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她的力氣沒有剛才那麽大,她沒有掙脫開他。


    聶知熠從她身後過來,抱住了她,將她整個人都圈進了他的懷裏。


    她剛動一下,他說:“別動,就一分鍾。”


    一分鍾什麽?


    抱她一分鍾嗎?


    其實理智告訴她應該推開他就跑的。


    但是心裏又一個聲音在說,不過一分鍾而已,能怎樣呢?


    他們既不會愛上彼此,也不會釀成什麽大錯。


    那就一分鍾吧。


    她窩在他的懷裏看著月光從竹葉的縫隙裏灑進來,淺淺的淡淡地落在堆滿了黃色竹葉的地麵上。


    非常安靜,隻有風吹竹葉發出的沙沙聲,她還能聽見聶知熠的心跳聲。


    還有她自己的心跳聲,在空蕩蕩的胸膛裏跳的格外洶湧。


    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不止一分鍾,翟雙白醒過神驚跳起來。


    “一分鍾過了。”


    “再一分鍾。”


    他帶著孩子氣的無賴,這種陌生的語氣讓翟雙白竟然無力反駁。


    於是,一分鍾再一分鍾,十分鍾再十分鍾。


    她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她用力拉下他的胳膊從他懷裏掙脫出去:“遊戲結束了。”


    她低聲說:“四少,我們的關係早就終止了。”


    他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在他沒有翻臉之前,翟雙白拔腳就跑。


    聶知熠也沒有追上來,她跑到竹林邊回頭看了一眼,他還站在原地,月光將他的影子長長地投射在竹子上麵。


    她莫名地停下來,腳步再也邁不動了。


    她看著那個身影向她走過來,大步流星,步履如飛,然後他就將她緊緊摟入懷裏。


    她伸出雙臂,抱住了他的後背。


    有一種恐慌在身體裏到處流竄,在告誡自己,再這樣下去,她要失控了。


    眼前這個男人仍然是危險的,邪惡的。


    他和聶予桑可能並不是對立麵,聶予桑白的時候他是黑的,聶予桑黑的時候他就變白了。


    不是這樣的,不管聶予桑怎樣,他都是黑的。


    她要逃離他,要躲開他,要像以前那樣憎惡他。


    可是,她的胳膊卻抱得他很緊,就如同他抱著自己一樣。


    她拚命地告訴自己,或許這是聶知熠的新的計策。


    美男計。


    可惜,這時候,理智離家出走的時候,順便帶走了她的智商。


    不知道多久之後,理智才回來。


    她輕輕拍他的後背,他終於放開手。


    月光如水,她朝他揮揮手:“新的人設挺吸引人,四少,你最近很百變啊,讓我應接不暇。”


    對於她的調侃,聶知熠沒有接招。


    他背對著月光,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


    但他的身上散發著的那種孤寂感,讓翟雙白下麵更調侃的話說不出來了。


    她落荒而逃。


    跑的飛快,她的影子在後麵都追不上她。


    她匆匆跑進大宅,一頭撞上了阿珍,撞痛了她的肩膀,她捂著肩膀看清楚了翟雙白:“七少奶奶?您怎麽了?怎麽跑得這麽快啊?”


    “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


    翟雙白擠出一個笑容:“剛才我在花園裏逛,好像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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