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雙白也看到了視頻,視頻裏的人是不是聶知熠,翟雙白不能確定。


    為什麽這麽說,因為家裏還有一個人和聶知熠長得一模一樣。


    如果他穿著聶知熠的衣服,從聶知熠的房間裏出來冒充他做完那一切,也不是沒可能的事情。


    他隻需要在下巴處貼上一樣的傷疤,現在這種特效化妝很普遍。


    但聶廣生似乎並沒有往那方麵想,他沉默著,大廳裏一片死寂。


    這時,阿珍抱著宗考匆匆忙忙從樓上下來找翟雙白,帶著哭腔:“七少奶奶,宗考發燒了,剛才忽然抽筋,嚇死我了。”


    翟雙白立刻抱過宗考,果然,他渾身燙的跟火炭一樣,小手捏的緊緊的,整個身體繃的筆直,還在不停地發抖。


    翟雙白大驚失色:“什麽時候發燒的?”


    “有一會了。”


    “為什麽不跟我說?”


    “剛才你們..”阿珍怯怯的:“我不敢下來,喂了宗考一點水,看他睡了就心想著等會再...”


    翟雙白來不及罵阿珍,抱著宗考就往外麵跑,聶予桑急忙跟上去:“我去開車。”


    宗考小小的身體在翟雙白的懷裏越來越僵硬,忽然他猛的抽了一下就不動了。


    翟雙白抱著他滾燙的身體哭出聲來:“開快點!”


    聶予桑一腳油門衝了紅燈,翟雙白緊緊抱著宗考,不停地呼喚著他的名字,但是令她絕望的是,宗考的身體在她的懷裏漸漸涼下去。


    到了醫院,她下車的腳都軟了,聶予桑要接過她懷裏的宗考,她死活不肯撒手,直到醫生趕過來,她才將宗考遞過去。


    醫生將宗考抱進了急診室,翟雙白軟軟地靠在牆壁上滑坐在地上。


    大約十分鍾後,醫生打開門輕聲開口:“聶先生聶太太,孩子已經沒了。”


    聶予桑驚詫地站起身來向裏麵看過去,隻見宗考小小的身體僵直著躺在偌大的病床上,他正要衝進去看個究竟,翟雙白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爬起來,抬起手就用力給了聶予桑一個耳光。


    “為什麽要把那麽小的孩子抱進喪葬車裏!為什麽要讓宗考到醫院來!這麽小的孩子是不能見死人的,哪怕是最親的人也不行!”


    翟雙白用盡全身的力氣喊出這句話,然後就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翟雙白被送進了急診室,就躺在和宗考一簾之隔的急診床上,她因為極度傷心忽然休克,醫生立刻對她進行了急救。


    這時,一個護士抱著被白布單包著的小小包裹來到聶予桑的麵前:“聶先生,您還要看最後一眼嗎?”


    聶予桑看著那個包的嚴嚴實實的小小身體,猶豫著伸出了手。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聶予桑完全沒有想到一個孩子的生命竟然這麽脆弱。


    忽然,床上的翟雙白發出了一聲長長的歎息聲,醫生還沒鬆口氣,她就推開醫生下了床向聶予桑撲過來:“宗考,我要我的宗考...”


    聶予桑急忙扶住翟雙白,她用力地推開他,向護士伸出手:“我要我的宗考,你把孩子給我!”


    她披頭散發歇斯底裏,聶予桑第一次見到她這幅樣子,愣了一下,她就抓住了護士懷裏的包裹的一角,護士被她嚇住了,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下,這時醫生跑過來拉住了翟雙白,對聶予桑說:“聶先生,還是不要讓聶太太看了,她情緒太激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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