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影衛把張獻忠的話帶給徐以顯,又把信交給他。


    徐以顯看完以後,神色凝重,眉頭緊緊擰成了一個疙瘩,立即對手下喝道:“快去把汪兆齡、潘獨鼇給我叫來!”


    不多時,汪兆齡和潘獨鼇匆匆趕來。


    汪兆齡剛一進門,便急切地問道:“徐兄,如此匆忙叫我等來,所為何事?”


    徐以顯沉著臉,將信遞給他們,說道:“你們先看看這個。”


    潘獨鼇趕忙接過信,快速瀏覽一番,臉色驟變,驚呼道:“大帥竟然要安排不低於 3 個月的糧食,還有武器裝備、火炮、炮彈給李將軍,這可不是個小工程啊!”


    “倉庫糧食如果都撥給李將軍,領地內的其他州就隻能啃地瓜了。”


    徐以顯焦躁地來回踱步,憂心忡忡地說:“我也正為此事煩惱,不知該如何應對。如今局勢緊張,要籌備這麽多物資,困難重重。”


    汪兆齡手摸著下巴,沉思片刻,說道:“那就撥付一半糧食和一半地瓜,地瓜酥軟且甜士兵們應該不都能接受,再撥付一些玉米、土豆。”


    潘獨鼇連忙附和道:“不錯,眼下糧食短缺,這樣是最好的。”


    徐以顯停下腳步,擺了擺手說道:“那就這樣定了,另外從那些商人手上購買一些,以備後用。”


    汪兆齡皺著眉頭,憂心忡忡地說:“就怕李將軍會對此不滿意,如今邠州大練兵,將士們消耗頗大。”


    潘獨鼇眼睛一轉,說道:“要不咱們先向周邊的富商大戶借調一部分?”


    徐以顯搖搖頭,無奈地歎道:“我們之前打擊土豪劣紳強度太大,剩餘的那些富商都對我們有不小的怨言,哪裏肯借。”


    汪兆齡歎了口氣,咬了咬牙說道:“實在不行,就高價從百姓手裏收購。”


    徐以顯瞪了他一眼,嚴肅地說道:“萬萬不可,雖然今年我們以極低的價格出租土地。


    但是這一年來都是幹旱,百姓收入的糧食本來就不多,有剩餘的都被我們買下了。”


    潘獨鼇看了徐以顯一眼,提高聲音說道:“徐兄,我跟你的看法有點不同。”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百姓其實隻要能吃飽肚子就很滿足,今年糧食產量不高,但是地瓜家家戶戶都有富餘。


    我們出高價隻需每戶收購一點,既可以讓他們有閑錢,又不會餓肚子,我相信他們都很願意。”


    徐以顯沉默片刻,說道:“嗯,或許你說得有幾分道理。”


    許久之後,徐以顯說道:“現在也隻能如此。


    潘兄,你負責從百姓手中買糧,切記不能強買,不然大帥饒不了我們。”


    潘獨鼇拍著胸脯保證道:“徐兄放心,我定會謹慎行事。”


    徐以顯又看向汪兆齡,嚴肅地說道:“汪兄,從商人手上購糧就交給你了,必要時可以威脅他們,不賣糧給我們,那麽工坊產出的東西就不交給他們賣了。”


    汪兆齡拱手應道:“明白,定不辱使命。”


    徐以顯接著說道:“糧食問題交給你們,我去準備武器裝備。”


    潘獨鼇和汪兆齡點頭表示同意,徐以顯神色嚴肅,接著說道:“事不宜遲,咱們立刻分頭行動。”


    說罷,三人便匆匆離開,各自去忙碌起來。


    潘獨鼇離開後,即刻召集了手下的人,向他們詳細說明了購糧的計劃和要求。


    “記住,一定要和百姓們好好商量,不可有絲毫強迫之舉。”潘獨鼇再三叮囑。


    然而,事情的進展並不順利。潘獨鼇帶著人來到一個村莊,村民們聽到要收購糧食,都聚集在村口,神色緊張又擔憂。


    “官。爺,這糧食賣了,萬一後麵沒吃的可咋辦?”一位老者憂心忡忡地說道。


    潘獨鼇趕忙解釋:“老人家,您放心,我們出的價錢公道,而且隻是每戶收一點,你們以糧食搭配地瓜,絕對不會影響大家生活的。


    再說了,這也是為了前線的將士們能打勝仗,保護咱們的家園。”


    一位年輕的村民站出來說道:“可我們也要過日子啊,今年收成不好,就這點糧食,賣了心裏不踏實。”


    潘獨鼇耐心地說:“大家的顧慮我都明白,但這是非常時期,大家出一份力,等打退了敵軍,往後的日子才能安穩。我們會盡量保證大家的基本生活。”


    經過潘獨鼇苦口婆心地勸說,有幾戶人家終於同意賣一些糧食,但數量遠遠不夠。


    潘獨鼇繼續一家一家地走訪,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在另一處,汪兆齡在與商人的交涉中也遇到了麻煩。


    “哼,你們平日裏對我們打壓,現在還想讓我們賣糧?沒門!”一位富商態度強硬。


    汪兆齡臉色一沉,威脅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若不賣糧給我們,以後你們休想再拿到工坊的貨物!”


    富商猶豫再三,說道:“你們給的價錢太低,這生意沒法做。”


    汪兆齡咬咬牙,提高了一些價錢,說道:“這已經是最高價了,你別不識好歹。”


    富商權衡利弊,最終還是妥協了。


    而徐以顯這邊就輕鬆了不少,因為之前長期備戰,倉庫囤積了不少武器,正好可以使用。


    徐以顯拿著張獻忠的令牌直接找莫凡調撥火炮,彈藥,莫凡非常爽快地答應了。


    徐以顯說道:“莫兄,這次真是多謝你了,這批武器解了燃眉之急。”


    莫凡大手一揮:“大帥之前就命我要加速生產,現在倉庫都快堆滿了。


    再說都是為了共同的大業,不必客氣。”


    徐以顯看到那麽多的火炮,有些傻眼了,這生產速度也太快了吧。


    最後考慮到天氣原因,徐以顯隻拉走兩百門火炮,和炮彈。


    接著,徐以顯又去紡織工坊找王進啟要了一批防寒衣物。


    徐以顯拱手道:“王兄,如今戰事吃緊,將士們急需這批防寒衣物。”


    王進啟爽快應道:“徐兄放心拿去,定不能讓將士們受寒。”


    忙完了武器裝備,徐以顯又神色恭敬地踏入後院。


    隻見徐依軒和墨芯琳正閑坐於石桌旁,他三步並作兩步趕忙上前,深深一拜,聲音洪亮而誠懇:“拜見兩位夫人。”


    那身姿微微彎曲,恭敬之態盡顯無遺。


    徐依軒微微頷首,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說道:“徐大人,不必多禮。”


    她起身回禮,動作優雅大方,眼神中透著親切與和善。


    墨芯琳則輕抬玉手,朱唇輕啟:“徐大人快快請起。”


    徐以顯直起身來,目光略帶凝重地說道:“大帥因暴雪無法趕回,今年無法與二位夫人一同過年,讓我向二位夫人告知一聲,還望夫人莫要憂心。”


    他的語氣沉穩,目光中帶著一絲安撫,說著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封書信,雙手遞上,“這是大帥給二位夫人的信。”


    緊接著,徐以顯又從袖中取出兩個精致的錦盒,“大帥還特意為二位夫人準備了禮物。”


    墨芯琳微微蹙了蹙眉,輕啟朱唇,憂心忡忡地說道:“這暴雪竟如此礙事,隻盼大帥在外麵一切安好。”


    徐依軒則伸手接過信和錦盒,頷首說道:“多謝徐大人。”


    徐以顯再次拱手道:“在下不便久留後院,先行退下,夫人若有吩咐,差人告知即可。”說罷,徐以顯轉身緩緩退去。


    徐以顯退下後,墨芯琳和徐依軒一同回到屋內。


    徐依軒輕輕拆開那封書信,目光專注地閱讀著,臉上的神情時而舒緩,時而微微凝重。


    墨芯琳在一旁焦急地踱步,時不時看向徐依軒,終於忍不住問道:“姐姐,信中都說了些什麽?”


    徐依軒讀完信,將其輕輕放在桌上,拉著墨芯琳的手,緩緩說道:“大帥在信中說,暴雪雖阻了歸程,無法與我們共度新年,但他一切安好,讓我們無需掛念,且囑咐我們要照看好府中事務。”


    墨芯琳聽後,先是鬆了口氣,隨後又神色黯然地說:“大帥不在,這年過得總歸是缺了些滋味。”


    徐依軒也微微歎氣,說道:“是啊,不過隻要大帥平安,我們也能安心些。


    來,看看大帥送的禮物。”


    兩人滿懷期待地打開錦盒,看到裏麵的禮物時先是一陣詫異,因為這是她們第一次收到大帥的禮物。


    徐依軒的盒中是一支精美的玉簪,墨芯琳的則是一條璀璨的珍珠項鏈。


    徐依軒驚喜地說道:“沒想到大帥竟會送我如此精致的玉簪。”


    墨芯琳也難掩喜悅,輕撫著項鏈說道:“這條項鏈真好看,大帥有心了。”


    隨後兩人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墨芯琳說道:“姐姐考慮得周全,那我這就去安排過年的事宜,即便大帥不在,咱們也不能失了禮數。”


    徐依軒輕拍墨芯琳的手,說道:“妹妹辛苦,切莫著急,事事都要仔細著些。”


    墨芯琳微笑著回道:“姐姐放心,我定會謹慎行事。”說罷,便轉身去安排事宜。


    經過一番艱難的努力,他們終於湊齊了物資。


    徐以顯站在堆積如山的物資前,目光堅定,思索片刻後又讓人把水泥也帶上。


    他指著旁邊對手下說道:“把那些水泥給李將軍帶過去。”


    手下一臉疑惑:“徐大人,這水泥沉重,帶上會不會影響行軍速度?”


    徐以顯皺了皺眉,輕輕擺手說道:“長武隻是小縣城,隻有加固城防才能讓我們減少損失。”


    這時,潘獨鼇和汪兆齡也急匆匆地趕了過來。


    潘獨鼇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喘著粗氣說道:“徐兄,糧食和衣物都已準備妥當,隻是這一路上可不太平,如何護送這批物資還需從長計議。”


    汪兆齡眉頭緊鎖,憂心忡忡地接著說道:“是啊,而且我們還不知道李將軍那邊的具體情況,萬一途中有變,那可如何是好?”


    徐以顯目光如炬,果斷說道:“這批物資必須盡快送到李將軍手中。


    就由影衛護送,他們各方麵實力都很強,由他們護送最為合適。”


    潘獨鼇微微頷首,說道:“影衛倒是不錯的選擇,隻是也要叮囑他們千萬小心。”


    徐以顯神色嚴肅,雙手負在身後:“那是自然,我會仔細交代他們。”


    徐以顯叫來遵義的影衛隊長,拿出張獻忠的令牌,鄭重其事地說道:“此次護送任務就交給你們影衛,此行至關重要,不得有失。路上若遇情況,隨機應變,但務必保證物資安全。”


    影衛隊長單膝跪地,抱拳行禮,堅定地說道:“徐大人放心,定不辱使命!哪怕付出生命,也會護物資周全。”


    徐以顯雙手扶起影衛首領,目光中滿是信任與期許:“一切小心為上,莫要逞強蠻幹。”


    眾人開始忙碌起來,整理隊伍,裝載物資。影衛們仔細檢查著武器裝備,表情嚴肅而專注。


    徐以顯望著逐漸遠去的隊伍,雙手握拳,心中默默祈禱著這一路能夠平安順遂。


    影衛護送物資走後,徐以顯、汪兆齡、潘獨鼇收拾了一些重要文件,準備去潼川見張獻忠。


    徐以顯將文件仔細地整理放入一個錦盒中,神情嚴肅地說道:


    “這些文件是這一年來的匯總和一些重要的決策,可不能有絲毫差錯。”


    說著,他又用手輕輕拍了拍錦盒,仿佛在確認文件是否安放妥當。


    汪兆齡連連點頭,眉頭微皺,說道:


    “是啊,此次麵見大帥,定要將情況詳細稟報。


    萬一大帥怪罪下來,咱們可擔待不起。”


    潘獨鼇也附和道:“不錯,不知大帥會作何指示。


    但願咱們準備的這些能讓大帥滿意。”


    徐以顯深吸一口氣,說道:“不管怎樣,咱們都要如實匯報,不可有半分隱瞞。”


    汪兆齡應道:“那是自然,隻是這心裏還是有些忐忑。”


    潘獨鼇寬慰道:“咱們隻要盡心盡力,大帥定會明白的。”


    他們懷著沉重的心情踏上了前往潼川的路途,然而,此時的天氣狀況極為惡劣。


    道路上結了一層厚厚的冰,又有大雪紛紛揚揚地下著,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掩埋在白色的混沌之中。


    寒風凜冽地呼嘯著,像無數把鋒利的小刀,刮在臉上如刀割一般生疼。徐以顯緊皺著眉頭,用力裹緊了身上的棉衣,嘴裏嘟囔著:“這鬼天氣,真是要人命啊。”


    汪兆齡在旁邊附和道:“是啊,徐兄,這路太難走了,也不知道咱們什麽時候才能到潼川。”說著,他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潘獨鼇趕緊伸手扶住他,喘著粗氣說道:“大家小心點,千萬別滑倒了。”


    此時,負責護送的士兵們也都凍得瑟瑟發抖,但依然堅守著職責。一名士兵忍不住說道:“大人,這天氣太惡劣了,要不咱們找個地方避避雪?”


    徐以顯咬了咬牙,堅定地說道:“不行,咱們得加快速度,不能耽誤了見大帥的時辰。”


    汪兆齡苦著臉:“這怎麽走快啊,每一步都這麽費勁。”


    潘獨鼇望著漫天飛雪,歎了口氣:“再難也得走啊,咱們肩負著重任呢。”


    徐以顯一邊走,一邊鼓勵著大家:“兄弟們,加把勁,隻要能順利見到大帥,把事情辦妥,這點苦不算什麽。”


    士兵們齊聲回應:“是,大人!”


    汪兆齡和潘獨鼇也齊聲應道:“是,徐兄!”


    就這樣,他們在寒風和大雪中相互攙扶著,艱難地跋涉著。


    士兵們小心翼翼地護在周圍,一步一步朝著潼川的方向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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