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樂人他們離開房間以後,蘇時硯想去找點水洗漱一下。


    他控製著輪椅來到廚房,找小道士要了一盆水,等待的空檔,他看見虞溫肩膀上掛了一個背包去了後山。


    他和虞溫認識了很久,幾乎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對方不是在做什麽好事。


    因為這人,就從來沒做過好事。


    他抬頭問小道士,“這個門出去是去哪的?”


    “是後山。”


    “那裏可以隨便進出嗎?”


    小道士解釋道:“一般隻有在祭祀的時候才會對外開放,但是有些特殊情況,也是可以去的。”


    “包括虞溫嗎?”


    小道士露出疑惑表情,蘇時硯再次重複了一遍,“虞家三少爺。”


    “哦,”小道士恍然大悟,“那是主持的家屬帶來的客人,最近在道觀裏有一場法事要做,所以是可以進出的。”


    蘇時硯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若有所思,隨後趁小道士不注意跟了上去。


    因為道觀坐落於山頭的最頂峰,說是後山,也是一個代名詞而已。


    出了後門,外麵是一條鋪著磚石的小路,他不是一路朝上,而是向下走,在經過一個半坡之後,有一道半人高的石碑立在一旁,上麵寫著:道門重地,閑人勿進。


    他摩挲著輪椅的扶手,考慮要不要進去。


    沒想到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虞溫靠在他旁邊的樹幹上,“蘇少爺,你是來找我的嗎?”


    蘇時硯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這也不是你們虞家的大門,我想做什麽好像礙不著你吧。”


    “當然,我隻是覺得在這裏見到你很驚訝而已,畢竟你一個殘廢的大少爺,居然走了這麽遠的地方,而這個地方隻有我和你,怎麽都覺得有問題。”


    蘇時硯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你也不用刻意強調那兩個字,現在的你看起來和我沒什麽兩樣。”


    虞溫臉上閃過一絲惱羞成怒,隨後又恢複正常,露出一副得意的神情,“我跟你可不一樣,你得一輩子坐輪椅,而我,隻是區區骨折而已。”


    “區區骨折?你這個少爺當的挺憋屈的,被人揍了,還得打碎牙往肚子裏咽,我要是你,就不會頂著這張臉出來招搖過市,更不會在道觀裏在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你說誰做見不得人的勾當?”虞溫拔高聲音,眼睛裏似火燒,“你別以為我真的不敢對你做什麽,你要是在這出了事,沒人懷疑到我的身上。”


    “那你可以試試看,如果我沒死的話,你們整個虞家就要給我陪葬了。”


    虞溫神色一滯,心底湧出一絲恐慌。


    說說狠話還行,真要出了人命,他的家人絕對會和他斷絕關係,並且拿他的性命給蘇家一個交代。


    但是他不想在蘇時硯的麵前露怯,梗了梗脖子,“是你先口無遮攔的說一些話刺激我的。”


    蘇時硯吊著眼角,眼睛裏裹著輕蔑,“我說的不對嗎?那你告訴我你的背包裏裝的是什麽?”


    “我……”虞溫捏著背包帶子,指尖發白,“我憑什麽告訴你。”


    “因為我知道你的包裏放著一塊石頭,那是你偷的。”


    一個“偷”字徹底點燃了虞溫偽裝的冷靜,他繞開蘇時硯,就要離開,卻被一股力道拽住。


    蘇時硯禁錮著他的胳膊,不讓他走,“東西拿出來,你別逼我找人搜你的身。”


    “哼,你以為就憑你抓的住我?去你媽的。”


    虞溫說完就要甩開對方,卻發現紋絲不動,沒想到對方坐在輪椅上,力氣還那麽大。


    他隻好抬起腳踹向輪椅,輪椅不受控製的往後滑,但由於蘇時硯抓著他沒放,他也不受控製的朝對方身上倒去。


    蘇時硯另一隻手不知道按在哪個開關,輪椅轉了一個彎,撞在旁邊的杉樹上,而他手上一鬆,虞溫就這麽臉著地,撲在磚石上。


    “哎喲,”虞溫哀嚎一聲,因為他臉上的傷口進行了二次傷害,而且那隻骨折的手也被自己壓在身下,比之前痛上好幾倍。


    蘇時硯沒給他爬起來的機會,一隻手按著他,另一隻手就要卸他的背包。


    背包帶掛在另一隻肩膀上,怎麽都取不下來,他隻好去拉上麵的拉鏈。


    虞溫徹底慌了,要是真讓他拿走,豈不是坐實了他偷東西的罪名。


    “放手,蘇時硯。”


    他大聲喊著,但是怎麽都爬不起來,身體又疼的要死,語氣裏不自覺的帶了一點哭腔,“你拽得我疼死了,快放手。”


    蘇時硯沒理對方,他拉開背包,看到了裏麵的羊脂石。


    他拿出來之後,放開了虞溫。


    “還有什麽可說的?現在人贓俱獲,需要我給你哥打電話嗎?”


    虞溫眼角嫣紅,他惡狠狠的瞪著蘇時硯,“你除了會告密,還會什麽?”


    “因為揍你我嫌髒手,讓你哥揍,他還能知道他這個弟弟背著他做了多少壞事。”


    蘇時硯不打算在這裏和對方浪費時間,便操縱著輪椅離開。


    沒想到他突然被推了一下,身體連著輪椅朝一旁倒去,他的後腦勺撞在路邊的石碑上,由於重心不穩,羊脂石也迎麵砸向自己的腦門。


    蘇時硯覺得意識有一瞬間的模糊,接著一陣液體流向自己的眼睛,他抬手抹開,看到了滿手的血。


    他咬著牙看向虞溫,“你他媽的敢推我?”


    虞溫踉踉蹌蹌的朝他走來,眼睛裏近乎有些瘋狂。


    “是你先把我弄傷的,蘇時硯,你不要以為我怕你,逼急了誰都別想好過。”


    他俯身將羊脂石拿起來抱在懷裏,臉上掛著勝利的笑容,“你們越是珍視,我就越想奪過來,你的小情人這會兒急壞了吧,當然,比他急的是你,因為你會親眼看見我把他處理了。”


    說完,虞溫朝一旁的杉木林走去,因為穿過這片杉木,外麵就是懸崖峭壁。


    蘇時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對方的動作,毫無阻止的力氣。


    他想,某個人的命運終究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虞溫。”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循著聲音看去,一個男生站在不遠處。


    蘇時硯認識他,是他的高中同學,尹珩,身後還站著柳樂人和梅海。


    蘇時硯低下頭,緩緩地吐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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