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翟雙白的笑容,聶知熠也笑了。


    他點點頭,鬆開握著她胳膊的手。


    “你看,我們這麽相似,這麽契合,我們是最佳拍檔,不過你既然肯交出你女兒換你的自由,我也不惜忍痛割愛。”


    他把她拉上車,淡淡地跟司機說了一句:“開車。”


    然後就抱著雙臂再也不說話了。


    她回到別院天都快亮了,樸媽還在沙發上等著她,看來是等了一晚上。


    她拿了毛毯去給樸媽蓋上,剛剛蓋上樸媽就醒了。


    她下意識地看了看掛鍾:“都快五點了,怎麽搞到現在?”


    “阿姨。”翟雙白在她麵前蹲下來,把臉放在她的膝蓋上:“我跟他說清楚了,從此斷的幹幹淨淨。”


    “好,那好啊。”樸媽高興又欣慰,輕輕地摩挲著她的頭發:“斷了就好,雙白,你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安穩的生活,還有了寶寶,和聶予桑好好生活,他會對你好的。”


    “嗯。”翟雙白溫順地應著:“我知道了,阿姨,我會的。”


    “好,好。”樸媽高興起來也會流淚,她擦掉眼淚,再去摸翟雙白的臉的時候,手指是濕潤的:“這樣就好,我就放心了,我知道你跟那個人之間的事情沒那麽簡單,一定是為了我們,我現在沒事了,以湄也會越來越好的,很快就能醒來,雙白,為自己而活吧,不要總是沉浸在愧疚中,小元也不想看到你這樣,你爸媽也不想的,對不對?”


    她何德何能啊,這樣一個邪惡的人,身邊都是善良的好人。


    他們都是在用自己的功德還幫她消除業障。


    樸元和爸媽的功德用完了。


    她不想再消耗樸媽和韓以湄的了。


    她就這麽趴在樸媽的腿上沒有說話,樸媽還以為她睡著了,急忙拉她起來:“這樣窩著不能睡啊,憋屈了肚子裏的孩子,趕緊上樓睡覺去,你這孩子,以後可不能這麽晚都不睡覺了。”


    翟雙白回到房間,卻拉住樸媽的手,她看著翟雙白笑了。


    “好,我陪你,好不好。”


    她立刻往旁邊挪了挪,樸媽也上了床,翟雙白緊緊貼著樸媽的肩頭,樸媽輕輕拍著她的胳膊,哄小孩一樣輕聲哼著一支童謠。


    “講到你的菜湯喲,我就鼻頭酸,哎呀鹹菜也是湯,薺菜也是湯,苦瓜湯,幸菜湯,米泔做湯,洗鼎水湯,沒湯將鹽攪粥也做湯,湯摻粥是粥摻湯...”


    這個童謠,她聽樸元唱過。


    事業鼎盛期,她經常失眠,工作到半夜過了睡覺的點就不困了,樸元來給她送湯,在客廳裏一等就是半夜,晚上的湯變成了夜宵。


    然後她睡不著,樸元就沒走,坐在她的床前哼唱著這首童謠。


    她聽著聽著,眼眶濕潤,眼淚浸濕了樸媽的睡衣。


    她翻過身,裝作快要睡著,趁機擦掉眼淚。


    但是新的眼淚又流下來,浸濕掉她的枕頭。


    如果真的做一個完全的壞人,那是沒有負罪感的。


    但她這種,真是消耗了自己。


    搞得自己不人不鬼的,還裏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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