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哭的嗓子都啞了,翟雙白對小孩挺沒轍的,凶歸凶,還是抱著她去了門口的便利店,買了一個超大的,她才閉嘴。


    回到輸液室,聶知熠在那裏等她,手裏拿著一包碘酒藥棉。


    “你的臉處理一下。”他蹲在她麵前,用藥棉幫她擦被塔塔劃破的血痕。


    塔塔一邊舔著,一邊心虛地看著翟雙白的臉:“阿姨,我不是故意的。”


    “誤傷也是傷,如果嚴重了也是觸犯了法律。”翟雙白嚇唬她。


    塔塔吃著被她嚇,痛並快樂著。


    “我未成年,還是小孩子。”


    “未成年也不是法外之地。”


    “阿姨。”她又要哭了:“我都說不是故意的。”


    “閉嘴,不許哭。”


    這時護士叫她的名字,翟雙白正要帶她過去,聶知熠抱起了塔塔:“我帶她過去。”


    皮試等待時間到了,塔塔過去看皮試反應。


    翟雙白這才留意到靈犀就坐在不遠處的輪椅裏,眼神空泛地望著前方。


    翟雙白發現她應該天生一張臭臉,最近有個新名詞叫厭世臉。


    翟雙白在看她,靈犀感覺到了,她也向翟雙白投來目光,四目相接中,翟雙白跟她點點頭。


    靈犀卻又冷漠地將目光挪開。


    她這個態度,令翟雙白想起了聶知熠身邊的阿冬,現在在挪威陪著宗考。


    阿冬也是一張臭臉,從來沒見他笑過。


    聶知熠身邊的人都是一個德行,隻有聶知熠會笑,但他的笑從來都是言不由衷。


    很快聶知熠抱著塔塔回來,皮試沒問題,就等著掛水了。


    “靈犀也掛水?”翟雙白有點驚訝,明顯腦瘤打吊瓶已經超出了她微薄的醫學認知。


    “她感冒了。”聶知熠說:“腦瘤是老毛病了,一直在美國治療。”


    怪不得最近才聽說有這號人,感情從美國回來不久。


    翟雙白點點頭,也就沒再問什麽。


    她不問,聶知熠也沒特意解釋。


    冬天感冒發燒的特別多,偌大的輸液廳擠得滿滿的,正好剩下兩個連在一起的位子,塔塔和靈犀比鄰。


    隻是靈犀不需要座位,她坐輪椅,吊瓶掛在塔塔的吊瓶旁邊。


    靈犀不愛講話,目光飄忽,翟雙白不知道她到底在看什麽。


    但塔塔話特別多:“阿姨,我要看豬豬俠。”


    “沒有豬豬俠。”


    “你的手機裏有。”


    “你媽說你假性近視,如果我給你看手機,她就會弄死我。”


    “殺人犯法。”


    翟雙白懶得跟她說:“你吃完了就提別的要求,很過分。”


    塔塔要不來手機,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靈犀身上。


    “你平時用左手吃飯嗎?”


    “那你一隻手怎麽上廁所?”


    “腦瘤會很痛嗎?”


    靈犀不理睬她,好像壓根沒聽見塔塔跟她說話。


    翟雙白低聲跟塔塔說:“你閉嘴。”


    這時靈犀忽然說:“我要去洗手間。”


    聶知熠說:“我找個護士陪你。”


    可現在護士們都忙得腳打跌,翟雙白雖然不是那麽熱心的人,也不能裝聾作啞,她隻能自告奮勇:“要不然我陪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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