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結束隻剩下了十個人,這是加藤緒沒有想到的。


    “轟隆隆……”


    土牆緩緩消失,僅剩的十個人全都半跪在了地上,拄著拐杖的團藏這才姍姍來遲。


    “哼!”


    團藏手中的拐杖猛得向地上一震,一股猛烈的氣勢便席卷而來。


    加藤緒掙紮著,死死頂住了這股氣勢。


    “沒有過去,沒有未來,沒有名字,沒有感情。


    在背後支撐著木葉的,是深紮於大地之中,我等“根”的意誌!”


    十個人一同高聲,似乎讓團藏滿意了幾分,這才緩緩轉身離去。


    團藏走後,甲三這才出現在他們麵前,手裏拿著的東西,讓所有人的目光集中了上去。


    “這是你們的忍者護額和麵具,從今天開始,你們是一名正式的根部忍者。”


    甲三將一個忍者護額遞給了加藤緒,不過似乎以某種奇怪的眼神看了加藤緒一眼。


    他沒有麵具。


    加藤緒看到了自己和別人的不同,但他沒有開口,在根部,還沒有他說話的份。


    “未,跟我來,有一位大人要見你……”


    甲三麵具下是如何的表情,加藤緒並不知道,但是他明顯能夠感受到另外幾個孩子冷漠的眼睛。


    “是,甲三大人!”


    一處寬大的訓練場,這是一處極少啟用的訓練場,至少加藤緒這三年來幾乎沒有來過這裏。


    “等著……”


    甲三的聲音很冷,說完便消失不見了,加藤緒沉默著打量著訓練場的四周,沒有尋常訓練場的木樁和靶場,隻有漆黑的質地極為堅硬的石壁上麵是一些劃痕,似乎是刀劍的痕跡。


    明暗的火光在四周跳動著,加藤緒大概知道,這裏便是一些刀術的修行場,雖然不知道這裏為什麽一個人也沒有。


    “知道這裏為什麽沒有人麽?”


    加藤緒沒有察覺到任何查克拉和靈魂波動,就這樣一個陌生的聲音從他的耳邊炸起,讓他瞬間頭皮發麻。


    這個人是他遇到的,除了團藏外,最強大的人。


    他無法判斷二者的高下,但他能明顯感覺到二人和普通忍者的不同。


    “不,不知道……”


    他不敢回頭看,雖然在這裏根部的基地,不會有敵人存在,但這個人身上有種氣勢,讓他不敢動作的氣勢。


    “因為曾經在整個訓練場上打敗了所有人,整個木葉用刀最厲害的,被所有根部與暗部修行刀術的忍者視為目標的人,就在今天,死在了自己家中。


    像一條可憐蟲一般,自己終結了自己的性命。”


    那人緩緩走到了加藤緒的麵前,加藤緒這才看清來人的麵容,略帶幾分陰柔,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白牙大人麽……怎麽會?”


    “輕易放棄了自己生命的人,不值得尊敬。”


    男人說話的語氣雖然冰冷,但卻似乎有幾分慍怒,看起來應該是和白牙有幾分交情。


    “加藤緒,根部代號‘未’,下忍,掌握靈化之術,並借此開發出特殊的感知秘術,靈魂類秘術天賦極高。”


    “參加試煉二十三次,參與戰鬥共計十次,多次放棄目標,以保命為先。”


    男人拿出了一個小卷軸,念了出來。


    “一個隻想著保命,與根部格格不入的忍者……”


    “看來,團藏手下的教官應該會換一批。”


    加藤緒默不作聲,靜靜得站在一邊,在根部的日子以訓練為主,村子裏的事情他大部分不怎麽清楚,除了偶爾聽到一些特別的事情。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白牙卻死在了自己的家中,就好比藍星的米國五星上將突然家中自殺一般,任誰也不會覺得這是什麽單純得‘我就自殺一下’的事情。


    “你很愛惜自己的生命,很不錯的想法……”


    男人的眼睛好像某種動物一般銳利且冰冷,加藤緒不知道這是否是一種特殊的基因導致的。


    “生命最苛刻之處,在於它會死亡。隻要有死亡,再長久的生命也顯得短暫,輝煌盡頭終歸是永恒的黑暗。”


    “你可以叫我大蛇丸,加藤君,既然你是修行靈化之術,那麽你覺得一個人的本質,究竟是靈魂還是肉體?”


    這就是三忍之一的大蛇丸麽?加藤緒這才反應過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鼎鼎大名的三忍。


    大蛇丸的話充滿了不甘的味道,加藤緒再一次抬頭看了一眼大蛇丸,這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和他以前見過的所有忍者都不一樣,不僅是實力,更是有一種探究者,智者的感覺。


    “靈魂,肉體隻不過是承載靈魂的工具,也許我們以為的死亡,隻不過是靈魂前往了另一個世界。”


    活了第二次的加藤緒沒有絲毫猶豫,靈魂對他來說有著特殊的意義。


    “這就是你的答案麽……”


    大蛇丸有些驚訝得看了一眼加藤緒。


    對於一個普通的八歲小孩而言,這個問題似乎太過深奧,但加藤緒沒有絲毫遲疑,似乎經常在思考這個問題,並且已經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和他一樣的答案。


    “那麽,加藤君,你願意跟隨我麽?”


    “是,大蛇丸大人!”


    不需要遲疑,大蛇丸能夠光明正大來到根部,團藏一定是知道的,而且他不過是一個小嘍囉,沒有任何拒絕的可能。


    “那麽,就讓我看看你的靈化之術修煉到什麽程度,加藤君……”


    “靈化之術!”


    加藤緒沒有任何猶豫,身形向後一閃,雙手結印。在一瞬間,他的身體便完全沒有了絲毫動作,從身體上飄出了一個淡淡的虛影,近乎不可聞。


    “真是美麗……”


    “和斷一樣的術……”


    大蛇丸看著加藤緒熟練得使用出了靈化之術,眼神中閃過了一絲別樣的情緒。


    “疾!”


    加藤緒口中輕喝,靈體便化作一團光影,向著大蛇丸疾馳而去。


    “無視距離,免疫所有攻擊,隻能憑借自身意誌抵抗。除了本體是弱點以外,幾乎無懈可擊的秘術。”


    大蛇丸看著飄向他的靈體,舔了舔嘴唇,手中輕彈,一個小石塊擊在加藤緒的眉心。


    加藤緒飛向大蛇丸的靈體瞬間戛然而止,迅速飛回了身體,他也陷入了昏迷中。


    “弱點太明顯,若是被針對,必死無疑……”


    大蛇丸看了看昏迷在地的加藤緒,輕輕拎起,扛在了肩膀上。


    “團藏長老,你還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禮……”


    “大蛇丸,老夫說過要扶持你登上火影之外,就一定會成功。”


    團藏的身影不知道何時已經來到了這裏。


    “難道你覺得我會輸給旗木朔茂?老頭子是不會將火影之位傳給他的。”


    “哪怕有一絲威脅,他也死得其所。”


    大蛇丸舔了舔嘴唇,沒有再說話。


    “這個孩子是斷的侄子吧,沒想到加藤家最後的獨苗也被團藏長老弄到了這裏……”


    “斷的侄子已經死了,他是根部的忍者,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


    團藏拄著拐杖,緩緩向著基地深處走去,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顯得有幾分可怖。


    “這就是木葉的‘根’麽……”


    看著團藏緩緩轉身,消失在了訓練場,大蛇丸也消失在了根部的基地。


    木葉的陽光溫和得照耀在大蛇丸的身上,看著街上那些因為白牙自殺而紛紛揚揚的人群,大蛇丸突然覺得他們是那麽得愚蠢。


    他第一次對這個地方有了深深的厭惡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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