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冬青見眾人十分感興趣,道:“師姐就在周圍,我去找她過來。”


    他一溜煙跑了出去,屋內再度剩下三人。


    隻是空氣略微冷凝。


    雲景軒忍不住開口:“他為何去天衍宗做任務你會知道?和你有關嗎?危險嗎?需要幫忙嗎?”


    幼幼尋了個鮮亮的果子遞給他,纖白的指在接觸手心時壞心思的撓了下。


    讓人心口發癢。


    “安啦,沒事的。”


    幼幼自己也要抓個果子。


    結果還沒拿到手,就有人提前拿過,放在手裏,用帕子細細的擦著。


    “有事瞞著我們,不想告訴我們。”


    他早就發現幼幼有時說些他聽不懂的話,想來,他聽不懂,剛剛那個小子確是明白得很。


    他直截了當,磁性的嗓音性感撩人:“每個人都有秘密,我不問。”


    隨後幹幹淨淨的果子就被喂到了嘴邊。


    幼幼咽了下口水。


    聽著他軟了語氣:“相信有一天,你會願意告訴我的。”


    幼幼嘿嘿一笑:“會說的,肯定會說的。”


    “張嘴。”


    少女聽話的微微張口,靈果被送到嘴邊,紅嫩的唇瓣輕輕挨上。


    君無瀾眼底發暗,抿了下唇。


    雲景軒偏過頭,十指相扣的手緊了又鬆,鬆了又緊,似是表達不滿。


    隻有兩人知道,現在的對方是有多礙事。


    蒼忘穀不大,越冬青來來回回並沒花費太長時間。


    帶回來的少女身形高挑,烏黑的秀發隨意披在肩頭,五官清秀,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看著和善又澄澈。


    趙臨春坐在位子上,視線先是落在幼幼身上:“你們應當也是誤入進來的吧。”


    幼幼身上有大祭司的氣味,這裏的人雖是假裝沒看見,但心裏再清楚不過。


    而趙臨春先是看了她,就值得考究了。


    雲景軒點頭:“嗯,確實如此。”


    如今大祭司已經化為血水,這個人八成就是穀主,知道的肯定多些,若是打草驚蛇,不知她會不會變成與大祭司一樣的下場。


    到那時,就得不到一點信息了。


    幼幼眸子一轉,拿出兩壇好酒,拍了拍:“聽小越子說,他在落洪峰多受師姐照顧,今日的宴席便是為了答謝師姐,好酒好菜,希望師姐莫要推辭。”


    趙臨春笑意不變:“照顧師弟是我應該做的,姑娘你還真是客氣。”


    幼幼靈動的眸閃了閃,看著雲景軒用靈力將酒杯甄滿,舉起:“我先敬師姐一杯。”


    趙臨春:“相逢即是緣分,總歸這裏出不去,往後都要在這住下的,互相照顧才是。”


    說罷一飲而盡。


    “姑娘這酒還真是烈啊。”


    “是嘛。”


    趙臨春喝完頓時感覺自己暈暈乎乎,眼前的一切變得重影,不清晰,自言自語道:“不對啊,雖然這麽長時間沒喝酒,但也不能一杯倒啊。”


    “姑娘,你這不是酒吧。”她看了看自己的空杯子,又看向明豔的少女。


    此刻麵容姣好的小姑娘正得意的笑著。


    “當然不是,這是我爹給我的好東西,說明書說一杯就醉,誠不欺我。”能避免和鐵木銀花反應,還能讓她醉後吐真言,一舉好幾得!


    趙臨春以為少女至少要試探試探她,確定了才會下毒。


    她的體質早就免疫鐵木銀花,酒也是千杯不醉。


    現在一看,對方特麽根本沒打算給她掩示的機會,而是直接給了她一杯與烈酒相同口感的藥!


    越冬青手指輕輕戳了下趙臨春的頭,隻見那頭跟個不倒翁一樣來回轉著:“不是,姐,你在她酒裏下藥了?”


    “下藥?效率太低,直接喝藥才是穩妥的辦法。”


    越冬青一驚,比了個大拇指:“6。”


    趙臨春頭懵懵的,但依舊殘存些意識,想到這些年自己給蒼忘穀出的主意,咬了下唇瓣,默念著:要臨危不亂,要細細分析,要冷靜作答,要讓他們尋不出一絲錯處。


    這些人明顯不同尋常,怕是已經發現自己來自蒼忘穀。


    故意帶這些人來的。


    早就知道這裏做錯事會有天罰,若讓他們發現自己和那些怪物不一樣,自己的養老生涯就廢了!


    幼幼將酒杯放下,看到了她眸子中的遲疑和緊張,緩緩開口問道:“how are you?”


    趙臨春幾乎想都沒想,開口就是:“i''m fine,thank you,and you?”


    幼幼了然,果然是穿的,沒找錯人。


    越冬青愣在原地,嘴張得老大:“不是,老鄉竟在我麵前?”


    趙臨春一驚,知道自己露餡了,想走,卻被兩股靈力按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隻得放棄掙紮,繼續意識模糊的看向少女:“你詐我!放心吧,我嘴嚴著呢,即便是爛醉如泥,都不會給你透露一點消息!”


    “你怎麽知道我不是這裏的人?”


    “廢話,看還看不出來嗎?我見沒見過你我會不知道?”


    她有些急躁,頭發散亂了許多。


    幼幼嘿嘿一笑:“我身上是大祭司的氣息,你看,你和他們不一樣,你不用氣味識人,你用眼睛,你和他們不一樣。”


    趙臨春:……


    “卑鄙!卑鄙!”


    “baby也是你能叫的?”


    趙臨春掙紮著身子,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聽到了有人哭的聲音,嗚嗚咽咽的極為難聽。


    隨後一道黑影便浮現在了眼前。


    “李逢冬?你……你不是死了嗎?你怎麽會在這?”


    她內心恐懼,但醉意又將恐懼埋沒的不清不楚,大了幾分膽子。


    “又不是我殺了你,你纏著我做什麽?”


    李逢冬眼底哀傷:“我想問問你,你曾說的愛我,是不是騙我?”


    周圍幾個吃果群眾看的津津有味。


    幼幼靠在雲景軒身上,尋了個最佳觀影位,手裏多了把瓜子。


    “愛你?”趙臨春冷笑一聲:“應當好好謝謝你,讓我能恢複自由身。”


    李逢冬淚流滿麵:“那在你眼裏,我倒底算什麽?”


    “算你倒黴。”


    “那我們的回憶算什麽?”


    “算你記性好。”


    “那我們之間的海誓山盟算什麽?”


    “算成語。”


    “那我對你的付出算什麽!”


    “算社會實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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