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岑收手,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然後擋在柳樂人的麵前,和眼前的男人對峙。


    “先生,或許你目前不應該拿我們撒氣,應該好好想想你母親的話。”


    “我想什麽想,”勇子一隻手托著自己的胳膊,臉上滿是不耐煩,“你跟他就是一夥的,早就知道你們來路不明,我就不該讓你們進來。”


    他扭頭對著人群說道:“大夥看看,他們這就是騙子,麻煩大家做個證,我要報警。”


    勇子以為鄉裏鄉親的,在一起生活了幾十年,會站在他這邊。


    沒想到有人嘟囔一句,“人家這不是挺準的嗎?比那些白事先生弄的好多了。”


    其他人也附和,“是啊,沒必要報警吧,而且,人家警察哪有空管你的家事。”


    “就兩個年輕人,沒必要為難人家。”


    “就是就是。”


    幫腔的大多是白天和柳樂人搭訕的婦女。


    而且,正常人看到這個場麵,不在乎主人家的家事,頂多看個熱鬧。


    關鍵是做法有沒有效果。


    畢竟有的白事先生就是走了個過場,收費還貴。


    甚至有的人已經開始問虞岑的費用,得知不要錢的時候,看向勇子的眼神,已經變成得了便宜還賣乖,不識好歹的神情。


    勇子氣的臉上發黑,要不是還得這些人幫忙把她母親弄上山,他真想連他們一塊兒罵。


    但是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冷若冰霜的臉,他還是認慫了,想著把人趕緊送走,免得又做出一些不可控製的舉動。


    他忍著臉上的疼痛,惡狠狠的放下了一句狠話,“這裏不需要你們了,識相點趕緊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柳樂人和虞岑完成了任務,也沒打算久留,收拾一些東西就離開了。


    還沒等他們坐上車,身後傳來一道女聲。


    “等一下,麻煩等一等。”


    柳樂人回頭,是勇子的姐姐,周蓉。


    在雲城的時候他們說過話,而且白天他們也打過照麵。


    這個人守著靈堂,悄悄的抹眼淚。


    此時,女人的臉色有些憔悴,眼睛哭的紅腫不堪。


    他詢問道:“怎麽了?”


    “沒事,隻是想感謝你,大老遠跑過來,還免費幫我媽做了一場法事。”


    天黑黢黢的,女人自然沒有看清楚柳樂人臉上的尷尬。


    “其實說感謝的應該是我,抱歉,打擾你們了。”


    “我弟他……”女人頓了幾秒鍾,眼神暗淡了下來,“他就是從小被我爸媽寵壞了,所以變得自私冷漠,他老大不小了,我也管不住,衝撞你們的地方,還請見諒。”


    柳樂人筆直的站著,那些不可言語的話,被冷風吹的支離破碎。


    額頭的劉海輕輕掃著,眼眶因為羞愧而變得通紅。


    他越發不敢麵對女人,隻是低著頭囫圇道:“嗯,我知道。”


    女人臉上揚著淳樸的笑容,她看著不遠處帶著雲城車牌的那輛車,催促著,“那就不拽著你在這裏吹冷風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好,那我走了。”柳樂人轉身離開,突然想到了什麽,從包裏拿出了一片玉牌。


    這是羊脂石做成的,當初用完之後,梅海請人將羊脂石切割,才發現這塊石頭是玉石結合。


    裏麵是玉,外麵是石頭。


    切割師傅將裏麵的玉做成了四個玉牌,他,蘇時硯,蘇老爺子一人一個。


    最後一個,在虞岑回來之後就送給了他。


    柳樂人脖子上掛了一個梅海送的玉牌,所以,這一枚一直被他放在背包裏。


    後來追風也被他丟進了背包,兩個靈物再次相遇,相互依存了幾年時光。


    要說現在,絕對是個好東西。


    但是,他卻遞給了女人,“這個你隨身攜帶,如非必要,不要從你的身上拿出來,也可以將你家人的生辰八字和它放在一起,可保一時平安。”


    女人擺了擺手,“這麽貴重的東西,給我可惜了,還不如你們年輕人拿著,也保佑你們的平安順遂。”


    “拿著吧,我還有。”


    聽到這句話,女人才接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裏,然後抬頭神情激動的說了句“謝謝”。


    “不客氣。”


    柳樂人不願意再多說,扭頭短促的揮手,“再見。”


    女人靜靜地看著車裏消失在夜色裏。


    她摩挲著手裏被捂熱的玉,然後小心翼翼的放進最深的口袋裏。


    車子在鎮上沒有多作停留,直接駛向最近的火車站。


    “一點三十七分,還有一趟火車,應該趕得上。”


    虞岑查著火車班次,突然發現車廂內過於寂靜。


    “怎麽了?小師弟。”


    柳樂人回過神,看著虞岑臉上閃過的光影。


    “師兄,你說什麽?”


    “我等會兒就坐最近的一趟火車走了,接下來你去哪?”


    “往北走,方城。”


    虞岑在手機裏搜索著什麽,“零下20度,你穿這個,恐怕有點少。”


    “不要緊,落地再去買。”


    外麵的冷氣和車廂內的暖氣形成鮮明的對比,玻璃上聚集了細密的水珠。


    朱凡將窗戶打開一個縫隙,抬頭看了一眼後視鏡。


    他覺得自己從來不會將視線在男生的身上停留太久,哪怕隻有十秒鍾。


    當然,除了蘇時硯。


    畢竟這人是他的老板,如果匯報工作和開會不直視他,就是典型的工作失誤了。


    但是此刻,他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


    本來一個柳樂人已經夠養眼了,現在,又多了一個清冷美人。


    怎麽帥哥都是紮堆出現的嗎?


    還是說帥哥隻和帥哥玩?


    他又偷偷看了虞岑好幾眼,心裏癢的難受。


    腦海裏頻繁出現白天在車站看到這人的第一眼。


    如果說一見鍾情就是見色起意,他承認他心動了。


    朱凡忍不住從口袋裏掏了一支煙,點燃之後才後知後覺的問道:“我抽支煙沒事吧。”


    虞岑看柳樂人心不在此,掛著淡淡的笑容回了一句,“不礙事。”


    朱凡被煙霧嗆了一嗓子,劇烈咳了幾聲。


    他捂著鼻子,吸了幾口氣。


    然後打著轉向燈,開到了服務區。


    “休息一下吧,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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