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晚的失眠,導致柳樂人的精神一天都處在萎靡之中。


    晚上回去的時候,還在公交上睡了一覺,要不是司機叫了他一聲,差點坐過站。


    隻是沒想到,來接他的不止虞岑和三豆,還有出差回來的梅海。


    許久未見,柳樂人竟然不知道自己想這人了。


    此時猛然照麵,他有種難言的委屈,怔在原地,好久都沒動作。


    梅海用扇子敲了敲他的頭,“臭小孩,發生這麽大的事,竟然還不告訴我。”


    隨後突然想起對方受過傷,慌忙摸了摸剛剛被敲的地方,然後捧著對方的腦袋左看右看。


    “傷都好了吧,還有沒有哪疼的?”


    “都好了,不疼了。”


    梅海突然又板起臉,“不疼了我就要好好說說你了,現在我們是一家人,你瞞得了一時,瞞得了一世嗎?我是你的師父兼監護人,有權利知道你每天的情況。”


    柳樂人囁嚅著嘴唇,“怕你因為我耽誤自己的工作。”


    “工作重要還是你的身體重要,還有,如何平衡家庭和工作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你一個小孩子來替我做決定,聽到沒?”


    柳樂人乖巧的說道:“聽到了。”


    梅海知道柳樂人受了委屈,也沒打算把人怎麽樣。


    轉而又用扇子敲著虞岑的頭,隻不過力道大了很多,“還有你,怎麽當師兄的都不知道,他不說你也不說是吧。”


    虞岑自知理虧,低著頭,一副聽話挨訓的模樣。


    柳樂人慌忙說道:“這不能怪師兄,是我讓他不跟你說的。”


    “你還未成年,輪不到你承擔責任的時候,該挨的罵,一個都跑不掉。”


    “他畢竟比你大,在衡量事情利弊的時候,比你懂的多。”


    梅海又訓了幾句才罷休,然後師徒幾人慢慢的往回走。


    路上,梅海心裏那股鬱氣也消散了。


    看著一左一右的兩個徒弟,內心有些欣慰,嘴角微不可察的挑起弧度。


    “看來我不在的日子,你們相處的不錯,還知道互相給對方說好話。”


    虞岑看了一眼柳樂人,碰巧對方也在看他。


    隨後他唇角一挑,“師弟很好。”


    柳樂人腳步一頓,立刻又跟上隊伍,也說了一句,“師兄很好。”


    “既然你們都這麽說了,也不枉我讓虞岑放下手中的工作,讓他回來陪你。”


    柳樂人微微一愣,“所以我之前和他見麵不是偶然?”


    “你一個人在家我總歸不放心,而且又是剛剛來這裏,什麽人都不認識。”


    梅海歎了一口氣,“幸好他回來了,不然你要是出了什麽事,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跟施玲交代。”


    柳樂人緊抿著嘴唇,心裏也暗自慶幸著。


    要不是虞岑,他知道自己現在不可能安然無恙的站在這裏。


    梅海知道這事提出來也是添堵,換了一個話題,“等我明天去警局處理完這件事,就抽個時間準備師徒禮。”


    隨後朝虞岑說道:“你要是有事先去忙,等準備好了,你再回來。”


    “不急,我和那邊的人商量了,還可以在這裏待一段時間。”


    “那你年底能完成嗎?”


    “夠嗆,現在附近的村民都不讓我走,還說讓我在那裏定居,然後結婚生子。”


    梅海一樂,“不是好事?”


    “我沒興趣,所以想盡快換個地方。”


    聽見這話,梅海似乎更開心了。


    “自從十五年前把你帶回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你如此抗拒一件事。”


    虞岑盯著自己的腳尖,他抗拒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隻是離開虞家之後,他才覺得人生也不過數十年。


    他心如止水,很難再為任何事情暴露自己的情緒。


    隻不過這一次,是真的觸碰到了自己的底線。


    柳樂人聽著他們的對話,臉上也是一知半解。


    最後空氣似乎有些安靜,他打破沉默,好奇的問道:“師兄是做什麽的?”


    虞岑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沒有聽見,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就是幫人看看風水,以及卦象和祭祀。”


    “那你為什麽會在一個地方待那麽長時間?”


    “如果喜歡某個環境,可能就多待一段時間,不喜歡就離開了。”


    見柳樂人露出疑惑的表情,梅海解釋道:“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行萬裏路不如閱人無數,所以當初我鼓勵他多出去走走。”


    “他用自己所學的東西,幫助了很多人,尤其是一些消息閉塞的地區。”


    “後來,你師兄在其中領悟到了很多東西,便決定將這條路走下去。”


    “他每到一個地方,都非常的受歡迎,並且那些人都很相信他,所以他在一個地方待的時間很長,而且他和你一樣,潤金很低,有時候遇到拿不出來錢的,還會自掏腰包幫人解決。”


    柳樂人有些驚訝,畢竟在他的眼裏,即使對方身上沒有大少爺的氣息,但畢竟姓虞。


    從小在虞家長大,吃穿用度都是好的,雖然不像是虞溫那樣囂張跋扈,但也應該類似於聞元修,性格張揚開朗。


    而虞岑就是夏日裏滿塘荷花觀賞性最好的那一朵,在淤泥盛開,但卻不沾染腐爛的氣息,被荷葉掩映,那欲放的花蕊,依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


    他是虞家特殊的存在,所做的事,也和虞家大相徑庭。


    這樣的人,很難不招人喜歡。


    自從梅海回來之後,柳樂人晚上回來就有熱騰騰的飯菜了。


    而且這種狀況持續了三天以後,柳樂人取消了輔導班的晚自習。


    是梅海幫他申請的,並且他也同意了。


    虞岑說的對,與其大家都擔心,還不如規避風險。


    除了不能一對一輔導以外,他可以節省更多的時間學習。


    而且隻要多看看錄播,他也沒有太大的壓力。


    為了保證柳樂人有安靜的學習環境,梅海和虞岑吃完晚飯就帶著三豆出去了。


    直到晚自習結束才回來,還挨個給鄰居送了禮物。


    梅海在這裏住了幾十年,和鄰居的關係處理的很好。


    聽說家裏有個即將高考的學生,看電視的聲音都小了好幾度。


    柳樂人不是一個依賴環境的人,所以一再跟梅海強調不用這樣。


    但是發現沒用,也就隨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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