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第一時間去找顧子衿,然後一把抱住她,仿佛下一瞬她就將消失不見。


    “歸荑……子衿……”夢中的感情太過激烈,他一下子難以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冰夷還是卓翼宸。


    顧子衿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回抱住他。


    文瀟見兩人好像都受到什麽刺激,便給了趙遠舟一個眼色:你去問問。


    趙遠舟指了指自己:我?


    他擺手:我不行。


    文瀟瞪他,瞥了眼濃霧:你最厲害,你去問。


    趙遠舟高興:那好吧。


    他咳嗽兩聲,對濃霧道:“不知前輩是對我們的朋友做了什麽?”


    那聲音感慨道:“不過是思念好友,所以想在最後時刻再見見他們罷了。”


    卓翼宸扶著顧子衿起身,他如今已經整理好思緒,不會再輕易被冰夷的記憶支配。


    顧子衿表情不怎麽好:“我們不是你的好友。”


    他們不是冰夷和歸荑,冰夷和歸荑早在千萬年前就以身獻祭了。


    “歸荑願意以身護蒼生,我可不會這麽做。”顧子衿輕哼。


    “冰夷隻能眼睜睜看著摯友和愛人離去,我不會。”卓翼宸也道。


    雖然千萬年前那是沒辦法,但如今時代不同,他必不可能這樣。


    卓翼宸有信心。


    應龍殘魂語氣溫和:“我知道。哪怕是轉世重生,沒了記憶的你們並不是他們,但我隻是太孤單了。”


    當年冰夷用他的血和應龍骨留存下應龍的神識,可在冰夷死後,應龍隻能日夜待在這禁地,孤寂終日。


    “所以哪怕時光讓我殘留的神識亦漸漸消磨,我還是想用最後的力量見一見他們。”


    濃霧繞著他們,隱約間似有一條龍在盤旋。


    “你有冰夷的血和雲光劍,你有歸荑的血和剩餘星光。你們的味道聞起來和他們一樣。”


    應龍歎息道。


    “我終是等到故人來。”


    濃霧漸漸散去,應龍殘魂也緩緩消散,在最後,他將龍骨給了卓翼宸煉化內丹,鍛造妖身。


    “這次,你們可要好好在一起啊。”


    空曠的石洞內,隻餘枯骨無數。


    卓翼宸脖頸處冰藍色妖紋愈發深邃,腹中內丹轉動,調運起妖力。


    他一下子十分不適,弓起身捂著肚子忍耐。


    “小卓?”文瀟一驚,“你這是怎麽了?”


    “我……我好像有了……”


    眾人:!!!


    “你還能生子?”


    “你竟然是下麵那個?”


    文瀟和裴思婧脫口而出,連趙遠舟都八卦地看著他們。


    顧子衿:“……”


    他們這是整天在想些什麽。


    “你們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卓翼宸惱羞成怒,“我是說我有了內丹!”


    “哦。”


    其他人的表情一下就變得很是平淡,類似於“嘁,就這?”


    眼看著卓翼宸就要抽出雲光劍,文瀟立馬拿下發髻上的筆,又拿出本子開始問東問西,轉移話題。


    “小卓,恭喜你,變成了真正的妖了,作為嶄新的妖種,請問,你的真身是什麽呢?”


    “龍。”


    “那你吃什麽?我的意思是吃人嗎?還是吃素?”


    “……就不能吃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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