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以湄在草地上翻滾了一下,然後就靜靜地平躺在草地上。


    聶予桑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向韓以湄爬過去了,他顫抖的手去撥開她脖子上的頭發,鮮血已經將她的發梢都染濕了,摸在手裏黏膩膩的。


    的確是流血了,聶予桑彎下腰,仔細的去看他的傷口,傷口還挺深的,不過應該是沒有劃到要害,隻是割開了頸部的皮膚,流了很多血。


    “以湄你別亂動,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我去把車開過來。”


    他剛準備起身,又擔心韓以湄會跑,便繼續抱起了她步履艱難的向車邊走去。


    他一邊走著,一邊口中喃喃的敘說著:“以湄我們都不要互相折磨了好不好,你好好的留在我身邊,我不需要你愛我,我隻需要你留在我身邊,我想要我每天一睜眼睛就看到你,好不好?”


    他正說著,忽然覺的胸口傳來一陣劇痛,他低下頭,驚恐地發現胸口處紮上了一把刀。


    與此同時,韓以湄的手剛剛縮回去。


    剛才那把小刀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韓以湄的手裏,她居然捅了自己。


    她居然拿刀捅向他,而且就是心髒的位置。


    他不敢自信的死死地盯著韓以湄,他身體搖晃著發著抖。


    “你,你竟然用刀捅我。”


    可惜這把刀太短了,並沒有紮進他的心髒,聶予桑手一鬆,韓以湄就從他懷裏掉到地上去了,他用力的拔掉小刀,血迅速從傷口流了出來。


    此時此刻兩個人都是一身的血,但也都沒有割到要害。


    韓以湄從地上爬了起來,從口袋裏麵掏出了一條絲巾,用力的紮在脖子上。


    她搖搖晃晃地注視著聶予桑,忽然她笑了,笑得像一朵鳶尾花那麽美那麽迷人。


    不,她不是鳶尾花,她是罌粟花。


    雖然很美,但是她是有毒的,她是具有迷幻性的,她是會讓人上癮的,以至於會為了她丟掉性命。


    她此刻的笑,美的不可方物。


    也毒的根本沾不得,碰不得。


    她笑顏如花,甚至都笑出聲來了,咯咯咯的笑的前仰後合。


    “你用的竟然兩個字,真的好好笑。你知道嗎聶予。桑,我跟你在一起的無數個日日夜夜,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刻我都想拿到捅進你的胸膛裏,但是我答應了老白我一定要。安然無恙的站在他麵前,要不然的話我早就殺了你了,何苦還跟你周旋到現在,跟你談那些有的沒的,愛不愛的。”


    “你就那麽恨我?”


    “我為什麽不恨你呢?你帶一把水果刀來做什麽?你應該帶一把手術刀呀。那樣鋒利一點,能夠同時把我們兩個都給解決了,要不然我們在這沒完沒了,死不斷氣的又有什麽意思?我們一把痛快的了結了,那不好嗎?”


    “我這麽愛你,韓以湄你卻想殺我。”


    聶予桑仿佛後知後覺的這才反應過來似的,他可真是遲鈍了。


    “是,我想殺你,每天晚上跟你在床上耳鬢廝磨的女人,在你熟睡的時候,無時無刻,沒有哪一刻是沒動想殺你的心的,我是努力克製才讓你活了這麽久。”


    韓以湄看著他笑,她唇角的每一條笑紋都顯得那麽絕情。


    今天太陽很大,兩人都流了血,太陽曬久了,頭很暈,聶予桑晃了晃,終究是撐不住倒下來了,韓以湄指著他哈哈大笑,但是她也沒撐住,也跌倒在草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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