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沉默了半晌,隨後說道。


    “我知道了。”


    “你跟隨洛神多年,肯定要比我了解。”


    涼冰說道:“我知道你下一步是想要晉升薔薇的虛空之軀。”


    “但你真的研究透徹了嗎?”


    “我不希望你拿我所愛的人當作試驗品,卡爾你明白嗎?”


    涼冰緩緩走到卡爾的身後,右手放在了卡爾的肩頭。


    “我信任你,希望你別消耗我對你的信任。”


    卡爾看著離去的涼冰背影,嘴裏喃喃的說道。


    “你是在提醒我,我不該跟他學嗎?”


    “可是……我的責任是什麽,你真的知道嗎?”


    “哪怕我們現在敞開心扉,就能永遠無拘無束的過下去嗎?”


    “不會的……”


    “實際上,並不是我有意識的去跟洛星河學習無情,而是,我太知道情之一字對人的影響了。”


    “愛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等我真正的完成任務,完成囑托,再說吧。”


    從小跟隨基蘭長大的卡爾看慣了宇宙現實。


    基蘭是一個非常和善的老頭,他擁有著巨大的遺產和力量。


    卻從不以貌取人,更不欺淩弱小。


    哪怕是在神河時期,基蘭作為超神學院的校長也擁有著崇高的地位。


    當年,卡爾曾經問過這個問題。


    “老師,為什麽神河覆滅,你的族人都不存在了,而你卻活了下來呢。”


    “老師,你又為什麽從來沒有伴侶呢。”


    “以您的知識和地位,身邊的紅顏知己這麽多,為什麽就沒有一人看上的?”


    卡爾永遠記得當時基蘭那糾結的神情,永不敢忘。


    “小卡爾,你知道愛是無限的,當雙方相愛之後,將會不離不棄,彼此共生。”


    “可是宇宙太大了,世界太大了,有著無窮無盡的危機和未知存在。”


    “保護愛人,是一個男人的責任。”


    “但這麽多的未知,我們怎麽能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是否能夠度過難關呢?”


    “愛不是輕易承諾的。”


    “哪怕短暫的愛情再美好,也沒有長久的陪伴幸福。”


    “就像現在,老師明明知道頭頂有著虛空的威脅,又怎麽敢去浪費時間談情說愛呢。”


    “當然,在心裏默默喜歡,還是可以的。”


    “當宇宙和平,當我們有足夠的力量保護別人的時候,那時候再開口說愛,才是我們男人應該做的事情。”


    卡爾搖了搖頭,繼續開始研究虛空。


    實際上,涼冰陷入愛情而不自知罷了。


    卡爾不是不想跟他在一起,也並不是所謂的女神不適合生活在一起。


    那說的是男弱女強的格局。


    卡爾要是真的跟涼冰結合,所有人都會覺得這隻是天生一對罷了。


    一個是研究死亡的冥河之主。


    一個是惡魔女王莫甘娜。


    雙喜臨門,惡魔狂歡。


    實際上,就像洛星河一直冷酷,到現在了解虛空之後,心在漸漸鬆動一樣。


    卡爾也是如此,隻是卡爾比洛星河更加執拗。


    洛星河隨心而動,隨意而行,他隻是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罷了。


    他感覺到自己對凱莎的不同,所以就要去見凱莎。


    但卡爾不一樣,雖然他沒有洛星河這麽堅定的心,但因為基蘭的價值灌輸,卡爾更清楚愛的含義。


    當然,或許每個人對愛的含義都不同吧。


    至少卡爾的愛就是長久的相伴。


    若不能做到長久的相伴,那還不如不愛。


    正如基蘭所說,宇宙有這麽多的未知,誰知道有哪一天,會天人兩隔?


    前期,有著虛空降臨危機。


    現在,卻又發現虛空強大無比的同時,還有這上界……


    這宇宙的秘密,越是接觸,越是研究,就越多,越危險。


    卡爾不敢輕易的去承諾什麽,隻是因為卡爾本身就是一個死板迂腐的人。


    這也是為什麽他喜歡涼冰,愛到瘋狂,卻還在強忍著不表白。


    甚至連涼冰都在等待他想開。


    因為,卡爾就是那種尋常人說的老實人。


    不會花言巧語的他,隻會做實事。


    麵對女神的離開,哪怕是跟別人在一起了,隻要女神開心,卡爾就願意守護心中女神的笑容。


    最重要的一定是看到女神幸福的生活,就死而無憾了。


    若跟卡爾相比,洛星河就是一個普通人。


    經過千辛萬古,絕情努力之後達到了高峰,開始慢慢不再像之前那樣拚命,從而讓自己的心之束縛放鬆。


    洛星河從不偉大,他隻是一個非常普通,天賦一般,甚至穿越過來都沒有什麽係統的尋常人。


    在受到威脅的時候,他會努力提升自己,放棄一切爭做最強,為了活下去,他可以拚到底。


    而當實力足夠自保的時候,洛星河雖然一樣努力,但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拋棄人性,拋棄一切了。


    就像是一個尋常人,因為沒有錢努力的掙錢,甚至不談感情,拋去無用社交。


    但尋常人掙到了這一輩子的花費,雖然一樣會掙錢,但也一樣會談感情,出去放鬆一下,僅此而已。


    洛星河沒有卡爾的執著,沒有凱莎的大愛,沒有耿昆的為族群,更沒有盤古的舍己為人。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所以他再怎麽隱藏自己的真實情感,凱莎也依然認為,洛星河並不是絕情之人。


    有情之人絕情,隻是因為有必須要達到的目標。


    卡爾如是,洛星河亦如是。


    但洛星河是為了活下去,卡爾卻是為了整個第七宇宙,目標的不同,造就了兩人現在的不同。


    ……


    裂縫大陸,凱莎的亮光終於漸漸消失,但整個人氣若遊絲,十分的虛弱。


    洛星河找尋到了一個天然山洞,兩人躲藏在這裏。


    “感覺如何?”


    凱莎依靠在山洞牆壁,身體癱軟,似乎一點力量都不存在了。


    “疼痛感還是沒有消失,但已經好了很多了。”


    “不過……我感覺到我的精神力量似乎突破了一點點上限,而且肉體似乎更加堅韌了。”


    洛星河搖頭說道:“不,血魂果的效果並不是提升精神能量,而是鍛造肉體。”


    “精神能量的提升,隻是因為你經曆了極度的痛苦。”


    “那種極度痛苦堅持下來,你的精神能量自然上升了一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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