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代表皇宮不再安全了嘛。”李承鈺不在意說道,“太後說不定早有猜測,被拿的東西對太後來說可能是個極大的負擔,所以幹脆就當做不知道,對誰都好。”


    芒種:“另外,驚蟄部報上來鑒察院院長好像發現了範閑做的事,還給他掃尾,敲打鑒察院文書王啟年。”


    “我記得王啟年之前是個江洋大盜,是被陳萍萍抓住放進鑒察院護住範閑的吧?”李承鈺敲著桌麵。


    芒種:“是。”


    李承鈺冷哼一聲,“陳萍萍這個宦官如今倒也享受到了權力的好處。”


    “高位者,心性皆多疑也。陛下是,李雲睿是,陳萍萍也是。”


    “哦,如今還有李承乾和李承澤也這樣了。”


    “這個京都,太無趣了。”


    ……


    範府,王啟年急匆匆趕來,對範閑說他們偷鑰匙的事情被陳萍萍發現了,因為鎖匠就是陳萍萍的人,不過陳萍萍說已經給他掃了尾,但範閑卻想起他拿了鑰匙卻沒將贗品放回去。


    他不打算麻煩陳萍萍,畢竟這是他幹的事,也自當由他來承擔。


    範閑打算再進宮一趟放贗品鑰匙,正愁怎麽入宮,轉身卻突然看到花瓶內的梨花悠然綻放。


    夜間,永寧公主府燈火通明。


    李承鈺衣衫整齊地端坐在書案旁,等那個提前遞信說要來夜探公主府的人。


    範閑很快穿著夜行衣從窗戶外躥了進來,“公主。”


    “範公子。”李承鈺含笑點頭,身子卻沒動。


    範閑看了眼書案上的紙,李承鈺正在練字,他轉了視線,對她誠懇道:“公主,我有一事想請你幫忙。”


    “範公子向來無事不登三寶殿。”李承鈺見他訕訕,也沒抓著不放,“是什麽事?”


    範閑猶豫了一下便將事情告知,但他隱瞞的生母是葉輕眉。


    李承鈺聽後眉頭都不皺一下,隻淡淡道:“我覺得範公子可以不用在意這些,我聽聞今日太後並未說什麽。”


    “畢竟迷藥的話,就算太後不知,一同暈倒的侍女又怎會不覺得奇怪呢?”


    範閑猛地看向李承鈺,他沒想到永寧公主竟也是個深藏不露的。


    李承鈺飲了口茶水,臉上依舊是清淺的笑意,“皇室中人,總會有點人脈。”


    “多謝公主告知。”範閑平緩了心緒,“但假的不放回去,萬一事發不好收場。”


    “你說的也是。”李承鈺放下茶杯,抬眸看向範閑,“但你不該來找我,太後疼愛婉兒,你可以找她幫忙。”


    範閑尷尬地挪動身體。


    “我一般不會進宮,宮裏待了太久,無趣極了。”李承鈺轉著茶杯,“我雖為公主,但太後實在與我不甚親近。”


    “看來這個忙我是幫不上了。”李承鈺遺憾說道。


    範閑蠕動嘴唇,“公主你……”


    “你是不是不太高興?”


    “你怎麽會這樣想?”李承鈺驚訝地看著他,隨後笑著搖搖頭,“我並沒有生氣。”


    “不,我感覺你就是在生氣。”範閑目光緊盯著她。


    “怎麽?”李承鈺笑意微斂,“你在審訊我嗎?”


    “鑒察院提司?”


    “什麽?”範閑一愣,隨後矢口否認,“沒有!”


    “我隻是感覺你對我有誤會,所以想解開這誤會。”


    “誤會?”李承鈺隨意將杯中的茶水潑在地上,“沒有誤會。”


    她目光冷了下來,“從你執意讓我卷入京都渾水裏,兩頭吊著林婉兒和我,之後借著我的名頭順便去探查太平別院,如今更是自顧自的想要我幫你。”


    範閑驚愕地看著目光冷冽的李承鈺,他沒想到永寧公主知道這麽多!


    “範閑。”李承鈺聲音輕柔地開口,“你以為你是誰?”


    “身為棋子,你在妄想什麽?”


    棋子,誰的棋子?


    範閑帶著一身冷汗渾渾噩噩回了範府。


    “發生了什麽?”五竹突然出現在範閑身後,嚇了他一大跳。


    “五竹叔,你嚇死我了。”範閑拍拍胸口。


    “發生了什麽?”五竹又問了一遍。


    範閑一愣,坐下給自己倒杯茶,“五竹叔,你說,我是不是太自大了。”


    “是。”五竹耿直回道。


    “喂,回答的也太快了吧。”範閑嘟囔道。


    “不過也是啊,我跟公主非親非故,說起來也不熟,我怎麽好意思讓公主幫我呢。”


    範閑看著清亮的茶湯喃喃自語,“公主都知道的事,陛下有可能不知道嗎?”


    “棋子,我是不是陛下的棋子?”


    “我也不是故意吊著兩個姑娘的,還不是陛下——”


    範閑突然愣住。


    婚約是陛下不肯解除,太平別院他看到的是陛下,太後是陛下的母後。


    他還在澹州的時候就被內定下了婚約,為的就是長公主背後的內庫。


    範閑突然打了個寒顫,他的一切,是不是都在陛下的掌控之中?


    “你冷了?”五竹問。


    “沒——啊切!”範閑剛想說沒有,就打了個噴嚏,他這時才感覺到身上的衣服被汗濕透了。


    “你冷了。”五竹肯定回答。


    “我運個功就暖和了。”範閑不甚在意,但隨即又皺起眉頭。


    “五竹叔,如今之際隻能按照上次的辦法再闖一次皇宮了,沒有人能幫我。”


    至於林婉兒,範閑被李承鈺一陣刺之後,實在不好意思去麻煩她。


    “可以。”五竹應了下來。


    兩人依舊是五竹引開洪四庠,範閑去放鑰匙。


    但奇怪的是,洪四庠並不在太後寢宮。


    之後範閑才知道,洪四庠被慶帝調離了太後身邊。


    又是慶帝,範閑簡直不敢想象陛下在下一盤多大的棋,如果李承鈺沒有點醒他,他肯定就這麽糊裏糊塗過了,也難怪李承鈺怨他拉她下水。


    範閑歎了口氣。


    李承鈺隻是不耐煩範閑的得寸進尺罷了,他們兩個又沒什麽交情,也沒什麽利益,如何值得她出手相助?


    難不成就因為他一看就是打臉升級的男主角?


    結果晚上,範閑又來了。


    李承鈺:……


    “範公子。”李承鈺聲音依舊柔和,“不知今夜有何要事?”


    “今晚我是來賠禮的。”範閑把箱子放在桌上,對著李承鈺抱拳,“隻是是我自大過頭,感覺一切都無所畏懼,所以特地來賠禮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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