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吵吵。”顧子衿抬手,一條樹藤就圈住了他的嘴巴。


    倒是趙遠舟目光微閃,突然放鬆下來,主動走向卓翼宸,走向劍尖。


    “是啊,還有事呢。”他和平常一樣開玩笑般說道。


    劍尖抵入心髒,卓翼宸的手不住顫抖。


    “沒關係。”趙遠舟一步步走近,血液滴落,他穿過雲光劍擁抱住卓翼宸,口中溢出鮮血,“……沒關係。”


    他靠在卓翼宸的肩膀上,陷入永遠的沉眠。


    卓翼宸眼神木然,淚水肆意流淌,整個人一動不動,就這麽任由趙遠舟漸漸化為星光。


    遠在緝妖司的文瀟心髒驀然重重一跳,她望著天空,不自覺喚道:“趙遠舟……”


    顧子衿看著這片星光,假裝伸了個懶腰,然後背過身去鼓搗著什麽。


    本來還在掙紮的離侖看著她的動作漸漸安靜下來。


    “嗯……那個?”一個聲音響起。


    卓翼宸低著頭,死死握住雲光劍,像是變成了一座沉默的石像。


    “如果我說……我又活了……”趙遠舟的大臉湊過去看他,“嗨。”


    卓翼宸差點一巴掌過去!


    他抬頭,皺眉:“幻覺?”


    “不是哦。”趙遠舟昂首叉腰,“如今的我是全新的我!”


    卓翼宸喃喃:“一字訣對我沒用,難道是離侖?”


    他轉頭看向被捆成粽子的妖,“……也不像。”


    於是轉頭看向顧子衿。


    顧子衿對他擺手,“不用謝,記住他是趙遠舟。”


    說完就拉著離侖離開。


    “我可真是心善。”顧子衿自我感動,又囑咐離侖,“以後可不能再提那個名字了哦,朱厭已被卓翼宸斬殺,誓言完成,戾氣容器也不會再出現,趙遠舟能和文瀟好好在一起,大家都有光明的未來!”


    她轉頭看著地上被拖著走的離侖粽,“知道了嗎?”


    被捂著嘴的離侖翻了個白眼。


    “好吧,看來你還不知道。”顧子衿繼續拖著他走遠。


    等再見到趙遠舟的時候,他已經不是曾經的趙遠舟了,而是鼻青臉腫之趙遠舟。


    卓翼宸正在他旁邊生著悶氣,眼圈的紅都沒消。


    “竟然能把是木偶的你打得鼻青臉腫,小卓大人也是個人才。”顧子衿感歎道。


    沒錯,聰慧的她從裴思恒的事件中得到靈感,用木偶和截留下來的靈光製成了木偶人,比隻有執念留存的裴思恒不知高級多少,如果趙遠舟想的話還能修煉成木偶妖。


    “其實之前有想過讓你變成草,畢竟這個我熟,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草沒有四肢,恐怕你很難習慣。”顧子衿跟他分享著曾經的心路曆程。


    趙遠舟皮笑肉不笑——或許他是真的動一下就痛隻能這樣笑,“那還真是謝謝你哦。”


    “不客氣。”顧子衿拍了拍他,“我送你們回去,注意點天道那邊朱厭是徹底死翹翹了的啊,這個名字最好不要隨便提,除非你們把‘朱厭、死’連在一起。”


    “而你,隻能是趙遠舟。”


    趙遠舟鄭重點頭。


    ——雖然一張毀容的臉在鄭重點頭有點讓妖想笑,但顧子衿還是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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