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莎看著無動於衷的洛星河,也看到了跟在洛星河身後的華燁。


    華燁那可惡的笑容,正盯著所有的女天使,仿佛無所畏懼,簡直就是狐假虎威。


    凱莎心中十分難受,理智如她,也無法瞬間做出決定。


    “為什麽,為什麽你總是要站在天使的對立麵。”


    “曾經,我狠心斬斷了我的愛,斬斷了我們的未來。”


    “現在,你又要直接下手屠殺。”


    “愛情,還真是殘酷又心酸啊。”


    永遠鎮定睿智的凱莎,此刻心中也泛起了許許多多的悲哀。


    眾天使們看著凱莎跟洛星河再次站在對立麵。


    新兵們倒沒什麽其他想法,甚至她們都不知道那人是凱莎。


    但是鶴熙這幫老天使,眼神中卻露著心疼和不解。


    在這個虛空就要降臨的時代,洛星河連一點時間都不願意等待嗎?


    變強,真的要比世間的一切都要重要嗎?


    凱莎為了洛星河,已經脫離了親手組建的天使軍團,離開了眾姐妹,隻是陪伴在洛星河身邊,想用愛包裹住他。


    但依舊無法更改洛星河的一切決定。


    凱莎永恒不變的輕鬆冷靜的表情,終於漸漸的龜裂。


    “是我妄想了……”


    “從那一劍之後,我們就已經分道揚鑣。”


    “我努力的去修複破碎的鏡子,得到的卻隻是你的無情。”


    “除了變強,除了戰鬥,在你心中,就沒有別的珍惜之物嗎?”


    “這些天使們,包括我在內的老天使們,也是曾經追隨你戰鬥廝殺的戰友。”


    “華燁的所作所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曾經,你反對華燁,現在,你又要支持他?”


    “在你心中,隻要能變強,哪怕成魔也在所不惜。”


    “我抱有幻想,想喚起你心底那殘存的善良,最終還是失敗了……”


    “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麽?”


    凱莎真的繃不住了,雖說愛一個人是不求回報的,可是當洛星河決意對天使動手的這一刻,她還是無法接受,哪怕以她的理智,很清楚的知道,洛星河就是這樣的人。


    洛星河雙眼冷漠,看著堵在前方的凱莎。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凱莎的悲傷表情。


    不知為何,內心中還是有了一絲顫動,但是轉瞬間,又再度變得更加冷漠。


    “讓開,否則死。”


    “你清楚,隻要我決定的事情,出手不會留情。”


    凱莎的語氣在顫抖,右手的劍也緩緩的拔了出來,身上的白色亮光驟然大放。


    這是精神能量再度突破極限,意誌更加堅定的表現。


    洛星河看到再度變強大的凱莎,欣慰的笑了。


    “果然,你變的更強了。”


    “人,總是要被逼迫,才會覺悟。”


    洛星河的身體也開始漸漸的聚集力量,黃色的光芒逐漸的開始綻放。


    “你說在我心中,你算什麽。”


    “那我倒是想問你,在你心中,我算什麽?”


    “凱莎,若我沒有力量,若我隻是一個普通人,若我隻是一個藍星弱小者,你會愛我嗎?”


    “你不會,你一直說,你愛我,實際上,愛是很自私的。”


    “人和人的關係,可以用兩個圓圈來劃分。”


    “哪怕是再相愛的人,圓圈也不會完全重合,始終會有差距。”


    “正如你對待天使軍團和對待我一樣。”


    “你能為了天使軍團,刺我一劍,你能為了天使軍團,再次跟我生死相向,但你能為了我,跟天使軍團為敵嗎?你不能。”


    “這說明在你心中,天使軍團要大於我,為了天使,你可以隨時跟我翻臉。”


    “這叫愛嗎?這就是你的愛?”


    “你製定的守護誓言,是默認拋除了天使軍團的。”


    “我洛星河從低階戰士戰到現在,不是因為我多有天賦,事實上我知道我的天賦並不高,但正因為我的世界中隻有變強和戰鬥,才能到現在的程度。”


    “而你,想要的太多了。”


    “這次,我幫華燁拿回天宮號,當然是為了和虛空戰鬥,但我也想看看,現在的你會如何決定。”


    “我不否認,這段時間,你確實是讓我對你有了一絲情感,但再次選擇中,你還是站在了我的對立麵。”


    “所以,你的愛很偉大,偉大到已經不容許你的小愛,你對我的愛,遠遠比不上你所謂的大愛。”


    “我們本身就是兩類人。”


    “為了變強,我可以舍棄生命,你為了天使軍團,也可以舍棄生命,但變強是我自私的想法,而你對於天使們來說,是無私的。”


    “無私的你,是無法維持自私的愛意的。”


    凱莎的眼神漸漸的變了,變的堅定和冷酷。


    身後,就是她舍棄一切也要保護的天使軍團,身前,是洛星河,但凱莎還是再次決定,正麵麵對洛星河。


    這就是永遠的凱莎女王,天使們的信仰,永久的圖騰。


    洛星河默默的看著凱莎,身體的肌肉,也在漸漸的緊繃。


    實際上,賽亞人沒有感情嗎?是有的,更別說洛星河還不算是純正的賽亞人。


    但洛星河為什麽一直沒有接受過任何感情?


    隻是因為洛星河太清楚了。


    若洛星河沒有力量,若洛星河是普通人,凱莎會愛他?不會……


    這一切的前提就是洛星河的強大。


    就像是現實中,戀愛之後貌似感情很好,你愛我我愛你的膩歪在一起。


    走到結婚之後,大家開始祝福。


    但實際上,即便是感情再好,也有一定的前提。


    “如果你買不起房子,也沒有錢,你老婆會嫁給你嗎?”


    沒有任何人敢說,會,最起碼洛星河穿越之前,活了三十多年參加了幾十次婚禮,都沒有人敢說會。


    所以,有時候愛其實是最可笑的東西。


    跟有錢人談感情,跟窮人談錢,不正是大部分人的標配嗎?


    正是因為洛星河太清楚了,沒有實力,不強大,什麽都是虛無的。


    就像是沒錢,你哪怕用手段騙了感情,最終還是會離婚一樣,有些東西是無法改變的,這就是所謂愛的基礎。


    真正無私的愛,實際上隻有父母的愛,不摻雜任何的條件。


    隻是凱莎處在的高度不同,理解的愛也不同,但實際上本質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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