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廣生拆開了牛皮紙袋,從裏麵拿出鑒定報告遞給了聶老爺子。


    聶老爺子戴上了老花鏡,舉著鑒定報告眯著眼睛仔細看。


    翟雙白把湯都喝的幹幹淨淨,不管怎樣做個飽死鬼,總比餓死鬼強。


    一碗雞湯麵她吃的蕩氣回腸意猶未盡的,然後將空碗放在床頭櫃上,用紙巾慢條斯理地擦嘴。


    做律師做久了,心理素質特別強大。


    翟雙白不敢說泰山崩不前麵不改色,但也差不多。


    現在判決書就在麵前,她還氣定神閑。


    聶老爺子看的很慢,病房裏很安靜,隻能聽到牆上掛鍾秒針走動的聲音,哢噠哢噠,分明就是翟雙白的催命符。


    聶老爺子終於看完了,眉頭微蹙,倒也看不出太大的情緒變化,他遞給了身邊的聶廣生,然後凝視著翟雙白。


    他幹咳了幾聲,用拳頭堵住口鼻,幾秒鍾之後抬頭問她:“你覺得結果是什麽?”


    “這個又不是彩票,不用猜的,我知道答案。”翟雙白回答。


    聶老爺子牽動了一下嘴唇,胡子也跟著翹了翹。


    他摘下老花鏡放在桌子上,繼續凝視著翟雙白。


    他長久的注視會讓任何一個人落荒而逃,更何況女人。


    但翟雙白沒有,她淡定地跟聶老爺子對視。


    她不是不慌,隻是她知道,慌也沒用。


    玩的就是心理素質,她別的沒有,隻剩下嘴硬加心理素質好。


    全身上下就剩下一張鐵嘴。


    聶廣生也看完了,倆人對視了一眼。


    翟雙白試圖從他們的目光中看出點端倪,但是她失敗了。


    這兩頭老狐狸,熬鷹一樣熬她。


    他們不都已經看到了結果了麽,要殺要剮隨他們。


    這麽晾著她又是幹什麽。


    她打了個哈欠裝作困了,這時聶老爺子才開口:“翟雙白,說實話,你和紅豆相比,我寧願選擇讓紅豆進我們聶家門,她最大的缺點就是登不了大雅之堂,但你的缺點太多了,你有一個最大的缺點,你知道是什麽嗎?”


    翟雙白沉默不語,聶老爺子慢慢道:“你這個人,太沒有底線。”


    聶老爺子果然是老狐狸中的戰鬥機。


    他一語中的。


    她若是有底線,也不會落得今日這般田地。


    她不置可否,但未免又覺得聶老爺子這個時候說這些,好像有點多餘。


    劊子手要執行死刑的時候,需要跟死囚這般廢話嗎?


    聶老爺子又吭吭吭地咳了一會,從椅子上站起來,跟聶廣生說:“你跟她談,我出去透口氣。”


    聶老爺子的貼身護士立刻進來,扶著老爺子出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聶廣生和翟雙白兩人。


    他坐在房間的那端,隔得這麽遠,翟雙白仍然能感受到他鷹般的雙目射出的淩厲的光。


    不過,聶廣生沒有像聶老爺子沉默那麽久,他很快就開口:“予桑堅持要跟你結婚,你肯定也是這個意思吧?”


    這個劇情好像有點跟她猜想的有點不一樣,她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這個時候,他們不該大發雷霆或者將她一腳從眼前踢走嗎?


    為什麽要跟她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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