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雙白頭發散亂,剛才剛剛吐過,臉色格外慘白,大滴的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滴落。


    其實,那就是水,翟雙白打開水龍頭,對著馬桶幹嘔,然後洗了把臉,把自己弄的憔悴虛弱的仿佛下一秒鍾就要死掉了。


    聶予桑立刻走過去扶住了她的胳膊,發現她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


    “雙白,你一定要治療,你不能這樣下去...”


    “沒事。”翟雙白搖搖頭,慢慢地往床邊走,語氣仍然平淡:“這次我就沒吐出什麽來了,而且我有很久都沒腹痛,症狀在慢慢減輕。”


    她走到床邊坐下,跟聶老爺子還有聶廣生微笑:“聶老先生,聶先生,我沒事的,撐得住,不算什麽。”


    她越堅持,越堅韌不拔,越是讓聶老爺子對她刮目相看。


    這個時候,老爺子也擔心翟雙白自己堅持不住要用藥,這樣聶予桑倔強起來,幾頭牛也拉不回,他雖然想保住小重孫,但總不能態度強硬的見死不救。


    見翟雙白懂事又堅強,聶老爺子開口的時候,語氣前所未有的和藹可親:“你覺得好些了就行,你好好的,顧好孩子,我重重有賞。”


    “不用。”翟雙白展開笑顏:“我應該做的。”


    聶予桑還要堅持,翟雙白按住了他的手,跟他搖搖頭:“別說了,我可以的。”


    聶予桑看著翟雙白蒼白的麵容,本來要說的話,也沒有說出口。


    “聶老先生,現在夜已經深了,您回家吧,我在醫院裏有醫生照顧,不會有事的,如果您了解我的話就會知道我的命有多硬,我的孩子的命一定會跟我一樣硬。”


    聶老爺子看看她,捋了捋胡子,低聲道:“以後在外人麵前,就不用一口一個聶老先生,畢竟進了我們聶家的門。”


    聶老爺子他們離開之前,聶廣生把聶予桑叫到走廊裏:“關注她的狀況,你以後行事能不能不要莽撞?她的意誌力比你堅強多了,以後遇事冷靜一點。”


    聶予桑低著頭沒吭聲,聶老爺子看看他最疼愛的孫子,重重地歎了口氣:“廣生,走吧!”


    剛走了幾步,聶廣生接到了聶知熠的電話。


    “爸,我在停車場看到了爺爺的車,既然已經來了,就去安奶奶這裏看一下。”


    聶廣生這才想起安爍詩的奶奶進了重症監護室的事情,急忙問:“現在情況怎樣?”


    “已經沒有大礙了,剛剛從重症監護室進普通病房。”


    聶知熠這邊剛剛掛了電話,安爍詩就過來了:“跟誰打電話?”


    他回頭看著她說:“爺爺和爸爸堅持要來看看奶奶。”


    安父安母有點吃驚,畢竟已經淩晨了,聶老爺子年事已高,這麽晚還來看望老太太,頓時之前的一點點不滿就煙消雲散。


    安父安母在電梯口迎接,受寵若驚:“伯父,這麽晚了還驚動了您,您年紀這麽大了,應該早點休息。”


    聶知熠走過來從電梯裏扶出了老爺子,替他解釋道:“我跟爺爺說過了,讓他不用過來,爸媽都是通情達理的人,還一直擔心爺爺的身體,但是爺爺堅持要過來看看奶奶。”


    聶知熠圓滑,一句話照顧到兩家人的情緒,安父安母聽得眉開眼笑,聶老爺子心裏也舒坦,暗自讚許聶知熠處理事情得當,想的也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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