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薑離離還想著找個沒有衝突的說說心裏話,她看中的是鄭南衣,雖然鄭南衣冷了點,但她相信她不是個多嘴的人,隻可惜鄭南衣今日睡得早了些。


    見鄭南衣和雲為衫都聚在上官淺周圍,薑離離心中羨慕。


    她們定是在宮外就認識的,如今才會如此親密,隻可惜自己參與不進去,之後若是成了妯娌,怕是要被孤立,但她是少主夫人,想來也沒多大關係。


    上官淺不知道薑離離在想什麽,也不在意她在想什麽,她靠在鄭南衣的肩上昏昏欲睡,雲為衫在她另一邊閉目養神,反倒是鄭南衣看起來半點不困,還在灌茶。


    “大晚上的,濃茶就別喝了吧。”上官淺閉著眼睛對鄭南衣說道。


    “我樂意。”話是這麽說,但鄭南衣還是放下了茶杯,不過她轉而又挑起了宮門其他的錯處,“這宮門也真是稀奇,大晚上給我們準備糕點也就罷了,沸水給了,竟然還給了一大罐茶葉,真是生怕我們晚上睡太好啊。”


    其他待選新娘雖然都在各自說著小話,但她們的餘光都隱隱注意著上官淺這一邊,乍聽到鄭南衣這番話,她們在心中讚歎,但仍連不自覺噤了聲,悄悄覷著周圍靜默站立的婢女們。


    婢女們仿若毫無所覺,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鄭南衣冷笑了聲還待再說,卻被上官淺打斷了。


    “好啦,我知道你有起床氣,等下用香爐調點香,今晚好好睡一覺,明早起來神清氣爽,就不會心浮氣躁了。”上官淺把鄭南衣的針對說成了起床氣,不過一時不爽,算不得什麽事,即便宮門要計較也無從下手,誰讓他們理虧在先呢?


    周圍待選新娘們的說話聲又重新大了起來,場麵也是恢複了熱鬧,不一會兒掌事嬤嬤就過來,說她們的房間都整理幹淨了,可以回房歇息,還著重提了句明日也無事。


    看來是給待選新娘們留有充足的休息時間,以免她們怨聲太大。


    上官淺率先起身準備離開,路過掌事嬤嬤的時候還微微行了禮,其他待選新娘們有樣學樣,讓掌事嬤嬤心中憋著的那口氣徹底散了。


    算了,不過都是些嬌小姐,有點小脾氣也正常。


    第二天,睡了個好覺的上官淺在婢女的服侍下洗漱穿衣,隨後就在女客院落裏走動鍛煉。


    “聽說宮門執刃和少主昨夜一起暴斃而亡。”鄭南衣湊到上官淺身邊,兩人走進一個亭子裏。


    “這消息你竟然知道?”上官淺看著湖中遊來遊去的錦鯉,“這宮門的消息,可是個漏勺啊。”


    “也就隻會對著外人橫了。”鄭南衣輕蔑一笑,“我不過隨意打聽打聽,那些婢女們就跟我說了。”


    “婢女們是怎麽知道的也是個問題,看來宮門執刃的管理也很不到位啊。”雲為衫也走進了亭子,好歹當了幾百年尊後,這點眼界還是有的。


    “第一時間沒有捂緊消息,恐怕是因為新執刃已經選出來了吧,所以捂不捂也無所謂了。”上官淺淡淡道。


    “那也不應該隨意就將消息透露給我們,我們對他們來說畢竟是外人,口風這麽鬆,看來宮門也不怎麽樣。”雲為衫坐在石凳上,拈起了一塊糕點。


    鄭南衣聞言扯出冷笑。


    “或許是因為宮尚角吧。”上官淺也拈起了一塊糕點,但她沒有吃,隻拿在手中看著,“渾元鄭家畢竟與他交好,他說不定提前安排了什麽,所以那些婢女才如此討好你,把宮門內的消息說與你聽。”


    “把我當做囊中之物?”鄭南衣臉色一沉,十分不高興。


    “你不要太過應激,宮門畢竟不是無鋒,或許宮尚角隻是想著能為交好的家族在宮門提供點便利呢?可能是下人會錯了意,把你看做角宮的女主子了。”上官淺碾碎糕點拋入湖中,看著錦鯉們爭相來吃,就像看到了無鋒之中相爭相殺的魑魅們。


    “你怎麽一直幫著宮尚角說話?難不成你看上他了?”鄭南衣皺眉看向上官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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