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上了一個星期的課程,學校開始放元旦了。


    柳樂人和紀玨兄弟倆回到了芭蕉灣。


    汪粵一路上都很不高興,離他們遠遠的。


    聽紀玨的意思,是兩個人又吵架了。


    “為了什麽?”


    “這人在公園裏給一群老頭老太太算命,被人家的子女投訴了,說他是江湖騙子,我這不是讓他別去了,他非不聽,跟我吵了一架。”


    “那你了解過他算的準不準嗎?”


    紀玨疑惑不解,“我都不懂,我怎麽知道準不準?”


    柳樂人無語,“是啊,你都不懂,憑什麽要去批評別人。”


    紀玨的嘴巴張張合合,最後還是泄了一口氣。


    “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麽和他相處,反正幹什麽都能被挑出刺來,但我也不看好他天天跟一群老年人打交道,沒有誌氣不說,別人看了,還以為他忽悠老人呢。”


    “你在學校一天,他一個人不得找點事情做?”


    “可以做別的啊,我不是給他買電腦了嗎?沒事打打遊戲唄。”


    柳樂人不想搭理對方,將那張自以為覺得委屈的臉推開。


    直到車子停在了芭蕉灣站台,他都沒和紀玨說話。


    此時正是上午十點,巷道裏安安靜靜的。


    他推開鐵門,屋子裏更安靜,連三豆都不知道去哪裏了。


    突然,背後傳來一道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


    他回頭一看,一輛賓利停在鐵門前。


    是周家的人。


    一個年輕人走到他的麵前,“柳先生,我家周總有請。”


    柳樂人環視了一圈,再看到正對門口有一個攝像頭的時候,


    不動聲色的說道:“如果我拒絕呢?”


    車窗放下,後麵坐著兩個西裝革履的保鏢。


    那個人繼續說道:“你不想我們太粗魯的話,就上車吧,梅老爺子也在等你。”


    聽到梅海的名字,柳樂人心提了起來。


    “你們對我師父做了什麽?”


    “暫時還什麽都沒做,但是你不乖乖上車,我們就不能保證了。”


    柳樂人回身看了看屋子,最後鎖門上了車。


    周家別墅。


    客廳裏一片肅然。


    周薇薇挨著自己的母親坐在沙發的一邊,周老爺子坐在一個單人沙發上。


    而他的對麵正是梅海。


    向來好脾氣的梅海,臉上正是拒人於千裏的冷漠。


    但看到柳樂人進來,神色稍微溫和了一些。


    柳樂人上下打量著梅海,在看到他沒有受傷之後,才看向周海生。


    周海生抬了抬手,一個保鏢心領神會,立刻對柳樂人進行了搜身。


    將他的手機與背包全都拿走。


    當保鏢準備打開背包的時候,梅海嗬斥一聲,“住手。”


    隨後他眼神淩厲的看向周海生,“你用這種方式叫來我們師徒倆,甚至還對我們進行非法搜身,這一切,是否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周海生從喉嚨裏溢出一絲輕笑,“這一切,又有誰知道呢?”


    梅海心裏一涼,看來對方是不打算維持表麵關係了。


    這裏所有的人都是周海生的,別說報警,他們能不能從這裏離開都是問題。


    周海生繼續指揮那人搜包,從裏麵找到了一支錄音筆和幾本書。


    沒有看到追風,梅海和柳樂人都在對方的眼神裏看到了訝異。


    但他們都覺得慶幸,這個時候發現追風,無疑是自找死路。


    “不愧是梅大師的徒弟啊,居然這麽謹慎,早就有所準備,可惜,我也有所準備,沒人能發現你們出現在我的別墅。”


    周海生多說了幾句話,身體就已經吃不消了。


    用手帕捂著嘴咳嗽了幾聲。


    “現在,來談談條件吧。”


    梅海擰著眉毛看他,“周先生,我一而再,再而三的跟你說過,你的要求我們達不到,你為什麽非要逼我們呢。”


    “不逼你們一把,看來你們以為我在開玩笑。”


    隨後,一個男人拿著匕首抵在柳樂人的脖子上。


    立刻拉出了一道血絲。


    “我是不介意在我家裏見血,就知不知道梅大師介不介意了。”


    梅海頓時心急如焚,“把刀放下。”


    “我說過了,我不是再跟你開玩笑,我數三聲,如果你不想出辦法,我就切掉你徒弟的一根手指。”


    “三。”


    “二。”


    “……”


    最後一個數字未落,周海生看了看柳樂人。


    對方揚著脖頸,眼睛裏冷冰冰的。


    好像絲毫不在意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刀。


    他用眼神示意保鏢動手,男人立即將柳樂人的手掌放在茶幾上。


    手腕翻轉,刀尖朝下。


    眼看著對方就要動作,梅海急忙喊道:“等等。”


    周海生端著茶盞喝了一口茶,氣定神閑。


    “梅大師,這是我給你最後的機會,要是沒有一個說法,等會兒可沒有說暫停的機會了。”


    梅海嘴唇顫抖,還有些後怕。


    眼前這人心狠手辣,他們是無法全身而退了。


    而且,早就聽說這人關係網複雜,不管白的黑的都有人。


    要是神不知鬼不覺得處理他們,隻是動動手指的事情。


    他抓緊扇柄,故作鎮定。


    “我想和我徒弟單獨商量一下。”


    周海生嗤笑一聲,“不可能,不要挑戰我的耐性。”


    “周先生,你也知道,這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而且我的徒弟也算是這個行業的翹楚,甚至在某方麵超過了我,如果我們不商量一下,怎麽給你一個合適的方案?”


    周海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抬手揮退了那些保鏢。


    然後伸出手,任由周太太和女兒扶到了其中一個房間。


    偌大的客廳裏,隻剩下師徒倆人。


    但此刻不是唏噓的時候,也知道即使隻有兩個人,周圍的錄音監控設備一樣也不會少。


    所以他們對追風閉口不談。


    “師父,你可有什麽辦法?”


    梅海臉色沉悶,“續命不是張口就來的,而且下一個日月合體,要等十八年之後。”


    “那有沒有和他相匹配的命格?”


    “有倒是有,但是那人病重,活不過十天。”


    梅海掐手一算,“還有一個在北方,但是有一股力量保護著他,我們是找不到的。”


    柳樂人撐著下巴,腦袋似乎有根弦拉扯了一下。


    “師父有沒有聽說過屬門生肖。”


    梅海不明所以,“聽過,可這跟今天的事情有什麽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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