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說:“可龍家在媒體圈子裏根深蒂固,估計沒人敢碰這燙手山芋。”


    葉帆接話說:“那可未必,你隻盯著那些大佬級別的媒體,他們自然忌憚龍家的勢力。”


    “但是那些小嘍囉呢?”


    “那些默默無聞,一心想著挖出大新聞的菜鳥記者,還有那些靠八卦新聞勉強糊口的小報,他們巴不得有這種驚爆消息,能讓自己一炮而紅,賺個盆滿缽滿,他們才不怕龍家呢。”


    “再說,咱們隻要把消息放出去就行,隻要那份計劃書曝光,組織那邊就不可能再按部就班地跟著那份計劃書走,這樣一來,不就等於坐實了組織是龍家的傀儡嗎?”


    王言點了點頭,又拋出一個問題:“可我還有一個疙瘩解不開。”


    葉帆說:“我知道你想問啥,既然龍家巴不得咱們開發地皮,為啥還要派人來搗亂,阻止咱們施工。”


    王言說:“對,這正是我納悶的地方。”


    葉帆解釋道:“這就是我為啥說這是一步險棋。”


    “這個問題,有兩種可能的解釋。”


    “一種可能是,龍家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老狐狸龍毅生怕咱們不加快速度,故意給我們添堵,這樣咱們就會誤以為龍家不想咱們加速開發,反而會拚了命地趕工。”


    “如果這解釋成立,我的應對策略就沒毛病。”


    “另一種解釋是,龍家真的想阻止咱們開發,他在我麵前放的那些屁話,隻是為了迷惑我。”


    “要是這種情況,我的策略就有問題。”


    “但我敢斷定,一定是第一種解釋。”


    “雖然這步棋很冒險,但我們非走不可。”


    “你現在就去找個我剛才說的那種記者,我要親自跟他打交道,這是咱們的殺手鐧,絕對不能出岔子。”


    王言答應說:“沒問題,我在媒體圈裏有幾個哥們兒,這種人應該好找。”


    葉帆接著說:“明天就把人帶到我麵前,今晚我還有件大事要辦,等我搞定後,你就趕緊催促咱們的建築公司加班加點,務必兩個月內把工程全部完工。”


    夜幕降臨,龍家大廈外,燈光昏暗,行人稀少。


    葉帆一身黑衣,戴著口罩,悄無聲息地避開門口的監控,潛入大廈。


    白天來的時候,他就獲取了大廈安保係統的資料,還摸清了保安換班的時間,利用這個空檔,順利潛入。


    他的目標,正是白天龍毅在他麵前炫耀的那份計劃書。


    他輕鬆繞過幾個監控死角,龍家大廈的門禁全是密碼鎖,對葉帆來說,破解密碼就跟吃小菜一樣簡單,根本沒遇到啥障礙。


    他一路暢通無阻地摸進了龍毅的辦公室,定位那份計劃書的藏身之處。沒過多久,就在龍毅的密碼箱裏找到了寶貝。


    密碼箱對他來說,就跟玩具箱似的。葉帆心想,龍毅你這老家夥,啥都設密碼,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密碼一破,計劃書到手。葉帆深知不能打草驚蛇,所以隨身帶了個迷你相機,一頁頁拍下來,放回原處後,無意間發現保險箱底層還藏著一本賬簿。


    翻開一看,原來是龍毅行賄的賬目記錄。葉帆眼睛一亮,仔細研究,越看越震驚。


    乖乖,龍毅對官員的出手可真闊綽,每年那麽多銀子送出去,難怪龍家在房地產業混得風生水起。


    葉帆靈機一動,將賬目上的支出細節和涉及的官員名單都默默記下,心想,這玩意兒將來興許能派上大用場。


    其中,一個名字特別顯眼,趙軍,這名字在賬目中出現頻率最高,葉帆覺得,或許突破口就在這人身上。


    他把賬本放回原位,恢複一切如初。剛出門,正準備撤,遠遠就聽見腳步聲。他趕緊躲起來,隻見白天嘲笑他的那個保安晃晃悠悠地走過。


    葉帆心裏暗笑:“收拾收拾這笨蛋也不錯。”


    他故意弄出點動靜,保安立刻警惕起來,喊道:“誰?誰在哪裏?”


    葉帆悄無聲息地移到他背後,把垃圾桶扣在他頭上,一頓亂揍。保安觸發警報,大樓燈火通明,保安們亂成一團,抓賊呐喊,葉帆早已溜之大吉,躲在暗處笑得前仰後合。


    王言辦事麻利,葉帆交代完,他立刻四處打聽,很快就找到合適人選。第二天,王言就安排那位記者和葉帆碰麵。


    葉帆根據王言給的地址,馬不停蹄地趕過去。是一家幹淨雅致的咖啡館,人不多,環境清幽。


    葉帆看見有人朝他招手,便徑直走了過去。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位記者竟然是個美女。


    她穿著簡單卻整潔,飾品雖不奢華卻精致小巧,眉宇間透著一股子英氣,仿佛在訴說著她雖出身寒微,卻不服輸的堅韌。


    她大方地伸出手,對葉帆說:“是葉帆先生吧?您的助手說您想找人做個訪談,所以我來了。”


    葉帆握手示意,點頭問道:“不知道美女怎麽稱呼?”


    她笑了,說:“別叫我美女,也沒啥好聽的名字,我姓甘,就像甘草的‘甘’,叫我小甘就行。”


    葉帆覺得挺有意思,說:“那我就不客氣了,小甘,王先生跟你是怎麽說的?”


    小甘說:“王先生說您剛上**經理,想通過媒體讓更多人了解您,所以請我來做個個人專訪。”


    葉帆樂了,問:“你之前做過專訪嗎?”


    小甘有點不好意思:“您是不是擔心我能力不夠?我剛畢業不久,報社本來想派些資深記者,但王先生指名要我。”


    葉帆連忙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正需要你這樣的新人。”


    小甘疑惑:“您這麽說,我有點不明白,難道您不想要一篇讓您滿意的專訪?”


    葉帆說:“我當然想要一篇滿意的專訪,但我的滿意和其他人的不一樣。”


    小甘好奇:“哪裏不一樣?”


    葉帆說:“別人滿意是希望記者把他們誇得天花亂墜,我滿意是希望真實,不遮掩。”


    小甘抿嘴笑:“我懂葉先生的意思了,您年紀輕輕就當上了葉氏企業的總經理,您放心,我會如實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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