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衿點頭,心裏卻不以為然。


    她來這幹什麽,鬼屋一樣。


    他們後麵的上官淺也認真記著。


    宮遠徵將上官淺的房間指給她,提醒了句宮尚角晚上不見客就帶著顧子衿離開了。


    ……


    顧子衿看著在夜色籠罩下格外陰森的徵宮,忽然覺得去角宮也不是不行。


    “走啊。”宮遠徵拽她。


    “徵宮種了這麽多花草啊。”顧子衿看著一叢一叢幾乎將周圍包圍,陰影下好似有什麽東西下一秒就會竄出來的花草叢,嘴角微抽。


    也太多了吧!


    “這些花草大多有毒,你小心不要觸碰。”宮遠徵倒是認真囑咐道。


    顧子衿接受他的好意,但也提出建議:“能不能在徵宮點燈呢,烏漆嘛黑的。”比鬼屋還鬼屋,比角宮還徵宮。


    宮遠徵一愣,看向夜色下靜默佇立的徵宮,大門敞開,裏麵一片黑暗,黑黢黢的就像是在等著他們踏入深淵。而周圍唯一的光亮就隻有宮遠徵手上那盞提燈。


    “……我之後會吩咐他們的。”


    宮遠徵不喜歡太亮的地方,毒藥的製作需要精細,太亮容易晃到他的眼睛,萬一加錯什麽就麻煩了,再加上暗器本就是以暗為名。


    不過的確……


    宮遠徵看向被月色輕紗籠罩的顧子衿。


    有些人還是在光亮處欣賞為好。


    “走吧。”宮遠徵在前麵提著燈籠照路,“我讓他們點上蠟燭,晚膳已經備好,你的房間在我房間旁邊,有什麽事叫一聲我就能聽到……”


    “你說的像是宮門有什麽危險似的。”顧子衿打斷,她實在不耐聽旁人絮叨。


    “或許真有呢。”宮遠徵聲音很輕,顧子衿沒聽見。


    之後顧子衿就回了房,隨意墊了點肚子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顧子衿起來就聽見雲為衫和上官淺在廚房洗手做羹湯的事。


    她翻了個白眼,愛誰誰,她才不幹!


    顧子衿直接又睡了個回籠覺。


    真正清醒已經差不多午時。


    “你可真能睡啊。”宮遠徵嘲諷她。


    顧子衿不知道他又怎麽了,也懶得猜,“我累不行嗎,一天天的就沒睡個好覺。”


    事兒一茬接著一茬。


    宮遠徵哼了一聲,“走吧,我們去角宮用膳。”


    虧他聽見另外兩個女人在廚房還期待顧子衿也去,結果侍女來稟她又睡過去了,氣死他了!!


    顧子衿半點不關心他心裏想什麽,按自己的節奏洗漱完,再與他一同前往角宮。


    出門的一瞬間,顧子衿抬頭看了眼太陽,倒是覺得宮遠徵耐心還挺好。


    兩人一踏進角宮就看見一桌子菜。


    “角宮的菜色竟然這麽豐富的嗎?”顧子衿脫口而出。


    要知道她昨晚吃的可都是青菜萵筍啊!半點油水都沒有,果然角宮還是要多來!


    宮尚角一眼就看出顧子衿在想什麽,隻打趣地看了眼宮遠徵。


    宮遠徵憋紅了耳尖,但沒辯解什麽。


    他明明都是向哥哥看齊的。宮遠徵委屈。


    上官淺端著盤魚走進來,“飯菜正熱,二位……三位來得剛好。”


    顧子衿掐上宮遠徵的手臂,死嘴,憋住啊!


    但上官淺這樣真的好像店小二,她明明對上官淺沒什麽意見的,怎麽回事,難道真的是上官淺太小二了?


    早知道她就不來了,上官淺對兩位公子獻殷勤還好,加上她就有點奇奇怪怪。


    她腦中都有“三位客官請上座”的吆喝聲回蕩了!


    宮遠徵麵色扭曲一瞬,但在宮尚角看過來的時候還是勉強笑了笑,表示沒事。


    宮尚角瞥了眼他的手臂,眼中笑意一閃而過。


    眾人落座。


    宮尚角沒動筷,隻看著離他最近的菜,問道:“這是什麽?”


    “是野雞。”隨後上官淺就說起了烹飪方法,看起來十分用心。


    宮尚角語氣微妙:“上官家是大賦城望族,你是大小姐,還會這些?”


    上官淺微微羞澀:“我娘說,女子會做菜,才能留住人。”


    可見宮尚角沒遲遲沒有動筷,上官淺便轉頭看向大吃特吃的兩人。


    “徵公子和顧妹妹不等角公子再吃嗎?”


    她瞥過宮遠徵,看向顧子衿,“徵公子就算了,顧妹妹也不注意些。”


    語氣倒像是嫂子訓話。


    顧子衿一指宮遠徵,“我跟他。”


    不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嘛,宮遠徵都吃了她憑什麽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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