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歡迎收聽民間故事,消失的饅頭。這事兒發生在20多年前的一個北方農村裏,那時候正是秋收季,這可是農民一年裏最忙的時候。隻要有一家開始收玉米,整個村子就像被捅了的馬蜂窩一樣熱鬧起來。為啥呢?因為當時大家都窮,哪家要是最後收玉米,地裏的莊稼肯定會少不少。畢竟那時候的人,多拿一個玉米棒子就等於多一份糧食。要是路過你家地的人都這麽想,那你家地裏的玉米可就剩不下多少了。


    老張這人,老實巴交的,嘴也笨,不愛說話。可這老實巴交在當時可不算啥好詞兒,就因為他這性格,都50多歲了還打著光棍兒呢。他呀,對新鮮事物不感興趣,也不出去打工,就靠著自家那二畝玉米地過活。


    那天天氣不錯,秋天的天顯得特別高。村裏的人都開始秋收了,老張也不例外,家裏窮,種地好歹能有口吃的,不至於餓死。老張的玉米地離家不遠,就在村西邊兒孤零零地待著,地旁邊有幾個墳包,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反正打有記憶起就在那兒了。要說起來,還真說不清老張到底是這地的主人還是客人呢。那時候人死後不用火化,墳地也沒個規劃,野地裏想埋哪兒就埋哪兒。


    老張路過墳地的時候,不經意間瞅了一眼,哎,啥時候多了個新墳呢?他能發現不是因為數墳的數量,而是這個新墳的土色很新,一眼就能看出來。老張發現這個新墳比一般的墳小太多了,說實在的,就像個小土堆。正常的新墳旁邊都會有花圈或者紙錢啥的,這個卻啥都沒有。老張好奇,就走近去看。隻見土堆後麵有個洞,這洞還通向別的墳墓呢。老張心裏想,嗯,也許是野狗或者野兔挖的洞吧,然後就去掰玉米了。


    天色慢慢暗下來了,老張掰了一天玉米,中午都沒回家,來的時候帶的幾個棒子麵饃饃也吃完了,肚子又開始咕咕叫了,老張就打算回家。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老張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隻見幾根玉米杆子晃來晃去的,可啥也沒瞧見。老張想,也許是野兔吧,就沒太在意。回家的路上沒有路燈,不過還能看見路,好在離家不遠,走個20來分鍾也就到了。一路上,老張總感覺有啥東西在盯著他,那種感覺說不出來的別扭,身上一陣陣地發冷,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裏莫名地有些害怕。


    沒一會兒就到村裏了,路上的人多了起來,老張心裏放鬆了不少。路過小賣部的時候,老張買了10個饅頭,這對他來說可算是改善生活了,天天吃棒子麵兒,誰都沒胃口。又簡單買了點小菜就回家了。


    老張家是三間土房子,還有個大院子,這都是他去世的老爹留給他的。他住在最東屋,一進門就是一口大鍋灶台。西屋用來放雜物,啥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衣服、被子、農具、凳子堆得滿滿當當的,反正他就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也沒人收拾。


    簡單吃了飯,老張看著小黑白電視裏放的節目,眼皮越來越沉,然後就睡著了。一夜無話。第二天早上,老張準備吃早餐,昨天買了10個饅頭,還剩8個呢,熱一熱就能吃。可當他看到饅頭的時候,愣住了,隻剩下6個半饅頭了。老張一下子懵了,半天沒回過神兒來。難道是昨晚進賊了?可自己睡得太死,沒察覺到啥不對啊。要是賊的話,為啥不全拿走呢?難道是自己記錯了?老張滿肚子疑惑,可也懶得細想,又去地裏幹活了。


    老張把玉米都掰下來,然後裝到大口袋裏,再雇個馬車把成袋的玉米拉到院子裏,這活就算幹完了。白天把剩下的饅頭都吃完了,下午回來的時候已經7點多了,他懶得做飯,就又買了10個饅頭,晚上吃了2個,還剩下8個。老張心裏記得清清楚楚的,然後把饅頭放到空著的大鍋裏,蓋上蓋子,心裏想著晚上可得留意著點兒,別又少了饅頭。


    第二天,老張從臥室出來,走到大鍋旁邊,先去看饅頭。當他掀開鍋蓋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6個半饅頭又少了1個半。老張回想,昨晚好像沒聽到啥動靜啊,誒,不對,半睡半醒間好像聽到了一點動靜,悉悉嗦嗦的,但是自己太累了,醒不過來呀。老張越想越氣,覺得肯定是個腦子不正常的人幹的,於是決定白天去地裏幹半天活,下午睡覺,晚上等著抓這個偷饅頭的。


    中午,老張從地裏回來,簡單吃了點飯。上午天氣還不錯,可現在變得越來越陰沉了,像是要下雨。老張心想,不管了,玉米雖然沒拉回家,但是不怕雨水,等天晴了再去弄也不遲,就安心睡覺吧。這一覺睡到下午4點,再也睡不著了,外麵下起了大雨,還打起了雷。老張可不信打雷不能看電視這種說法,他總覺得雷怎麽可能劈壞電視呢?就索性打開電視,看那些無聊的廣告。地方台的廣告基本上全是賣藥的,就好像窮苦的偏遠地區全是病人似的。


    老張就這樣一個人待到10點多,然後關掉電視假裝睡覺,就這麽孤零零地等著那個偷饅頭的出現。老張已經孤獨了30多年了,自從30年前他爹去世後,就一直是一個人,所以他也沒覺得有多難熬,可能是習慣了吧。他躺在炕上,還做著美夢呢,想著突然有一天,有個人給他介紹個女人當媳婦。那女人長相一般,還帶著個10歲的孩子,笑著對他說啥也不要,隻要對他們母子好就行。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就到了一點多,外麵的雨下得小了些,雨點聲不像之前那麽急了。老張覺得可能沒希望抓到人了,困意也一陣陣地襲來,迷迷糊糊地就要睡著了。


    然而,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老張一下子緊張起來,聽聲音好像是從西屋傳來的。緊接著,傳來悠長的開門聲,老張的神經一下子繃緊了,頭發、汗毛都豎起來了,心想原來小偷一直在自家西屋藏著呢。本來想著抓賊,沒想到賊出現了,自己卻被嚇得不輕。


    開門後傳來腳步聲,從西屋一步一步朝著老張住的東屋走來,聲音不大,感覺像是沒穿鞋。老張閉著眼睛假裝睡覺,眼睛偷偷留了條縫,悄悄盯著自己房屋的門。門沒關,隻見一個黑影慢慢出現在門口,那黑影個子不高,也就1米多高,在門口站了兩秒鍾,好像是看看老張睡著沒有,然後就朝著大鍋走去。就在轉身的一刹那,天空突然亮起一道閃電,老張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看到的那個東西好像不是人。那東西轉過了身去,看不到正麵,可他身上披著一件迷彩服,那是老張丟在西屋的髒衣服,可怕的是衣服下麵還拖著一條毛烘烘的尾巴呢。接著就聽到掀開鍋蓋的聲音。老張四肢僵硬,心跳得厲害,感覺心都要從肚子裏跳出來了。


    老張本來是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有什麽妖魔鬼怪的東西,可現在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麽呢?它現在就在自己家裏,雖然暫時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可不管它怎麽想,自己總是不安全的。老張躺在炕上定了定神,稍微緩過來一點,突然一個念頭閃過,會不會是個小孩子在裝神弄鬼呢?雖然他知道這種可能性很小很小,但他得給自己壯壯膽,得讓自己相信這不是妖怪。


    老張悄悄起身,順手拿起事先放在炕上的菜刀,心裏有了點底氣,然後悄悄地坐起來,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外屋還有咯吱咯吱吃東西的聲音,老張知道那是這個東西在吃東西。老張慢慢把腿伸到地上,屋外突然安靜了,老張也不敢動了,屏住呼吸。過了五六秒,外麵的咯吱聲又響起來了,老張這才繼續動作。終於,老張兩隻腳都踩到了地上,然後慢慢向門口移動,因為門口的牆上有根燈繩,隻要拉開燈,就能看清那到底是什麽了。就這麽短短1米5的距離,老張走了整整兩分鍾,每一秒都是煎熬,他渾身都是汗水。


    老張左手摸索著燈繩,右手緊緊握著菜刀,心裏默默數著一二三,哢嗒一聲,燈亮了。老張的瞳孔一下子放大了,盯著眼前的東西,那東西正在蹲著吃饅頭,被這突然的光亮嚇得僵住了,回頭朝老張望來。老張看到那東西的臉,發出了驚天的尖叫聲,然後就暈過去了。


    第二天,老張醒來發現自己在醫院的病床上,叫來護士一問才知道,是鄰居半夜被驚人的尖叫聲驚醒,發現老張家裏燈亮著,叫人也沒人答應,就跳牆進去了,看到老張倒在地上,旁邊還有菜刀,於是聯合幾家鄰居連夜把老張送到了醫院。


    後來人們問老張怎麽回事,老張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大家。人們又問,那你打開燈看見啥了?老張回答說,當時燈一亮,就看到眼前蹲著一個人形的東西,像個七八歲的小孩。可他穿著一件我的迷彩服上衣,明顯不合身。他的頭不是人頭,像個狐狸一樣,嘴巴長長的,但是看不到耳朵,就像個沒有耳朵的狐狸,腦袋下麵衣服裏還拖著一條毛茸茸的尾巴。看到他的臉我就嚇壞了,和他眼睛一對視,我就啥也不知道了。


    後來村裏有個懂行的人說,老張遇到的可能是毛胡,這毛胡是邪祟之物,常出現在墳地、荒郊野外或者沒人住的破工廠裏。估計是老張去玉米地的時候被它跟上了。這毛胡似妖非妖,似鬼非鬼,聽說能隱身,能壓人,就像人們說的鬼壓床一樣,眼睛還能催眠,隻是以前從來不知道它還吃饅頭。到底老張遇到的是啥,也沒人能說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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