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籠鎮,柳樂人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情麵對,看著越來越熟悉的建築,他的內心卻越來越平靜。


    當初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回來,沒想到僅僅過了一個多月,他就回來了。


    鎮上的酒店非常的簡陋,沒有總統套房,也沒有五星級酒店,稍微好一點的,也不過是一個不到20平米的套間,而且隻有兩個。


    其中一個已經被人訂了,還剩下一個,自然給了蘇時硯。


    保鏢讓老板娘重新給房間消毒,然後換了床單被套,將帶來的洗漱用品一一擺好,大少爺才住了進去。


    並且坐了這麽久的車,自然要休息一下,這一耽誤,天色漸漸暗了。


    籠鎮上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差不多八點多,街上就沒什麽人了。


    鑒於蘇時硯的病剛好,又吃不了尋常普通的菜,他們在一家私房菜館裏,按照蘇時硯的口味點了一些家常菜。


    等菜的期間,柳樂人和梅海大致說了一下天坑的位置。


    籠鎮是在一個山坳裏,一座座連綿的山將他圍了起來,因為特殊的地理和氣候,形成了大大小小的天坑。


    在山的深處,還有上個世紀戰爭年代,一些土匪建立的寨子和防空洞,專門儲藏食物的。


    隨著人口的遷移,已經沒什麽人居住了,但是不妨有一些藥材和野味,還是有不少人前往的。


    柳樂人就是在11歲的暑假,被馮芸安排去采藥材,然後掙錢補貼家用。


    因為小的時候跟奶奶也來過,所以對這裏的路還是挺熟悉的。


    而且,奶奶也會自己做一些小病小痛的湯藥,柳樂人也能耳濡目染一些,所以,他也認得許多藥材。


    他一邊挖藥材,一邊往叢林深處走去,突然發現一個不大的天坑邊上有一株白頭翁。


    他彎腰撥開灌木叢,慢慢朝邊上挪去,踩著邊上的岩石,將那株白頭翁挖了起來。


    準備走的時候,腳下的岩石一鬆,他重心不穩,往後倒了下去。


    其實洞口不大,但由於他當時年紀比較小,身形又很瘦弱,直接從洞口摔了下去。


    他的頭撞在鋒利的岩石上,拉開了好大的口子。


    情急之下,摸到了一塊凸起的石頭,身體吊在半空中。


    腳下是深不見底的黑漆漆的洞窟,掉下去也未知生死,而周圍又是滑溜溜的石壁,他根本上不去。


    小小年紀的他第一次體會到了恐懼,他使出渾身力氣,叫了幾聲,試圖引起路過的人的注意。


    但並沒有什麽用,呼救的聲音回蕩在四周,顯得格外的寂靜。


    然而沒等他堅持多久,由於常年處在黑暗中的石壁,長滿了青苔,他手上漸漸使不上力氣,又掉了下去。


    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一股柔軟的觸感護住了他的頭部,但隨之而來的是四肢的疼痛。


    他躺在黑暗裏,大腦一片空白。


    直到耳邊傳來沙沙的聲音,像是一種動物遊走的聲音。


    他猛然驚醒,忍著疼痛坐起來,遠離這道聲音。


    但是空間太狹小了,在躲避的過程中,他摸到了對方的尾巴,是蛇。


    他頓時汗毛豎了起來,緊緊的抱緊自己的身體。


    沙沙的聲音還在耳邊繼續,他似乎聽到了一股嘶鳴聲,很小,但確實是蛇類發出來的。


    他不知道這蛇有多大,但是從剛剛的觸感來說,應該也不小。


    尤其是自己身上還有血腥味,足以引起對方的注意。


    突然,他的耳後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觸感,伴隨著“嘶嘶”的聲音。


    那是他傷口的位置,這蛇竟然在舔舐他的傷口。


    柳樂人絲毫不懷疑這蛇想吃了自己,迅速貼著牆壁躲避。


    但是他哪能是這蛇的對手,沒一會兒,他的腰間一緊,蛇的尾巴已經纏了上來。


    頓時,他已經不能掙紮了。


    但是心裏的恐懼讓他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他的心髒跳的厲害,恨不得從胸腔裏鑽出來。


    喉嚨裏也是不成調的聲音,要不是礙於蛇類聽不懂人類的語言,他差點就要求饒了。


    而他以為被蛇吞噬入腹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相反,耳後的觸覺越來越明顯,沒一會兒,他覺得傷口並沒有那麽疼了,而血腥味也淡了很多。


    他感覺的到這條蛇並沒有惡意,身體不由的放鬆下來,胸口劇烈呼吸著。


    他抬頭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個天坑還不算深,因為洞口的距離不遠,但由於被樹蔭遮蔽了光線,所以顯得格外的黑暗。


    但是適應之後,倒也朦朦朧朧看清一些。


    他壯著膽子低頭看了一眼,蛇身上的鱗片近在眼前。


    上麵的紋路透著幽幽寒光,尤其在這陰暗潮濕的洞穴裏,寒氣逼人,身邊的溫度驟然下降了好幾度。


    它通體是黑色的,有他的大腿那麽粗,最起碼,一口吞不下他,柳樂人想。


    但這並不能讓人完全放下心來,因為,再待在這裏,這蛇不吃他,他也會活活餓死。


    畢竟,馮芸巴不得他死了,即使他以後都不出現,她也不會來找他。


    等待的日子是最煎熬的,他又累又餓,身邊還有食肉動物虎視眈眈的看著他。


    那蛇給他舔舐完傷口就放開了他,然後盤在一塊石頭上,直直的盯著他,眼神幽深如淵,時不時朝他吐蛇信子。


    柳樂人才看清對方並不是通體都是黑色,腦袋上還有一片白色的紋理,顯得有些……可……愛。


    他強迫自己甩開這個荒謬的想法,扭過頭不去看它。


    但突然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他又轉過頭盯著對方身下的石頭。


    那蛇猛然警覺的盯著柳樂人,眼神泛著森冷的目光。


    柳樂人咽了咽唾液,然後朝對方做了一個手勢,“走開,我要看看你屁股底下的石頭。”


    沒想到,蛇似乎聽得懂他的語言,也或許能看懂他做的手勢,遊動著身體走到了另一邊。


    柳樂人上前查看,然後撫摸著上麵的紋路,在黑暗中,乳白色的石頭格外的顯眼,有一塊水泥磚那麽大。


    可能是蛇長期待在上麵,這塊羊脂石並沒有長青苔,反而被摩擦的更加有光澤,手感也好的過分。


    並且單看紋路,起碼有幾百年的曆史,供奉在家裏,絕對會聚氣斂財。


    可惜,他帶回去,將毫無用處,隻能讓它留在這裏,與蛇為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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