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雙白隻是隨口說說,阿冬卻像被針紮到一樣驚跳起來,推開韓以湄的房門就衝進去了。


    翟雙白錯愕地跟在他身後,韓以湄趴在床上睡得正香,甚至都發出了聲音小小的鼾聲。


    阿冬剛才還一副戰鬥模式,都已經衝到了床邊,看到韓以湄的四仰八叉的睡相,一個急刹車又立刻轉身,回到門口繼續當他的衛兵。


    翟雙白在床邊坐下來,用手指頭捅了捅韓以湄,她哼唧了一聲,翻了個身又繼續睡。


    “韓以湄。”翟雙白在她耳邊喊:“起來了,我們搬家了。”


    韓以湄垂死夢中驚坐起,睜著迷蒙的眼睛瞪著翟雙白,過了好一會仿佛才認出她:“我們搬去哪裏?”


    韓以湄對搬家特別敏感,翟雙白有一陣子總是換房子,韓以湄就跟著她搬家,一天到晚都在打包行李。


    “搬去挪威。”


    “挪威?”她眨巴眨巴眼:“我們不是在挪威嗎?”


    她環顧四周,目光呆滯且遲緩,最終落在淺紫色的窗幔上,仿佛才反應過來。


    “我們昨天不是才從挪威回國嗎?”


    “嗯,腦子還沒被喝壞。”翟雙白把她拖起來:“快去洗臉刷牙,昨晚我們幫你洗澡吹頭發,就是沒辦法幫你刷牙,剛把牙刷塞進你嘴巴裏,你就不停地嚼,牙刷毛都被你吃進肚子去了。”


    韓以湄瞪著她:“你騙人。”


    翟雙白把她拖進洗手間,拿出她的牙刷給她看:“喏,新的,才給你買的,就被你咬成這樣。”


    韓以湄看著牙刷上參差的刷毛,欲哭無淚:“完蛋了,丟人丟到姥姥家。”


    “在我麵前還怕丟人?放心啦,阿冬沒看見。”


    韓以湄頓時嬌羞:“關他什麽事嘛!”


    翟雙白一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對阿冬已經動心了。


    不過翟雙白記得韓以湄好像不太喜歡這種酷的男生。


    “日久生情?”


    “沒有啦!”她拖著尾音做小女兒狀,拿著牙刷開始擠牙膏,擠了好長一條,都從牙刷上掉下去了。


    “你吃牙膏?”翟雙白提醒她,她方才大夢初醒,趕緊放下牙膏,懊惱地看著掉進了白色盥洗池裏的牙膏:“浪費。”


    韓以湄心不在焉地刷牙,翟雙白靠在一旁看著她,看的韓以湄牙都刷不下去了。


    “我臉上有花?”


    “嗯,特別美。”


    “你討厭啦!”韓以湄把她推出了洗手間:“你好煩呀!”


    韓以湄好像就在翟雙白麵前撒嬌,真的在男孩子麵前,不管她喜歡不喜歡,總是頭一低就跑走了。


    韓以湄也沒談過戀愛,感情生活是空白,翟雙白曾一度覺得韓以湄是不是喜歡樸元,她除了黏著自己,很大一部分時間都是跟樸元在一起。


    但是,她看樸元的眼神清澈坦蕩,後來翟雙白知道,她隻是沒有朋友而已,除了翟雙白。


    所以,當她得知韓以湄和阿冬冒粉紅泡泡的時候,翟雙白是開心的。


    但當她看到阿冬所有的資料的時候,她又猶豫了。


    倒不是嫌棄阿冬是個孤兒,無依無靠的,隻是覺得他這樣的性格,適不適合韓以湄。


    韓以湄和她不一樣,需要嗬護的。


    一時之間,翟雙白竟然有種家有小女初長成的苦惱,不免哀歎出聲:“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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