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掏心窩子,你還真想掏我心窩子哈,薄情的男人。”


    君無瀾抿唇一笑:“想從我這打聽消息,不是個好主意,不如多在別人身上下功夫。”


    此時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小東西是想從他這套話,避免他說的模棱兩可,才繞了這麽大個圈子。


    幼幼沒有被戳破的尷尬:“都是來自一個地方的,不要那麽小氣嘛。”


    她從儲物袋裏掏出一壇未開封的酒,拍了拍:“佳釀,名為‘天上人間’,靈果釀製,可不多得呢,回答我一個問題,送你一壇。”


    “我像是那麽好收買的人?”


    幼幼突然湊近嗅了嗅。


    忽然的靠近,君無瀾毫無預兆,狹長的雙眸微眯,唇邊的笑意擴大幾分。


    “原來你判別一個人是靠聞得。”


    視線落在穠麗豔絕的麵龐上,緩緩問道:“如何?比卿玨和雲景軒香甜些、正直些還是……壞一些?”


    幼幼忽而一陣暈眩,驟然傾身,鼻尖碰到了高挺的鼻梁,涼的一顫,連忙將頭移開。


    “像清晨的霧凇,很涼。”


    君無瀾唇邊的笑意滯住,鼻尖的熱度讓他不由得眼睫一挑。


    幼幼感覺體內一陣沒來由的燥熱緩緩衝開穴位,來的格外突然洶湧。


    僅僅片刻,瑩白的巴掌小臉透出一抹淺淺的粉色,耳尖也有些發紅,長睫輕顫,抿著粉唇,搖了搖頭。


    君無瀾一隻折扇落於手中,輕輕挑起少女的下巴,左左右右仔細端量。


    隨即不急不緩開了窗子,看向外麵:“你喝酒了?”


    幼幼晃晃手中的酒壇:“沒啊,滿的,你聽。”


    酒壇中的聲音悶悶,上麵泥封還沒開。


    君無瀾又問:“你吃了這裏的食物?”


    “沒啊。”幼幼又是一晃。


    頭‘咣’撞上一旁的床架,痛的小臉都皺成了一團。


    “這到底是個什麽鬼地方,我這是怎麽了?”


    意識一晃一晃的,一陣清晰,一陣斷片。


    君無瀾懶洋洋靠在窗邊,道:“下麵的樹叫鐵木銀花,無花,卻會從枝幹溢出花粉,聞到並不會如何,若是沾了酒,便會起到情藥一般的作用。”


    “啥?”幼幼將酒收了回去,捂著頭:“可是我沒喝啊,怎麽也不能這麽碰瓷吧。”


    自己感受到的毒素,想來就是鐵木銀花的花粉。


    可是,自己並未喝酒啊。


    難不成那藥裏有酒?


    即便有,二者發生反應也會被清幹淨了。


    畢竟是清毒丸。


    想到黑黝黝的藥丸,幼幼整個人如同木樁般入了定。


    藥丸上的三個字漸漸模糊起來。


    ‘青’,‘清’還是……‘情’?


    不是,不能這麽坑人吧!


    君無瀾見她麵色微變,戲謔道:“看來是喝了?倒也無妨,泡個冷水,一日就好。”


    幼幼小聲叫道:“係統係統?”


    【係統在……下一個任務地點,天衍宗。】


    “你給我的是什麽藥丸?”


    【情毒丸啊。】


    “清毒丸?”


    【情毒丸】


    【宿主大大,上次為您服務導致電量不足,係統先退下了,祝您生活愉快。】


    幼幼:……


    此時的九霄內也亂成了一鍋粥。


    仙人們抱著自家靈獸哭的撼天動地。


    “我的棲靈鳥啊!”


    “我的星鸞鳶啊!”


    “我的紅尾雞啊!”


    越冬青瞥頭看去,從靈劍上下來,拍了拍司毓的肩膀,一臉好奇:“先不走了,先看個熱鬧。”


    “這是怎麽了?”


    一個白須老頭抱著自家口吐白沫的靈獸,找上司毓:“司大人,您看看!不知是誰的靈尾鳶,把方圓百裏的鳥獸都給禍害了!”


    “我的鳥鳥哦,我相依為命的鳥鳥哦,還是個黃花大閨鳥呢!就這麽被禍禍嘍!”白須老人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嚴查,此事必須嚴查!到底是何人這麽歹毒的心哦!我可憐的鳥鳥哦~”


    司毓看了眼老頭手中抱著的鳥:“正常鳥獸發情並不會如此啊,這次怎麽如此厲害?”


    “誰知道呢?”


    【係統在……下一個任務地點,天衍宗。】


    越冬青一楞,低聲道:“別催了,別催了,看熱鬧呢,瞅給孩子憋得,禍禍這麽多鳥,也不知道怎麽做到的。”


    【情毒丸啊。】


    “我去,誰給小鳥喂的情毒丸啊,真不是個東西!”


    聲音不小,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司琉看他:“你有發現?”


    “我掐指一算,應是有歹人給它喂了……”


    【情毒丸】


    “對,情毒丸。”


    “什麽?”老者頓時吹胡子瞪眼:“這東西早就成了禁藥,到底是誰喂的!”


    【宿主大大,上次為您服務導致電量不足,係統先退下了,祝您生活愉快。】


    越冬青點頭,直了直脊背:“禁藥?媽呀,那可要好好查查到底是何人了!”


    司毓若有所思:“情毒丸若是沒有達到效用,可是會死人的,更何況靈獸,想必靈尾鳶也是為了自救,配方和煉製秘法早就失傳了,此事確實要深入調查。”


    司琉問道:“鳥可抓到?”


    “沒有啊!那靈尾鳶霍霍完,轉個頭直奔妖界了!”


    司毓點頭:“我去尋,定然給你們個交代。”


    越冬青:“不是,司哥,那我呢?”


    司琉將他拉上劍:“你跟我走吧,我送你下去。”


    越冬青背著行囊,一半想做任務,一半想看熱鬧。


    思來想去,還是抵住了誘惑。


    狠狠點了下頭:“好。”


    蒼忘穀。


    幼幼隻感覺周身血液像是沸騰了一般,往腦袋上湧去,一張俏麗的小臉豔麗的如同海棠,呼吸也漸漸淩亂。


    屋內空氣逐漸升溫,在淺淺淩亂的呼吸中染上曖昧旖旎。


    君無瀾發現她不對勁,幾步走過去,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她的手腕按下。


    “情毒?”他聲音一厲:“他們喂你吃什麽了?”


    幼幼搖頭,幹脆將重重的頭倚在他身上:“說來你可能不信,是我自己吃的。”


    “你吃這個做什麽?”


    “被人背刺了,以為是清毒丸,卻沒想到是情毒丸……”


    幼幼飄飄然,一把抓住麵前的刺繡暗紋腰帶,不讓他離開。


    仰起頭,撞進那雙深邃的眸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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