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知熠被她笑的泄氣,本來兩條腿有了點力氣,可以自己爬起來的,結果被她笑的徹底沒了力氣。


    翟雙白趴在地上笑夠了,才抬起頭:“你猜我笑什麽?”


    “猜不到。”


    “我們剛才像白素貞和許仙。”


    “五百年的緣分,換來一段孽緣。”


    “人蛇疏途,是白娘子擺不清自己的位置。”


    “所以,你覺得許仙不渣?”


    “正常男人的反應吧,誰看到自己的老婆變成了蛇精不害怕?”


    “害怕隻是一瞬間的反應,但他把法海帶回家收了他老婆。”


    “他是不知道白娘子接近他到底是善是惡。”


    “一個男人,居然連自己身邊最親密的愛人,是否是真的愛自己都不知道。”聶知熠嗤笑:“他又是否真心愛過,隻是愛白娘子的皮囊和無所不能的本事罷了。”


    “人心隔肚皮,又怎能知道?”翟雙白反駁。


    聶知熠注視她幾秒鍾:“你確定我們要一直趴著這樣討論許仙到底是不是渣男?\"


    “地暖還挺舒服的,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睡一覺。”她真的把臉貼在地板上,閉上了眼睛。


    “翟雙白。”聶知熠有點忍無可忍:“你能起來嗎?”


    “不能,我困了。”她打了個哈欠,本來還心亂如麻的睡不著,現在忽然豁然開朗,困意就襲來。


    “翟雙白,別在地板上睡。”聶知熠的話音剛落,翟雙白就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


    她在柔軟的床上入睡都沒那麽快過。


    他注視著她的頭頂,一定是洗過頭發沒有吹幹就睡了,現在亂蓬蓬的像是一大簇茅草。


    從他的角度看,更像是一隻有著長長的刺的刺蝟,一見到有人來就會豎起渾身的尖刺把自己縮成一個球,刺傷別人保護自己。


    所以,當他看到翟雙白跪拜的視頻後,難以相信那個一步一叩拜的身影,是整天將無情掛在嘴上的翟雙白。


    翟雙白真的累了,睡得特別沉。


    她一覺睡到天大亮,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卻發現自己躺在床上。


    她環顧四周,房間裏隻有她一個人。


    她記得昨晚她是趴在地上睡著的,而且聶知熠忽然回來了。


    但現在,房間裏空空蕩蕩,仿佛昨晚是她發的一場夢。


    她愣了一下立刻打電話給聶知熠,接電話的是阿風,他告訴翟雙白聶知熠在做理療,稍後給她打電話。


    她又問:“昨天他回聶家了?”


    阿風說:“是啊,怎麽了太太?”


    “沒什麽。”她掛掉了電話,忽然為自己莫名其妙的緊張感到好笑。


    剛才她都以為昨晚是聶知熠回光返照,晚上見到還躺在床上下半身沒知覺,幾個小時後就能坐著輪椅來找她。


    她笑著搖搖頭,從不信鬼神的她,忽然變得神神叨叨的。


    她發了一會呆才去洗手間洗漱,洗臉的時候,水龍頭裏的流水嘩啦啦響,她始終覺得水聲裏好像夾雜著其他什麽聲音,關掉水龍頭聽見了她的手機鈴聲。


    她臉上手上都滴著水就跑過去接了:“喂。”


    電話裏傳出聶知熠的聲音:“剛才給我打電話的?今早我有一個理療要做,看你睡得很香,我就沒吵醒你,先回醫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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