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知熠離開聶氏集團大廈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他站在路邊等司機把車開過來,卻看到了馬路對麵的安爍詩。


    起風了,很冷,冷風吹起她肩膀上披肩,她踩著高跟鞋慢悠悠地穿過馬路來到聶知熠的麵前。


    離婚後時隔一個月沒見,聶知熠仍然能讓她心動。


    但這個心動裏更是飽含了她濃濃的恨意。


    “這麽拚命?不過百分之十不到的股份,董事長也不是你,這麽拚幹什麽?”安爍詩看著眼前高大的男人,開口便是冷冷的嘲諷。


    聶知熠的目光隻是從她身上滑過去,車子來了,司機下車拉開車門,他就準備坐進去了。


    安爍詩拉住他:“明天晚上有沒有興趣,帶你看角鬥士。”


    聶知熠不理會她,連話茬都懶得搭,隻是看著她拉住自己胳膊的手片刻,安爍詩悻悻地鬆開了。


    但她不死心:“聶知熠,你會很感興趣的,如果你想來的話,明天晚上八點前打我的電話。”


    聶知熠還是彎腰坐進了車裏,連一句話半個字都沒跟安爍詩說。


    她看著黑夜中閃現的紅色車尾燈,又吃了一嘴的汽車尾氣,氣到胸口悶堵。


    她第一次在一個男人麵前吃癟。


    他們結婚也有一年多了,聶知熠連她手指頭都沒碰過,因為聶知熠的花邊新聞也極少,安爍詩甚至在想會不會是因為聶知熠那方麵不行,或者對這種事壓根不感興趣?


    但當她得知他不但行,還跟翟雙白曾經有個孩子,她就妒火中燒。


    這把火,她打算燒在翟雙白的頭上。


    她邀請聶知熠來看的是一場屠殺。


    所謂角鬥士,跟字麵沒有任何關係。


    不過,他們坐在高高的閣樓上,透過透明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下麵賭場裏所有的賭徒們。


    就像是古羅馬的貴族們也是高高在上地觀看著角鬥士廝殺。


    這個殘忍的遊戲,她不能一個人觀看,她想要聶知熠一起來看。


    晚上八點,她如意等到了聶知熠。


    安爍詩盛裝,金色的禮服,奢華的鑽石項鏈,整個人金光閃閃,倒是很配金碧輝煌的賭場。


    她請聶知熠在沙發上坐下來,自己也在聶知熠的對麵坐下。


    這個閣樓就在賭場的正中間的最上方,三麵都是透明的玻璃,連腳底下都是透明的,可以全方位地看到賭場裏的每一個人。


    聶知熠沒問她到底要讓他看什麽,反正幾分鍾後,他看到了安爍詩的獵物。


    一個火紅色的獵物。


    因為許太說穿紅色會更旺,翟雙白穿了條紅色的連衣裙,還塗了大紅色的豔麗的口紅,像是一支巨大的行走的火把。


    翟雙白聽從許太的建議,買了288萬的籌碼,幹勁十足地上了桌,這次還是21點。


    但是這次就沒有這麽好運氣了,連續三把都輸了,288萬頃刻間就沒了。


    許太見狀安慰道:“這是好事,千刀萬剮不贏頭一把,再接再厲。”


    翟雙白這次買了688萬,為了討個好意頭。


    這一次,她的運氣好像又回來了。


    她連輸三次,現在又連贏三次。


    588翻了幾番,她成了全場最大的贏家。


    她興奮地請全賭場的人喝威士忌,開香檳。


    在香檳打開砰的聲響中,翟雙白站在椅子上高高地向眾人舉起酒杯。


    安爍詩在樓上也舉起了酒杯,微笑著抿了一口,然後抬眼看向對麵的聶知熠。


    “原來翟律也挺拜金的啊,很難得看到她這樣瘋狂的一麵,是吧知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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