流……


    到也不全是。


    至少魚璃現在知道,拔它哪邊的毛,它就會向哪邊轉彎。


    她在天上飛著,下麵跟著一群妖獸。


    地上的妖獸如風一般跑過,不知情的妖獸一看“跑什麽呢?我也要看看。”然後也跟著跑了起來。


    等過了半晌魚璃一低頭,好家夥下麵已經跟了一大群妖獸了。


    她憨批撓頭,對焊死在肩頭的慕容狗蛋道:“下麵居然有獸潮哎!還好我們是飛著的。”


    慕容狗蛋兩手一攤:“你怎麽總能遇見獸潮?”


    魚璃反問:“我怎麽知道?!”


    外麵的觀眾:你不知道!你最好不知道!


    不過這總歸有個好處,那就是妖獸數量蠻多的。


    魚璃思忖起來:“你說我丟個劍訣下去,能秒殺幾隻妖獸?”


    慕容狗蛋嗤笑:“就你現在攻擊的水平,隻怕那些妖獸一個都死不了,還得跳起來打你。”


    魚璃倒是滿不在乎:“事在人為嘛,試試又不虧!”


    她說著,掏出了一根捆仙索。


    “你哪來的?”


    “上次用這個套著三頭鴉回了宗門後,二師姐就把它送給我了。”


    她把捆仙索套在雄鳥身上,然後拽著另一頭就這麽華麗麗的蕩了下去。


    王翠芳在手,配合著踏雪無痕和清風劍訣第二式,魚璃穿梭在妖獸群中相當怡然自得,甚至越來越興奮,扯著嗓子高歌起來:“我是隔壁的泰山,抓住愛情的藤蔓聽我說哦哦哦哦哦~”


    殊不知外麵的觀眾已經笑傻了。


    “如聽仙樂耳暫明啊!”


    “這曲子真上頭!”


    “不瞞你說,我現在喝十碗孟婆湯都忘不掉這魔性的曲調。”


    在魚璃的一番操作下,排行榜上瓊月閣的數字終於有了一些變化,但相比之下,這還沒有天劍宗的零頭多。


    起初魚璃還能遊刃有餘,下去打一會兒,妖獸毛了她就拽著捆仙索回到鳥背上,等妖獸群冷靜下來就再去戳幾下,既保存了體力,又能源源不斷的吸引新的妖獸跟著跑。


    但那雌鳥不知何時突然開了竅,趁著魚璃在妖獸群玩的正嗨,它突然對著捆仙索攻擊起來。


    魚璃一個身形不穩,險些被妖獸一爪子撓死。


    就在這時,魚璃聽到不遠處有人大喊了一聲:“小師妹!”


    她蹬著一隻妖獸的腦門翻身上了雄鳥的後背,這才有空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


    “大師兄!”她揮了揮手,“要上來玩嗎?”


    雲縉頭搖成了撥浪鼓:“不不不我謝謝你。”


    “那就別愣著了,動手啊!”


    雲縉這才反應過來。


    妖獸如此密集,正是撒毒的好時候。


    他從來沒有哪一次撒毒撒的這麽爽的,有些妖獸修為高一點,毒粉無法造成致命傷害,魚璃就衝下來補一刀,然後又彈了回去。


    像極了蹦極僵屍。


    直到漸漸的,下麵的妖獸都死的差不多了,雲縉看著那兩隻鳥犯了難:“它們飛的太高了,毒撒不上去。”


    魚璃站在鳥背上:“大師兄,接住我!”


    一聽這話,雲縉當場嚇了一跳:“你你你不會要跳下來吧?我不像三師弟那樣有力氣我接不住你啊!”


    “聽我指揮!”魚璃道,“拿出你的煉丹爐,變大,打開爐子,進去!”


    隨著她話音落下,雲縉雖然有疑,但也毫不猶豫的照做了,下一瞬,就見魚璃縮著身子也跳了進來。


    “蓋上蓋子!”


    “砰!”


    “哐哐哐”


    蓋子封閉的瞬間,兩隻鳥的喙如同雨點一般落下,在外麵砸的叮當響,那陣仗極其嚇人,若是落在人身上,不死隻怕也會殘廢。


    但它們也隻能把這煉丹爐敲個叮當響罷了,那些聲音聽著嚇人,煉丹爐卻是紋絲不動。


    “小師妹,你怎麽知道煉丹爐裏麵可以躲人呢?”


    雲縉煉丹這麽多年,從未想過這玩意兒可以用來保命。


    魚璃道:“我見你平時煉丹,這丹爐可以根據需要變化大小,最大的時候比正廳裏的鼎都要大,所以它肯定能容下我們。”


    “至於安全性,你們煉丹炸爐的威力應該比這大吧?”


    雲縉兩眼放光,他怎麽沒想到呢?!


    “小師妹,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麽長的?怎麽會有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魚璃憨批撓頭:“有嗎?我本來的想法是讓你把丹爐變大了然後掄起來拍飛這兩隻傻鳥,但我想了想你的體術……”


    後半句她很給麵子的沒有繼續說下去。


    但雲縉非但沒覺得羞愧,反而躍躍欲試:“要是變得太大我可能掄不動,但稍微大一點,我還是沒問題的。”


    丹修從來都沒什麽很好的自保和攻擊手段,雲縉實在沒有想到,他一直隨身攜帶的煉丹爐居然可以一舉兩得。


    講真的,現在快點來幾個妖獸,雲縉覺得他強的可怕。


    煉丹爐都是認了主的上品靈器,像雲縉這種身價,用的煉丹爐隻會更好,那兩隻鳥妖攻了半天攻不下來,也就撲閃著翅膀離開了。


    兩人等了一會兒,發現外麵沒了動靜,這才從煉丹爐裏麵爬了出來。


    雲縉幹脆沒有將爐子收起來,而是將它變成了一個趁手的大小,就這麽拎在手中。


    “小師妹,我也可以保護你們了!”


    少年淺笑著,淺紫色的宗服上印著的星月暗紋在星光下熠熠生輝,愈發襯的他幹淨脫俗,好似謫仙一般。


    “大師兄。”魚璃輕聲喚道,“你說要是我再給他們貼一次爬行符,躲進你的煉丹爐以後活下來的概率大嗎?”


    秘境中其他親傳突然虎軀一震:哪裏來的一股惡寒?!


    場外有觀眾大呼:“就是她!賣留影珠的是她!”


    雲縉的笑容一僵:“有沒有可能他們能直接把你當丹練了?”


    就在此時,坐在魚璃肩頭的慕容狗蛋突然尖叫一聲,指著一個地方大喊:“有什麽東西噌一下跑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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