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獻忠神色凝重,目光堅定地看向白文選和王昌平,大聲說道:“白文選、王昌平,第五軍隨我繞道前往巴陵!”


    白文選和王昌平立刻向前一步,抱拳齊聲應道:“末將謹遵大帥之令!”


    張獻忠走到二人麵前,雙手分別搭在他們的肩膀上,語氣沉重地說道:“此去巴陵,路途艱險,困難重重,但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定能破敵!”


    白文選目光炯炯,回應道:“大帥放心,末將願為先鋒,為大軍開路!”


    王昌平也一臉決然地說道:“大帥,我等定當緊跟您的步伐,絕不退縮!”


    張獻忠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即刻整軍,準備出發!”


    而此時,巴陵城中的左良玉正眉頭緊鎖地在營帳中踱步。


    當他得知李定國已經占領安化,目標直指常德的消息後,頓時怒不可遏,大聲吼道:“來人,速速將金聲恒、張勇、惠登相、盧鼎給我叫來!”


    不多時,幾位大將匆匆趕來,還未來得及行禮,左良玉便急切地說道:“李定國那廝已然占領安化,正朝著常德進軍,恐怕是要和張獻忠匯合。


    你們說,這該如何是好?”


    金聲恒率先說道:“將軍莫急,末將以為當迅速派兵增援常德,以防城破後,李定國和張獻忠合兵一處。”


    張勇緊接著道:“末將覺得,我們不宜分兵出擊,而應該保留充足的兵力。


    一方麵防備張獻忠趁機來襲,另一方麵防備賊軍偷襲武昌。”


    惠登相拱手道:“將軍,雖然我們之前損失不少兵力,但是那些都是無足輕重的。


    我們現在手底下的士兵都是精銳中的精銳,不妨放手一搏,若能擊敗張獻忠,我們也能更好的發展。


    兵分兩路,一路繞潘陽湖過去,一路乘船過去,和張獻忠決一死戰。”


    左良玉聽後有點心動,現在這些兵馬都是自己用銀子砸出來的,隻要自己一聲令下,肯定都會嗷嗷叫。


    但是又擔心萬一出師不利,恐怕...


    就在此時盧鼎說道:“將軍,末將認為可分兵多路。


    一路從潘陽湖乘船,去牽製張獻忠。


    一路前往常德,保證常德不失,讓他們無法合兵,有機會還可以吃下李定國。


    另一路鎮守巴陵,以防有變。”


    左良玉聽著眾人的話語,目光最終定格在盧鼎身上,微微頷首道:“盧鼎所言,甚合我意。”


    他長歎一口氣,神色間滿是無奈與憤懣,說道:“此次崇禎讓我討伐張獻忠,實非我願。


    那崇禎老兒在京城高坐,哪裏知曉這戰場的凶險。


    我接到那聖旨,又不得不出兵。


    可我心裏清楚,這仗打得實在憋屈。”


    左良玉走到營帳門口,望著遠方,繼續說道:“我這大軍出征,也不過是在磨時間罷了。


    我可不想和張獻忠那廝正麵對抗,平白損失自己的兵力。


    我得為自己和兄弟們留條後路啊。”


    金聲恒等人聽了,麵麵相覷,卻也不敢多言。


    左良玉回過頭,看向眾人,說道:“就依盧鼎之計行事,都下去準備吧。”


    眾將齊聲應道:“是,將軍!”


    眾將剛要下去,營帳外突然傳來探馬急報:“報——將軍,張獻忠分兵前往常德府!”


    左良玉聞言,臉色驟變,驚喝道:“什麽?張獻忠分兵前往常德府?”


    眾將也都停下腳步,一臉驚愕。


    金聲恒急切地問道:“可知其兵力多少?”


    探馬喘著粗氣回道:“目前尚不清楚,但據探子觀察,規模不小。”


    張勇皺著眉頭說道:“這張獻忠好生狡詐,竟然分兵行事。”


    惠登相看向左良玉,說道:“將軍,此事需得從長計議。”


    左良玉來回踱步,沉思片刻後,說道:“先不要慌,待我們摸清其具體情況再做定奪。


    再派探子去探查,務必搞清楚他們的動向和兵力部署。”


    探馬應道:“是,將軍!”隨後轉身又疾馳而去。


    左良玉看向眾將,說道:“諸位先莫要離開,在此等候進一步的消息。”


    眾將紛紛點頭,神色凝重地站在營帳中,氣氛一時緊張到了極點。


    這時惠登相上前一步說道:“將軍,依末將之見,張獻忠此舉怕是打算要和李定國匯合,而後跟我們正麵對決。


    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再派大軍去攻打常德。”


    左良玉雙手抱胸,目光陰沉,說道:“嗯,你所言不無道理。


    但張獻忠此人詭計多端,也保不齊他還有別的盤算。”


    金聲恒插話道:“將軍,不管張獻忠是何意圖,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


    張勇附和道:“是啊,倘若他們真的會合,那對我們可是大大的不利。”


    盧鼎沉思片刻,說道:“或許我們可以趁他們尚未會合,先出兵攻打其中一路。”


    左良玉搖搖頭,說道:“不可輕舉妄動,先等探子的消息,弄清楚狀況再做打算。”


    金聲恒一臉焦急,抱拳勸說道:“將軍,萬萬不可再等了!


    如果等探馬來報我們再出兵,恐怕張獻忠已經開始攻城了。


    到那時,局勢將更加難以掌控啊!”


    左良玉臉色陰沉,目光中透著猶豫:“這……貿然出兵,倘若中了張獻忠的埋伏,如何是好?”


    金聲恒急切地說道:“將軍,戰機稍縱即逝!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


    末將願率一支先鋒部隊,先行出擊,探探虛實。”


    張勇也上前一步,說道:“將軍,金將軍所言有理。


    我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常德陷入危機而無動於衷。”


    惠登相拱手道:“將軍,末將也認為應當盡快出兵。


    哪怕隻是做出增援的態勢,也能打亂張獻忠的部署。”


    盧鼎沉思片刻,說道:“將軍,不如我們先派出部分兵力,徐徐前進,同時繼續等待探子的消息,以便隨時調整策略。”


    左良玉咬了咬牙,說道:“罷了!金聲恒,你率兩萬精兵,輕裝上陣,火速前往常德,務必牽製住張獻忠的兵馬。


    張勇你去整頓五萬大軍,隨後跟上。


    盧鼎和惠登相,你們和我留守巴陵,以防有變。”


    眾將齊聲應道:“末將遵命!”隨後各自領命而去,營帳內頓時一片緊張忙碌的景象。


    此時的左良玉滿心疲憊,他望著營帳外的天空,喃喃自語道:“我真的很想跟張獻忠說,咱們就以現在占有的地盤為界,互不幹擾。這仗,我是真的不想再打了。”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臉上寫滿了無奈與倦意。


    “打來打去,損失的都是銀子,要是兵馬都沒了,恐怕崇禎第一個就想殺自己。


    張獻忠啊張獻忠,這天下那麽大,你隨便去謔謔,幹嘛非要跟我過不去。”


    左良玉雙手抱頭,蹲了下來。


    一旁的親兵見狀,小心翼翼地說道:“將軍,這話可不敢亂說啊。”


    左良玉猛地站起身,怒喝道:“怕什麽!這都是我的心裏話。


    隻要我兵馬不損,這天下誰沒了都沒關係。”


    親兵嚇得連忙低頭,不敢再言語。左良玉在營帳中來回踱步,心中糾結萬分,不知該如何是好。


    金聲恒帶著兩萬輕裝士兵,一路風塵仆仆,經過兩天沒日沒夜的趕路,終於來到了沅江。


    他望著寬闊的江麵,大聲下令道:“眾將士聽令,速速征集漁船,準備渡江!”


    士兵們立刻行動起來,分散到周邊的村落尋找漁船。


    不一會兒,就有士兵回來稟報:“將軍,此地漁船稀少,且大多破舊不堪,難以承載我們這麽多人渡江。”


    金聲恒大怒:“再去找!無論如何也要找到足夠的船隻!”


    又過了一段時間,一名將領跑來,神色焦急地說道:“將軍,附近的漁船都已被我們征集,但數量遠遠不夠,這可如何是好?”


    金聲恒眉頭緊皺,沉思片刻後說道:“讓一部分士兵砍伐樹木,製作簡易木筏,加快速度,不得延誤!”


    士兵們又開始忙碌起來,砍樹的砍樹,修整木筏的修整木筏,整個江邊一片嘈雜繁忙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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