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犀吵歸吵,但她們臨近出門的時候,靈犀還是來了。


    她怒氣衝衝,殺氣十足。


    這麽冷的天,她還是白裙飄飄,脫下白色的大衣,裏麵竟然是無袖長裙。


    他們福利院天團就是不走尋常路,各個不怕冷,相比之下聶知熠算是正常的。


    “昨天晚上宗考半夜醒了一會,現在還在睡,等他醒了你就過去陪他,今天天冷,別出去玩了,就在家裏,陪他把樂高拚完,他基本上不會拚,你是主力..”


    翟雙白還在絮絮叨叨,靈犀已經快要七竅冒煙了,她不耐煩地打斷翟雙白的話:“你有完沒完?我是保姆?”


    “目前這一刻你是,但我不付錢給你。”翟雙白提起樸媽準備好的樸媽愛吃的東西,朝她嫣然一笑:“辛苦你了。”


    靈犀冷笑著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還不忘威脅翟雙白:“既然你這麽相信我,那你就放心把宗考交給我吧,我保證你回來後有驚喜。”


    “喂,靈犀,你不要...”韓以湄急了,正要回去跟靈犀理論,被翟雙白拖走了。


    樸媽雖然也不放心,但翟雙白交托的人,她心裏是有點底的。


    “以湄,你相信雙白的眼光吧!”


    韓以湄張張嘴,又閉了嘴,不說話了。


    這次樸媽去墓園看樸元沒有哭,韓以湄紅了眼眶,翟雙白瞪了她一眼,她就愣是把眼淚憋回去了。


    樸媽坐在墓碑前,一邊把給樸元帶過去的吃的拿出來放好,一邊跟樸元述說著最近的生活。


    “我身體挺好的,之前在挪威有點水土不服,雙白立刻把我們接回來了,現在一切都好...


    雙白也好,她現在很幸福,知熠對她很好,他們有了宗考,不知道有多可愛...


    別擔心媽,你在那邊好好的,現在降溫了...”


    韓以湄實在是聽不下去了,再聽就要哭了,就走到一邊去。


    但她的眼淚已經流出來了,翟雙白遞給她紙巾,她接過來按住了眼睛。


    翟雙白站在旁邊的石階上,俯瞰著整個墓園,春暖乍寒時刻,柳樹還沒抽新芽,一切還是蕭條的模樣。


    翟雙白算了算,樸元走了也有三年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


    她輕輕歎氣,本來是無意識的,韓以湄聽了哭的更厲害了。


    翟雙白拍了她一下:“收。”


    韓以湄用力收住,眼淚在眼眶裏打轉轉。


    翟雙白又好笑又心疼,她抱了抱韓以湄:“好心的小仙女,你知道人經曆的事情越多,越懂得一個什麽道理?”


    韓以湄搖搖頭,翟雙白用手指抹幹淨她的眼淚:“認命,事已如此,就認了吧。”


    “這真不像是從你嘴裏說出來的話。”韓以湄吸吸鼻子:“記得以前你接了一個所有人都說肯定贏不了的案子,你說你就不認命,一定要打贏,後來曆經萬難你還是打贏了。”


    “那不一樣,那是命運操縱在自己手上,但是大多數的命都不是自己能操縱的了的。”


    不遠處一隻寒鴉飛來,發出難聽的鳴叫聲。


    韓以湄拿石頭丟它:“走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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