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崇武營失了後台作風更是狠厲,若不是甄枚及時將矛盾指向文瀟,恐怕崇武營登時就能大亂,不過如今也有潰敗之勢了。”


    司徒鳴唉聲歎氣。


    文瀟疑惑:“我與向王並無交集,且不說不可能當街攔馬,就是向王見了我也不會讓我上馬車啊。”


    “我們也知道,但這是所有護送侍衛親眼所見,說得言之鑿鑿,不論真相如何總要讓你避過這風頭。”司徒鳴一臉苦惱。


    “雖然緝妖司的人都知道你昨晚一直在卷藏館,但崇武營的人不會信,他們可就等著抓住你以泄心頭之恨!”


    “這破綻也太多了。”顧子衿皺著眉思考,“若死的是丞相還有說服力一點……我就是假設,假設!”


    見他們瞪著她,顧子衿強調。


    “畢竟丞相跟文瀟的關係會近一些,向王……我總感覺他的死……好敷衍。”


    “凶手敷衍,死亡原因敷衍,嫌疑人也敷衍。”


    顧子衿看向他們,“你們想,對向王和文瀟有點了解的都知道他們湊不到一起去,可偏偏就湊到一起。”


    “而且向王身邊的侍衛那是什麽人?文瀟怎麽可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殺人還逃脫?”


    “從結果看,向王死了,文瀟被潑汙水,但文瀟這個凶手又實在站不住腳……”


    顧子衿沒說下去,她懷疑是丞相搞得鬼,丞相和離侖有合作,離侖死的太痛快反而令她生疑。


    剛好已經到了目的地,文瀟和司徒鳴也沒懷疑顧子衿的突然停頓,但他們也有了想法。


    幕後之人將文瀟拉進來看似令她不得脫身,卻也很容易洗清她的嫌疑,隻要文瀟不被崇武營抓住,案件細審後就能排除她,急哄哄跑來抓她的崇武營等人就此也會比緝妖司矮上一頭。


    因為他們未查明真相就隨意抓人,若文瀟猜得沒錯,如今整個天都都是她的通緝令了吧。


    鬧得這麽大最後卻不是她,之後崇武營辦案就要束手束腳了。


    ……


    司徒家的院落不大,與其他府邸院落沒什麽不同,但格外奇怪的是封住了一間房。


    麵對文瀟的試探,司徒鳴支支吾吾糊弄,隻說是司徒夫人的房間,她生了病在靜養。


    司徒鳴帶著文瀟和顧子衿來到一間房,隨後就離開了。


    趙遠舟和裴思婧從屏風後走出來。


    “真巧。”趙遠舟眉眼彎彎。


    文瀟控製不住紅了眼眶,又很快壓製住體內情感。


    四人交換信息。


    白玖是內奸,背後之人是溫宗瑜。


    趙遠舟隻差觸覺就要被封閉五感,到時內丹就會自動脫離。


    正說著,外頭就傳來動靜。


    白玖回家了,卓翼宸也來了。


    眾人齊聚,白玖無法逃避,說出了想要救母親的事,溫宗瑜答應他隻要幫忙就能救母親白顏。


    趙遠舟和司徒鳴都很沉默。


    最終司徒鳴打開了多年未開的門,指著蔓延了整個房間的樹藤,說這就是白顏。


    白玖不信且崩潰。


    於是趙遠舟站出來解釋,白顏是白帝少昊和建木神樹的後人,乃半神半妖,與化為白澤之力的神木同源,靈脈相承,因為白澤令消失,導致白顏受到重創,被迫化出真身法相,隻有白澤令修複,重整大荒,白顏才能變回來。


    白玖這才知道溫宗瑜一直都在騙他、利用他,說不定早就從他口中套出了真相卻不告訴他。


    顧子衿看著白玖淚流滿麵的樣子,又望向樹藤,“人與妖的結合嗎?”


    卓翼宸走過來握住她的手。


    顧子衿回握,低聲問道:“向王那邊如何?”


    “崇武營一開始不願將向王屍首交出來,是陛下發話讓緝妖司一同辦案才讓我們看了看。目前可以確定凶手身上可能帶著硫磺味。”


    卓翼宸皺眉,實在是線索太少,也難怪崇武營死咬著文瀟不放,這是先預備著替死鬼。


    “硫磺?”顧子衿一愣,想起了什麽。


    她曾和傲因同睡一床,自然也嗅到過她身上的硫磺味道。


    “是不是那種聞起來很暖的,像是火山口的硫磺味?”


    “你知道?”卓翼宸驚喜。


    顧子衿卻是確定了這一切都是丞相籌謀,畢竟傲因背後之人很可能就是離侖,而離侖與向王又沒有利益衝突,有衝突的是丞相和向王。


    可真是如此顧子衿就有些猶豫了。


    雖然與丞相之間的合作在向王死後都煙消雲散,但她的鱗片還在丞相手中……


    卓翼宸看出她的為難,想到他們之前還討論過她和誰有聯係,不由得抿緊了唇,“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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