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翟雙白來的不多。


    有一陣子,她甚至不敢來。


    她不敢麵對樸元,也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因為,他死了之後,她仍然是原來的翟雙白,甚至比之前更壞。


    她沒有流淚,把那些點心都拆開,然後掰了一小塊綠豆糕放進嘴裏慢慢地咀嚼。


    還是那個完全沒有修飾的味道,甜齁的滋味控製著她整個味蕾,占據了她整個口腔。


    她把所有的點心吃了一半,全程沒有說一句話,最後她從地上慢慢起身,將她和聶予桑的結婚證攤開,放在樸元的墓碑前。


    她轉身的時候,看到聶予桑就站在那邊等著她,風把他的頭發都吹亂了。


    他脫下他的外套走過來,披在翟雙白的肩膀上:“起風了。”


    她也沒有拒絕,仿佛聶予桑對她的好,都是理所應當。


    她在努力地讓自己被聶知熠洗腦。


    既然已經在做一個壞人會做的一切事情,那就摒棄掉所有的愧疚心。


    做壞人就要做得徹底,別搞得不倫不類的。


    他們回到了市區,去吃了一頓火鍋。


    翟雙白從今天開始起,從一個不文一名的臭名昭著的律師,搖身一變,變成了聶家的兒媳婦。


    一步登天,坐直升機也沒這麽快。


    聶予桑休養了幾個星期,膝蓋的傷漸漸好了,雖然還不能行走如飛,但也能走路,隻是走的慢一點。


    聶老爺子他們經過商量,決定把聶知熠和聶予桑的婚禮放在同一天進行。


    安爍詩心裏是不爽的,私下裏跟聶知熠抗拒了一番。


    聶知熠似笑非笑地跟她說:“如果你嫁聶予桑,爺爺肯定不會讓我跟你們同時一起結婚的。”


    安爍詩表情複雜,看了他一會:“你什麽意思?”


    “嫁雞隨雞。”聶知熠還是輕描淡寫的:“嫁給我,就是這個檔次。”


    安爍詩氣結,聶知熠是她所有的男朋友中對她態度最冷淡最隨意的。


    她無數次都覺得自己腦子壞掉了,為什麽要嫁給聶知熠。


    這一次,她大發雷霆。


    “聶知熠,你以為你吃定我了嗎?你既然全然不在乎,那為什麽還要跟我結婚?”


    “聶天奕的求婚儀式上,我說的很清楚,娶你不是因為喜歡,是因為你們安家顯赫的家世能夠讓我在爺爺麵前有存在感。”他還是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聶知熠!”安爍詩快要氣瘋:“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你那麽喜歡聽,等會我錄一個音頻發給你,你無限循環。”


    “聶知熠!”安爍詩從來沒被一個男人這樣氣過,她交過那麽多男朋友,每個都是跟在她屁股後頭諂媚,她被聶知熠氣的頭暈:“你別以為我們領過證了就有恃無恐,我們可以隨時離婚!”


    “那你要盡早決定。”他一副通情達理的模樣:“不然等到請柬都派出去了,你們安家的臉往哪兒放?”


    他笑嘻嘻的:“還有幾天時間,安小姐好好考慮,我隨時等著你的最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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