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往前走了,湖邊危險,你就在這兒等我,我去找找附近有沒有魚食,等我回來,再一起去喂錦鯉。”


    沐辰見不遠處幾條紅色的大錦鯉悠閑自在地遊著,踮起腳尖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到一些魚食。


    林語嫿沒有應聲,一雙杏眼看著沐辰,乖巧地點點頭。


    沐辰明明記得湖邊石桌上有魚食的,可是他在周圍找了個遍,硬是沒看見魚食的影子。


    他回頭看了一眼林語嫿,隻見她乖乖蹲在原地,小小一團,就像個粉糯的水晶丸子。


    “嫿兒,這裏的魚食沒了,你等我一下,我去那邊涼亭看看。”他朗聲喊道。


    林語嫿站起身,轉過頭朝他揮手。


    涼亭離湖邊不過五六百米的距離,沐辰想快點拿到魚食,幾乎是跑著去的。


    等他終於氣喘籲籲地在涼亭裏找到魚食時,隻聽到一聲驚呼,他趕緊回頭去看。


    湖邊熟悉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嫿兒?嫿兒!”他驚恐地大喊,迅速跑向湖邊,盒子裏的魚食散落滿地。


    除了雪花簌簌飄落的聲音,四野一片寂靜,沐辰跪在湖邊,努力睜大雙眼,想尋到一點蛛絲馬跡。


    湖水實在太冰,臨近岸邊的水悄然結冰,沐辰用力拍打水麵。


    “嫿兒,嫿兒你在哪裏?不要嚇我啊,你快出來!”


    沐辰聲嘶力竭地大喊,回應他的是宮人慌亂的腳步聲,有人發現了他。


    大殿裏,隻有沐辰獨單一個人。


    沒錯,他又被罰跪了,後背的汗浸濕了衣裳,貼在身上冷冰冰的,這都不算什麽,褲子鞋子和寬大的袖子都在淌水。


    黑色的大理石地麵硬邦邦的,他感覺自己的下身都失去了知覺,比起這個,他更害怕的是林語嫿出事。


    被拖走時,他依舊沒有見到她的身影,不知她有沒有得救。


    “你還好嗎?”


    殿門被打開一條縫,昏暗的大殿被光分割成兩半,光線恰好落在沐辰跪得筆直的背上。


    光是聽這令人討厭的聲音就知道是誰,沐辰連頭都懶得回。


    那人打開門,小跑著蹲到他身邊。


    “你為什麽帶嫿兒妹妹去湖邊?”沐宇問。


    “關你什麽事?”沐辰冷冷瞥了他一眼。


    沐宇沒有被嚇到,反而露出無比天真的笑容,“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以後……再也見不到嫿兒妹妹了。”


    “什麽?”沐辰迅速伸手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拉到自己麵前,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問:“你、再、說、一、遍,她、怎、麽、了?”


    “你猜呀!”沐宇壞笑。


    “她到底怎麽樣了?你告訴我!”沐辰一把丟開他,衝他大吼道。


    “唉,隨你怎麽想吧,總之那聒噪的小丫頭再也不會到我跟前來煩我了。”


    沐宇順勢盤腿坐在地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倆總在背後說我壞話。如今也好,沒了她,看你還怎麽跟我比。”


    沐辰絕望地捂住自己的眼睛,顫抖著嘴唇,問出那句設想過無數遍的話,“她是不是死了?”


    說完,他雙目微垂,手卻死死攥緊衣角。


    “嗬~”沐宇哂笑道:“她沒死,隻不過跟死了差不了多少。”


    感受到沐辰淩厲的眼神,沐宇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正色說:“太醫說她受寒嚴重,需尋一處常年溫暖之地養著,林大人已經派人送她南下了。”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沐辰喃喃低語。


    “她再也回不來了!”


    “那又怎樣?隻要她還活著。”


    “嗬,沒了她在,我看你還怎麽贏過我。”


    “沒了她,我也一樣可以贏過你。”


    兩人四目相對,火花飛濺,誰也不服誰。


    ……


    “隻是沒想到,那一次竟然是我們最後一次相見。”


    “還好我跟林相軟磨硬泡,得到了你的住址,雖然隻是以書信來往,卻也能聊以慰藉。”


    “希望這次你能平安歸來,再次回到我身邊,我會視你為珍寶。”


    ……


    沐辰坐在書桌前,如夢囈般喃喃自語。


    林蕭腳步匆匆,快步走到西側院,這裏是他尋常處理公務的地方,來往的信件一般也放在此處。


    他在一堆信箋中翻找,來自南霽的信有很多,大多是林語嫿報平安的信。


    林蕭偶爾會翻看這些信,但他從來不會回信,雖然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可要他在女兒和妻子之間選一個,他會毫不猶豫選擇自己的摯愛。


    突然,他的手停在一封信上,看日期,這是來自南霽的最後一封信。


    他迫不及待地拆開,信的內容頓時讓他勃然大怒。


    “嫿兒竟然敢私自回京,究竟是誰唆使她這樣做的?”


    大掌拍在桌案上,滾燙的茶水側翻,打濕了大片信紙。


    不到片刻,他就想明白了其中關鍵,眼眸微眯,“沐辰……”


    “哼!”


    他按下牆上機關,幾個身著靛青色短打武服的高手,從門窗飛進屋裏,就地一滾後齊齊單膝下跪。


    “聽憑主人吩咐!”


    下過幾場雨後,天氣變得越來越冷,幾乎每天早上起床,溫度都會比前天驟降一兩度。


    有時候,站在山風呼嘯的月牙形觀景台上往下看,能看見大片田地都結了一層薄霜。


    有了騾子的幫忙,雞籠寨早在入冬前就已經收集好了過冬需要用到的柴。


    除了各家各戶常備的,還臨時搭了三個大棚子,裏麵大塊的木柴碼得整整齊齊。


    緊鄰柴棚,白鳳命人搭了個很寬的馬棚,平常用來關馬和騾子。


    下了幾天大雨,地上這會兒還是濕漉漉的,不過今天是個難得的大晴天,太陽突破雲層灑在山頂,為整座山都鍍上了一層金光。


    這天,徐安破天荒起了個大早,穿上新做的棉衣往觀景台走去。


    旭日初升,周遭一片大好景象。


    煤球球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後,徐安還未到觀景台,遠遠便看見台上的兩人。


    大當家正麵對山下美景練功,白鳳手捏炭筆倚在欄杆上寫寫畫畫。


    一抬頭,猝不及防與徐安四目相對。


    “我說今兒是個好日子,果然……觀景台上出現了奇景。”白鳳微微頷首,笑著跟正在練功的龍頭說。


    “奇景?”


    龍頭停了手上動作,一臉疑惑地朝山下看,“這奇景所在何處?”


    他看了好一會兒,什麽特別的也沒看見。


    白鳳朝徐安努了努嘴,“喏……奇景在你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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