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翟雙白簡單收拾了一下,沒有避著任何人,讓阿珍幫著找東西的時候,就在房間門口很大聲地說:“帶一瓶辣醬就行了,我吃不了太多。”


    阿珍拿著辣醬跑上樓的時候,正巧遇到剛回家的安爍詩和聶知熠。


    最近翟雙白整天往外跑,極少在聶家碰到聶知熠。


    安爍詩看到了阿珍手裏的辣醬,眼皮子一抬,她房間的地板上放著打開的箱子。


    “出門?”安爍詩隨意問道。


    “嗯。”翟雙白也是淡淡地應,跟往常一樣,不多說也不會刻意說她去哪裏。


    安爍詩也沒多問,倒是祝美君從她房裏出來,見她們都在走廊裏,就過來了。


    “阿珍,你拿著辣醬幹什麽?”


    “七少奶奶帶到美國去吃。”


    祝美君看看翟雙白:“你去美國幹什麽?”


    “朋友做手術。”翟雙白接過阿珍手裏的辣醬,跟她們點點頭就進去了。


    她們對話的時候,聶知熠早就從她們身邊走進了房間裏。


    翟雙白算是自然而然地通知眾人她明天要去美國,祝美君在門口又嘀咕了幾句:“孩子生下來她也不管,對朋友的事情還挺上心。”


    安爍詩笑著說:“也不需要她管,七弟妹瀟灑得很。”


    倆人的閑聊聲在門外消失,翟雙白把辣醬放進行李箱,關上了箱子。


    聶予桑說明早送她,她淡淡道:“不用,你明天不是有個會,幾天就回來了,不用搞得大張旗鼓的。”


    聶予桑也沒堅持,隻是說:“那你到了美國給我打電話。”


    翟雙白抬頭看著他笑:“我走南闖北這麽多年,丟不掉。”


    晚上臨睡前,她接到吳姐的微信,說明天早上九點鍾來他家送草藥,翟雙白回了條信息說好。


    第二天,翟雙白一大早就走了,沒跟聶予桑特意道別。


    昨天的那頓飯和昨晚曬月光,是她能拿出來的唯一的誠意。


    她隻能做那麽多了。


    不巧的是,她在門廊前遇到了聶知熠,今天是新水城開幕儀式,他走的格外早。


    翟雙白跟他點點頭:“聶先生早。”


    他西裝革履但是沒打領帶,看到翟雙白,他的手往上衣口袋那邊挪了挪,但還是什麽都沒說,就彎腰坐進了車裏。


    翟雙白目送著聶知熠的車開走,也開著車離開了聶家。


    她在馬路上繞了一圈,確定沒有人跟著自己才把車開到嘉樹。


    這裏離機場挺近的,半個小時的車程,如果順利的話,時間上完全來得及。


    她到了別墅才七點三十分,把行李箱塞進衣帽間,她換了件睡衣,把頭發弄得亂亂的,躺在了床上。


    大概九點鍾左右,樓下有人按門鈴了,她聽見保姆快步去開門的聲音,也聽見了吳姐在跟保姆說話。


    她故意躺在床上沒動,等保姆上來敲門,說吳姐來找她,她才趿著拖鞋穿著寬鬆的睡衣,頭發亂糟糟地從樓上下來。


    她看到吳姐還有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吳姐,昨晚睡晚了。”


    “喲,我是不是打擾你睡覺了?”吳姐懷裏抱著孩子:“我看她睡得挺香的,就趕緊帶她來了,怕她一會醒了會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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