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雙白的後背靠在鐵門上,上麵的體質雕花硌著她的後背。


    她用一個雕花的尖尖使勁頂住她的後腰,仿佛越痛,她才越能稍微清醒一點。


    但她仍是不信。


    她看著靈犀身後的阿風。


    “阿風你告訴我,知熠並沒有死,對不對?”


    她死死地盯著阿風,希望從他的嘴裏能夠得到不一樣的答案,但是她失望了。


    阿風一邊把靈犀往屋裏拖,一邊淡淡的吐出一句話:“我們剛剛辦好熠哥的後事,這次我們回來也是順便幫熠哥處理他的身後事的。”


    翟雙白留意到他們的手臂上都套著黑顏色的孝章,靈犀的頭上則卡著一朵白色的小花發夾。


    難道聶知熠真的死了?


    此時此刻翟雙白好像被人扒光了衣服一樣,寒意從四麵八方撲過來,爭先恐後的鑽進了她的毛孔裏。


    她不可抑製的發抖,手緊緊得抓住欄杆。


    這幾天事情發生的太多了,連她都招架不過來,她盡量讓自己的腦袋裏麵填的滿滿的,不去猜想聶知熠的事情。


    靈犀仍然衝著她大叫著:“翟雙白,你別在這裏自欺欺人了!你那麽設計不就是想要他的命嗎?你覺得那麽一盞吊燈砸下來,他還能夠不死嗎?”


    是啊,她的確在自欺欺人。


    她當初這麽設計,就是想要聶知熠的命。


    她還跟小黃毛說,一定要讓整個吊燈都砸下來。


    小黃毛混進餐廳的時候,她還通過監控跟小黃毛不停地調整著聶知熠坐在吊燈底下的位置,確保他剛好坐在正中間。


    那個時候她像是瘋了一樣,什麽都不管不顧了,滿腦子都是如何能夠弄死聶知熠。


    但真的等那麽做了,吊燈砸下去了,聶知熠倒在血泊裏,她忽然醒了。


    就像韓以湄說的,縱然聶知熠有錯,但他罪不至死。


    可翟雙白就這麽輕而易舉的判了他的死刑。


    阿風將靈犀拉進了屋裏,翟雙白背靠著大門好半天都不能動彈。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步履蹣跚的走進了屋裏,眾人已經上完了香,靈犀坐在沙發裏,阿風和阿冬站在一旁。


    他們都是一身黑衣,孝章戴在袖子上,幾乎看不出來,但是在翟雙白的眼中就格外的刺眼。


    見翟雙白臉色煞白的走進來,韓以湄趕緊跑過來扶住了她。


    剛才他們在花園裏的對話,韓以湄也聽見了。


    她哭著問阿冬:“阿冬,是真的嗎?”


    阿冬看著韓以湄點了點頭。


    翟雙白的心沉進了無底的深淵。


    因為她知道阿冬不會跟韓以湄撒謊。


    聶知熠是真的死了,死在了她翟雙白的手上。


    韓以湄哭著緊緊抱住了翟雙白,她怕她受不了刺激暈過去,但是並沒有。


    靈犀冷言冷語地開口:“別擔心,她不會怎樣的,她的心腸一直很硬,事到如今我真的挺想替阿心問一句,你到底有沒有愛過他,或者說你的愛跟我們理解的愛是一樣的嗎?”


    翟雙白沒有回答,她也不會回答。


    靈犀還想再說什麽,阿風阻止了她。


    他說:“她還懷著身孕,別再說了,熠哥的臨終遺願就是希望肚子裏的孩子能夠平安的出生。翟雙白,你如果對熠哥還有一點點的心的話,那麽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把孩子生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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