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山上發生了什麽?為何不能登臨?”葉帆好奇地追問。


    長者點燃了一支蠟燭,室內頓時明亮起來,他又拿出一盤魚幹,請葉帆與高燁品嚐。


    待二人坐下後,長者接連歎息,緩緩道來:“那山,充滿了詭異,這些年來,周圍的人從未敢踏足半步。


    本應‘靠山吃山’的道理,在這裏卻成了禁忌,偌大的山林,竟然無人敢於進山伐木、狩獵或是采集草藥。”


    “這是為何?”葉帆心中已有猜測,但仍開口詢問。


    “誰若上山,必遭橫禍,要麽跌落懸崖,要麽身染奇疾,要麽心智錯亂,總之難以善終。”長者的麵容因回憶而變得凝重。


    “這個藍月宗,實在太過狠毒。”葉帆憤怒之情溢於言表。


    怎可因他人登山便奪人性命?


    “你剛才說什麽?”長者驚訝地望向他。


    “沒什麽,您請繼續。”意識到自己失言,葉帆連忙轉移話題。


    “況且,前一日那群人正是向著山裏而去,如果你們遇到他們,恐怕凶多吉少。”


    “您的意思是,他們上山也會遭遇不幸?難道他們不知山中的禁忌?”高燁帶著笑意詢問,他早已知曉內情,因此對長者的迷信之言不以為然。


    “他們?人們都說他們是山中的厲鬼,此次下山隻為取人性命。”提到那群人,長者的表情滿是厭惡。


    “所以,你們明天切勿登山,今晚留宿此處,明日返回來時之路,莫要白白送命。”長者懇切地勸告葉帆。


    “好吧,聽您的,我們不上山,隻在山腳下拍些照片,不過,能否在此借宿幾日?”葉帆假意應允。


    “如此甚好,你們願意住多久都可以,隻是地方狹小,食物簡單,其他方麵還算過得去。”長者心地善良,加之平日孤身一人,有人來訪令小屋多了幾分溫馨,他自然是樂見其成。


    當晚,二人便在漁舍中安頓下來。


    翌日清晨,葉帆囑咐高燁留在漁舍附近,留意長者提及的那群人,一旦他們出現,務必仔細觀察,爭取探明其來曆,但若有危險不可貿然行事。


    安排好高燁之後,葉帆緩步踏上了通往藍月峰的小徑,沿途留意著四周的動靜,正如那位老者所言,藍月峰上潛藏著雙重危機,藍月宗以及那群來路不明的闖入者。


    葉帆行進了約莫四五公裏的距離,並未遭遇任何不測,盡管這條路相當寬敞,但除了他本人外,不見其他人的蹤影。


    抵達藍月峰的山腳時,道路戛然而止,路盡頭矗立著一塊石碑,上麵刻著警告:“禁止上山,違者後果自負。”


    葉帆對此嗤之以鼻,輕輕啐了一口,隨即踏入茂密的草叢,繼續向山頂攀行。


    高燁曾告知他幾處標誌性景觀,指引著他找到藍月宗的藏身之處,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棵巍峨挺拔的古鬆,據估已有數百年曆史,格外引人注目。


    在這棵古鬆之下,一條被荒草覆蓋的石板小徑若隱若現,葉帆沿此小徑前行,直至一處壯觀的飛瀑前停下腳步。


    這飛瀑氣勢磅礴,幾乎形成了一道天然屏障,阻斷了石板路的去路,然而,隻需一躍便可跨過飛瀑,繼續踏上前方的石板路。


    繼續前行不久,一座已坍塌的道觀映入眼簾,此時不應再沿石板路前行,而是需步入道觀內,穿過廢墟至後院,然後繼續向前探索。


    自此,石板路消失無蹤,但隻要順著既定的方向攀登,最終會到達一處懸崖,藍月宗就隱藏在這懸崖下方的一個洞穴裏。


    葉帆牢記這一切,當他踏入山林之中,首要目標便是尋找那棵古鬆,古鬆不僅格外顯眼,其周圍還圍著一圈欄杆,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葉帆來到古鬆下,果然找到了一條幾乎被荒草掩埋的石板路。


    他沿著這條蜿蜒曲折的小徑前行,路途上下起伏,兩側景色宜人,但在繁茂的樹林中似乎有雙眼睛正窺視著他,無論是錯覺還是事實,葉帆都選擇不予理會,繼續前行。


    在這片廣袤的山林中,除了風聲與鳥鳴,再無其他聲響。


    高燁提及的飛瀑雖看似不遠,葉帆卻花了足足一個多小時才聽見流水聲,又過了半小時方才親眼見到那飛瀑,飛瀑氣勢磅礴,宛如一道小型瀑布。


    葉帆仔細觀察四周,確認無人飛機襲擊後,準備跨越飛瀑,正當他準備縱身一躍之際,忽然察覺到飛瀑後方的大石後麵,有兩個人正鬼鬼祟祟地注視著他。


    “是藍月宗的人嗎?”他心中暗忖,考慮是否應該除掉這兩人以免消息泄露,倘若讓他們回去通風報信,引來青然道人,自己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但葉帆明白,此刻不宜猶豫太久,必須讓那兩人認為自己尚未察覺他們的存在,一旦打草驚蛇,他們憑借地理優勢,自己未必能順利追擊。


    於是,他毫不遲疑地輕點腳尖,淩空一躍,越過飛瀑,繼續沿著石板路前行。


    隨著葉帆的步伐,那兩人悄無聲息地從巨石後方浮現,緊隨其後,葉帆雖裝作渾然未覺,但他的目光如鷹隼般敏銳,早已察覺了背後的影子。


    待時機成熟,葉帆心中估量著已能穩操勝券,不讓這兩個追蹤者逃脫掌心,於是他果斷行動。


    隻見葉帆猛然轉身,身形如同疾風驟雨,瞬間逼近兩人。


    在他們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葉帆已施展了幾式精妙的擒拿手法,將兩人牢牢控製,令其無法掙脫,“你們是誰?為何要尾隨於我?”葉帆語氣堅定,雙目如炬。


    兩人被反扣著手腕,疼痛難忍,其中一人忍不住呼痛並質問:“你是何許人也?”


    葉帆輕輕抬高手中的束縛,示意他們回答問題,迫於無奈,兩人隻好哀求道:“放手吧,放手!我們告訴你就是。”


    葉帆稍微放鬆了力道,但仍保持警惕,厲聲道:“快講!”“我們是雲水盟的成員,是作為貴客被邀請而來的。”葉帆聞言微微一愣,顯然這兩人誤把他當作藍月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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