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起床了我的水手!我的賺錢大業可少不了……我的天……這是什麽鬼東西!良!媽惹法克!給我放開那個孩子!!”


    蟹阿金推開良的房間門,剛走進去就看到一隻由黑沙構成的卵巢風暴將良包裹在內,外觀看上去像一匹熟睡中的馬。


    “法克!謝特!法發發發發克!!”


    蟹阿金的驚呼聲驚醒了這匹不祥的魔駒,蟹阿金衝進去,想伸手將魔駒體內的良拉出來,但他根本無法靠近!


    “噗!”魔駒噴出一道鼻息就將蟹阿金給轟出了房間,它起身驅動體內的黑沙將體內的人一起帶走,就像是它們帶走牙仙小精靈一樣。


    它是良的恐懼幻化出的黑沙魔駒,是它力量的源泉,良要是醒來了,它的力量就會少上一分,隻要這個人類一直沉睡下去,一直被他的夢魘纏繞,那它就能永遠活在這該死的世界上!


    “蕭——!!”


    一聲嘶鳴,這匹異常的黑沙魔駒撞破牆壁後,怒踏煙塵飛入雲中,消失在人們的視野裏,夜魔在召喚它,它要將這個人類帶過去。


    “嘿!可惡的鬼東西!媽惹法克!你知不知道這房間要我賠很多錢的啊!把那小子還給我賺錢!”


    狼狽的蟹老板舉起拳頭,對著魔駒的馬屁股破口大罵,狗東西你把那小子帶走,我的損失可就沒人替我補償了!謝特!


    “我就說你多給他開點工資,看吧,那孩子都沒醒過來聽你說話的。”章魚哥把手搭在蟹老板的肩膀上說道,那東西可不得了,他從未見過。


    “唔~啊~發生什麽了,好大一聲動靜,都把我吵醒了。”一身睡衣的海綿·鮑勃揉著惺忪的眼睛進入良的房間內,看見牆壁上的大洞,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發生什麽事情了!良去哪了?”他和良這位同齡人相處的還不錯(他個人認為),於情於理都應該關心一下。


    “鮑勃水手,你今天得給我打兩份工了。”


    無情資本蟹老板想到了解決的辦法。


    “為什麽!?”


    “在你的工資基礎上,我給你漲20美元,以後你就是蟹黃堡的第一位全職優秀員工了。”


    “謝謝蟹老板!”


    天真的海綿·鮑勃還以為自己被蟹老板提拔了,高興的向蟹老板敬禮。


    其實他又被蟹老板給壓榨了,章魚哥在一旁嗬嗬的冷笑,內心暗罵,蟹阿金你個鐵公雞。


    “喂?我店內的那小子出事了,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事情經過就是……”


    蟹老板打電話給夜光閃閃,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下,蟹老板非常有自知之明,那鬼東西他肯定是對付不了。


    他的背還在隱隱作痛呢,反正,良他自己是找不到的。


    誰特麽知道,那鬼東西會把良帶到哪去?


    還不如讓夜光閃閃自己找懂行的人來處理。


    和蟹阿金掛斷電話後,夜光閃閃撥通了另外一個電話:“給我接舊金山13區,讓布萊克警長接電話!”


    等待過程中,夜光閃閃自言自語道:“我還以為布萊克之前腦子有病,他上半年的報告書上全是惡魔、符咒、魔法什麽的,心理醫生我都叫去給他看了,看來不是他腦子有病,是這個世界是真的有魔法。”


    電話內再次傳來聲音,接電話的不是布萊克警長,而是13區基地內留守的執勤特工,夜光閃閃聽完解釋後惱火的說:“什麽?他被叫去當司機了?!你們13區是不是都沒人了?”


    他非常不理解!


    布萊克的腦子是不是被魔法玩壞了?


    夜光閃閃從他的辦公室座椅上站了起來,對著電話裏的特工又是一頓劈頭蓋臉罵:


    “讓一個美利聯邦特工基地之一的最高長官,跑去給一個考古學家當司機?他是長官還是你們是長官?!把他私人電話給我,我要直接給他打電話!”


    ……


    “噓——!!!”


    綁架良的那匹魔駒發出一聲聲嘶吼,在抵達某處樹林上空後,它向下俯衝進入樹林之中,來到一處人跡罕至的空地上。


    這裏有一張破碎的木床,床上的木板寥寥無幾,破敗且腐朽,破碎的床板下的地麵上,還有一個地洞。


    黑沙魔駒躍入其中,來到了一座地下城堡裏,這裏在千年之前就已是廢墟,它曾經也輝煌過。


    那時,人類還相信著夜魔的恐懼,人們害怕他,畏懼他,但直到某天夜晚,月中人選擇……


    “睡神、複活節兔子、牙仙、還有聖誕老人!用希望和美好取代了我!他們奪走了屬於我的一切!”


    “看看這~這裏曾經可是我強大魔法的象征!是我統治中世紀人類內心恐懼的縮影!可到最後,人們不再相信我!不再畏懼我!他們推倒了為我建造的一切,將它們掩埋在地底,但要不了多久…我將會讓這裏重新矗立在大地上!”


    “對吧!牙仙小精靈們!”


    夜魔對著牢籠裏的聽眾散播著他的偉大理念,一個個鐵籠囚禁著魔駒抓來的牙仙小精靈們,還有一個人類~


    “哇噢~哇噢~看看~看看~我的城堡迎來了一位稀客~我都不知道有多久了,我想想,上次這鐵籠囚禁人類好像是在1267年前!”


    “歡迎你人類~你的噩夢告訴我,你的名字叫良,但你的夢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卻看不見,真的是奇怪~”夜魔繞著囚禁良的鐵籠撫摸,像是在欣賞他的寵物。


    城堡大廳的廢墟中央屹立著一顆巨大的地球儀,上麵依舊星光點點,顯示著孩子們的希望和信任仍然存在。


    夜魔也似乎注意到了,他放棄欣賞牢籠內被魔駒繚繞的良,轉身化作一片黑色陰影來到地球儀上,他惱怒不已,對著幾百個牢籠裏的牙仙小精靈嘶吼道: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歪歪歪?!我明明把你們都抓起來了!為什麽還有孩子在相信你們?”


    牙仙小精靈們畏縮在牢籠內,離夜魔最近的籠子內,牙仙小精靈害怕地互相擁抱在一起,沒人來救她們。


    因為沒人知道她們的位置,絕望如這裏的黑暗一樣攀附在她們的小臉上。


    發泄過後,夜魔恢複冷靜,他靜下心,看著地麵上堆積如山的牙罐思索著,忽然他憤怒的怒罵:


    “呃啊!!!該死的守護者聯盟!聖誕老人!一定是他們在幫牙仙收集牙齒!”


    “噢~對了,我得把傑克拉過來我的陣營……我記得他一直都想不起來自己的過去,那~我就給他‘過去’,來到我的陣營吧…傑克!”


    夜魔似乎篤定了,傑克會為了他過去的記憶而選擇放棄守護者聯盟,轉而投靠他這邊。


    但其實他想多了,就憑他將良關起來這點,傑克絕對不會選擇幫他。


    所以夜魔也不傻,一揮手施展他的魔法,陰影遮蔽了良所在的牢籠,這樣,就算等會傑克來了,也不會發現他的好友在這裏。


    “去吧!我的魔駒們!去散播恐懼!去破壞他們的計劃,我要先解決睡神那個家夥,否則你們的行蹤將毫無遁形。”


    夜魔騎上一匹最高大健壯的黑沙魔駒,帶著一部分的魔駒去尋找傑克他們,他要找個機會將睡神給做掉!順便支開傑克並拉攏他,即使拉攏不行也要讓他們的關係支離破碎。


    “啾啾…啾…啾啾……”隻剩下牙仙小精靈們稀稀拉拉、小鳥鳴蹄的交流聲。


    “嘭!”這時忽然響了一聲撞擊鐵籠的聲音!幾個小精靈小心翼翼地朝聲音的來源看,是被陰影遮蔽的牢籠安然無恙,仿佛剛才那一聲隻是她們內心恐懼的幻聽。


    “(確定是哪響的)啾?”


    “(我看見了!它剛才震了一下)啾!啾。”


    兩隻牙仙小精靈悄咪咪的交流著,忽然又是一聲震響!嚇得這些小精靈們嘰嘰喳喳得尖叫。


    “(就是那傳出來的!哎呀媽呀!我害怕!)啾~啾啾!!!”


    “啵啵噶~啵啵嘎!”


    “(誰啊!嚇出雞叫了!)啾!啾啾!”


    “(牙仙!救我!要死啦!)啾——!!”


    此後這裏恢複寧靜,除了小精靈們害怕的交流聲外。


    ……三個小時前……


    良剛從時空隧道內走出,迎麵就被一匹黑沙魔駒給襲臉了,良腦門被它狠狠撞了一下,昏迷過去後魔駒有機可乘,進入了良的夢境裏麵,為他帶來噩夢。


    夢裏,良來到了一片雪林裏,這裏有一棟小小的矮木屋,良知道自己在夢裏。


    因為在他的記憶裏,這裏早已毀壞,就在師傅死的那一天,在他嚇得驚慌失措逃命的那天,他第一次痛恨自己的那天,五歲來到的那個世界的十年後的那天。


    他被那些人抓走的那天……


    大雪紛紛而來,暴雪中傳來一陣歇斯底裏的咒罵,這道聲音對良來說,是如此的熟悉和懷念……


    “師傅。”


    良走近,推開木屋的矮門,嫻熟的彎腰進入,那道咒罵聲越發清晰惡毒。


    “你回來幹嘛!”


    “你這隻惡心的雜種!”


    “我當初就應該把你捏死在垃圾堆裏!”


    “你還活著真的是讓我惡心!”


    “貪生怕死的野狗!你怎麽還敢苟活!”


    “哭了麽,既然知道愧疚!為什麽不把自己舌頭割了喂狗!”


    “我最惡心得事情就是教你學西亞語!”


    “趴在我身上吸血的寄生蟲!還想從我身上得到認可?”


    “笑話!哈哈哈哈!睜開眼睛看看你自己,一條會說話的畜生!”


    “神恩光教廷的自贖者一來,你逃得像條狗一樣!”


    “拋下我這個你口口聲聲‘師傅師傅’的人,獨自麵對半神贖徒。”


    “你居然還有臉跪下?是要幫我爽一發嗎?哈哈哈哈!”


    “下賤的畜生!我的二弟還輪不到你來舔!”


    “我寧願叫街邊的那些死妓來,也不要你那張狗嘴來!”


    一聲聲辱罵,刺痛著良的內心,像是一柄帶著細小倒刺的刺劍,紮進他的心口上,不斷拔出再刺入,如此反複拉出血肉。


    良來到師傅的麵前跪下,咒罵他的老人見他靠近,迫不及待的伸出一隻手,朝他臉上狠狠扇去!


    這一下,力道之狠毒,撕爛了臉皮留下五道血痕。


    明明是夢境中,他卻感受到臉上火辣的灼燒,唾沫星子濺在臉上的觸感是這麽的真實,仿佛這裏不是夢境裏,而是他十五歲的那年。


    “師傅…您老最後的話,我聽進去了,我逃了好遠…好遠,可是我還是被抓住了。”


    良爬起來,認真掃視著老人的容貌,臉上的皺紋、額角的疤痕、手掌上的繭子、缺失的左腿、潔白的白狼頭披肩、還有老人眼裏的怨毒和憤怒。


    “您老也真是的,要是那時候,您有現在一半精神就好了,那輸的就一定是他們,死的就不會是您,逃跑的也不會是我了。”


    良對老人的咒罵充耳不聞,像是有某種喜愛受虐的病,他輕輕拉住老人的左手,擦掉上麵沾染的鮮血,這是老人咳出來的,那時的他正生著病。


    “師傅您別罵了,您看看您都開始咳血了……”良心疼老人,這是他的心病,永遠永遠都無法愈合的傷口。


    “要是我那時候不害怕就好了,可師傅,剛開始我是不害怕的,您老也看見了。”


    “我和那兩個自贖者對砍,我連帶著手臂被砍掉左肩,我都還敢繼續提刀砍回去……要不是您為了接回我的左肩,您老也不會被他們偷襲。”


    “我要殺了你!!”


    老人麵龐扭曲猙獰,拿起身旁的手杖劍,拔劍就砍在良的肩膀上,一刀又一刀,仿佛這不是他的心愛的徒弟,而是他憎恨的死敵!


    “師傅……您要是生氣就多砍幾刀,我不動,你砍到消氣,砍到天荒地老都行,隻要您砍夠…您能回來行嗎?師傅(哭泣)……我想你了師傅(顫抖)~我好想你(哽咽)~你走之後,我被那些壞人欺負的好慘。”


    良跪在地上,挪動雙腿靠近,將上半身前傾,像一個孩子趴在長輩的腿上等待長者的安慰,但等來的不是溫柔的輕撫,而是仗劍鋒利無情的劍刃。


    他好想再和師傅一起看雪,一起吃飯,一起練習黑血術,餓了去森林裏打野豬,口渴了就融雪飲水,哪怕是一小會也行……


    “那些壞人把我按在祭壇上,用匕首割我的肉,我好害怕師傅!我害怕!我好想你師傅!嗚嗚~他們都不喜歡我!您走之後,在那個世界,我都遇不到幾個跟您一樣對我好的人了。”


    “您砍吧,雖然很痛,隻要在你旁邊能多呆一會,我心滿意足了……”良止住哽咽的哭泣聲,默默感受著師傅帶給他的‘虛假溫暖’。


    他的後背早已被師傅砍得血肉模糊,老人如同一個無情的屠夫,孜孜不倦的揮砍著身前的‘豬肉’,發泄著他的仇恨、他的憤怒,展露著他未曾對良展露過的一麵。


    屋外風雪交加,屋內鮮血四濺,仗劍揮砍時甩出血滴,滲人的紅染遍了小屋的各個角落,老人和少年早就被血液淋了個透徹,現在不過是一個血人揮刀砍著另外一個血人罷了。


    “媽惹法克!給我放開那個孩子!!”蟹老板的怒吼微弱的傳入良的耳中。


    “蟹老板……”


    “對哦…我還有外賣沒送……”


    “我和傑克約好了開學見的……”


    “暮光閃閃…我還沒陪她讀完高中……”


    “碧…萍琪派…你說我壞話哼~我不理你了……”


    “一號…二號…大家再等等…我馬上來…馬上來……”


    “馬上來……”


    “等我……”


    ———結尾小曲·主小馬世界·主體———


    義肢店內,擦拭義肢的良(主體)感受到了,來著三號從那個世界傳來的悲傷情緒。


    “你要扛住啊,三號,你要扛住……”


    然而說這句話的小馬,眼角卻已淚珠滑落,鼻涕橫流,特麽的~他也扛不住啊。


    有這個感受的不隻有他,身處三號同一世界的一號、二號、還有其他小馬世界的四號、五號,他們都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悲傷,這是來自靈魂難以避免的共鳴,這是‘良’埋藏於內心深處的傷口。


    ——題外話——


    這章算不算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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