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等會兒,是不是缺了點兒什麽?簡姐,你的槍呢?!}


    {突然出現了個普通人,我還覺得怪不習慣的!}


    {說實話,按照我對簡姐的了解來看,她肯定有所隱瞞!}


    {……要不你仔細看看,在場的各位有幾個沒有隱瞞的?一個個死了三天嘴都得是硬的!一問都不說,細查都有仇!}


    而下一個則輪到了簡不聽。


    她收斂了眉宇間的笑意,聲音也柔了下來:“我查了嬌嬌的房間,並且對你的故事也有了些猜測,不如我來講,不對的地方,你就打斷我自己來補充,如何?”


    虞嬌嬌看著她,似乎鼓起了勇氣似的,怯生生的點了點頭。


    “我在你的房間中看到了很多玩具,或是花哨或是昂貴,甚至有些是些手工藝品,仔細想想,段府上,段夫人大概不會有這種閑情雅致,你的兩位兄長也並非是什麽懂得情趣的性子。”


    “倒是我們之前就聽說過,嬌嬌的父親虞三爺,是府上三位爺中最特別的,他不插手生意場上的是非,整日遊手好閑,打牌跳舞,活的浪漫肆意,因此也算是活的最久的那個。”


    “所以我大膽猜測,那些東西或許是他送你,用來哄你開心的玩意兒吧?”


    虞嬌嬌對此點頭承認,在她的人生中,虞三爺占據了不小的篇章。


    “我在你的房間看到了很多照片,大多數都是你自己的,就連段夫人的照片和其他兩位少爺也不是沒有,唯獨缺少了這位虞三爺的照片。所以,我大膽猜測一番,這位虞三爺原本大概是照相館的攝影師出身的。為了驗證我的想法,剛剛女傭喊我前來用餐時,我打聽了一番,就此證實了我的猜測。”


    這個年代,拍照其實是很昂貴的,洗照片也很麻煩,而段府裏的其他人怎麽看也不像是什麽樂於拍照的人物。


    甚至可以說,以他們這黑幫家族的身份來說,照片多不是什麽好事,萬一流傳出去,很容易惹來麻煩。


    可虞嬌嬌的房間的相冊中,不但很多她小時候的照片,而且很多都很“隨性”,拍攝的地點都並不是照相館。


    與其說是她打小身邊就一直跟著個攝像師,不如說她身邊有人就是攝像師。


    他深深地愛著她,所以想記錄她每時每刻的成長軌跡。


    “他其實很愛你,所以想認真記錄你的成長經曆,但是這樣的日子突然中斷了,從你十來歲的時候,你的照片開始大批量的減少,而你十二三歲之後,就再也沒有新的照片了。”


    “我從你的房間中還發現了一個盒子,裏麵存放的東西不隻有你的日記本,還有一個沾了血的護身符樣式的繡包,裏麵放著的,是你和段夫人的合照。”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虞三爺的貼身之物吧?你長大之後的照片沒有了,不是因為你們父女關係生疏了,也不是因為課業繁忙沒時間拍了,而是因為他過世了,已經不能再給你拍照了吧?”


    辛煦聞言有些震驚的說:“不是說虞三爺活的最……”久。


    話沒說完,他便停滯了話語,猛然反應了過來。


    活的最久,不代表他現在還活著。


    隻是駱大爺和溫二爺屬實去得早罷了。


    傅珩之聞言也垂下了眼簾:“難怪自打入府以來,都不曾見過這位虞三爺。”


    {臥槽!原來虞三爺已經過世了!救命!我全程看著簡姐搜證,為啥我沒想到!}


    {因為是虞三爺的貼身之物,所以那個護身符裏才是段夫人和嬌嬌的合照,這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人了吧!}


    {早有預感了,畢竟虞三爺一直沒有出現啊!}


    {可不是說虞三爺貪玩麽?我還以為他出去浪幾天沒回來呢!}


    {難怪嬌嬌受了欺負和委屈也不找父親求助,原來他已經過世了……救命,嬌嬌這波人設好慘!}


    虞嬌嬌嗓音有些幹澀,開口道:“的確,父親他很愛攝影,相冊也是他留給我的禮物,隻不過,後來,我十二歲那年他過世了,打那以後就再也沒人給我拍照了。”


    虞三爺跟段夫人成婚後,生下了女兒,與其說他是“老實”,不如說他是識時務,且知足者常樂。


    駱大爺自打進府求得就是財,為此他不惜設計了妻子一家人的命;溫二爺的前途則毀在了那句“色字頭上一把刀”,他為了美色招惹了段夫人背叛了自己的兄弟,又為了美色背叛了段夫人,生生送了自己的性命。


    可虞三爺本就不是什麽貪得無厭的人,在這年頭,能過上不缺吃不少穿的日子,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何苦再去強求自己?


    不如舒心的過著自己的日子,看著女兒好好長大。


    簡不聽指尖不經意似的敲打著桌麵,她若有所思的緩緩道:“我之前想過,為何段夫人隻懷疑是她的孩子有意謀害她,卻沒有懷疑過她的丈夫,畢竟她的前兩任丈夫最終都背叛了她,她總不會戀愛腦到因為愛而選擇信任虞三爺。”


    “如今我似乎清楚了,她不懷疑虞三爺,是因為當時虞三爺自顧不暇了吧?他是病逝的?”


    虞嬌嬌欲言又止的搖搖頭:“是也不是。那幾年父親生病,一直在住院,很少回家,所以母親不懷疑他也是正常。”


    可除此之外,她卻什麽都不肯再說了。


    {所以,虞三爺當年是生了重病,自顧不暇,所以段夫人認定他不可能謀害自己。}


    {一連住了幾年的院,這是啥病啊?!}


    {問題是他雖然生了病,但是卻並不是死於這病!他的死可能還有故事!你們別忘了,那護身符上可是沾了血的!}


    簡不聽了然,怕是還有些其他線索,是她不知道的。


    既然如此,她也不急,反正時間還久,而是繼續緩緩道:“我在你的房間裏,看了你的書包,外麵雖然看不出什麽稀罕的,但是裏麵的東西卻是被糟蹋個稀爛,僅剩下還算完好的本子卻署名是其他人的。”


    “我翻來看了裏麵的內容,與你日曆中的字跡別無二致,所以我想,你在學校中,大約是在幫其他同學做功課吧?”


    “除此之外,你的櫃子裏的一個小盒子中,放滿了各種傷藥,紗布,棉簽等物品,而且看起來大多數都有使用過的痕跡。”


    “結合你被毀壞的文具上的痕跡,再加上你日記中的內容……你在學校裏,遭受了校園暴力,對吧?”


    虞嬌嬌的日記與其說是日記,不如說是她發泄情緒的一個出口,她在上麵寫了很多重複的且毫無意義的詞匯,比如“忍耐”。


    她也在上麵寫著“他們沒錯,是我的錯”,不知是遭到了pua還是在自我催眠。


    她還寫了“我好疼,好痛苦”之類的話。


    等等許多。


    被她反複書寫的,還有“漣漪”的名字。


    她似乎覺得錯在己身,所以她安靜隱忍,對自己的遭遇閉口不言。


    而這種日子,她似乎已經承受過了許久了。


    虞嬌嬌聞言眼眶一紅,點了點頭。


    簡不聽看著她,繼續說道:“漣漪作為你的老師,也是校規的監督者,她本來有職責也有義務確保學生不受到人身傷害,可是因為她在段家受到的迫害,使她移情到了你的身上,以至於她放棄了對你的庇護,甚至成了對你施暴的人之一。”


    她的聲調平和緩慢,像個娓娓道來的敘事者,似乎也在等著對方的打斷和反駁似的。


    虞嬌嬌聽了她的話,指尖絞著裙角的布料,思緒翻湧。


    許是因為她作為一個演員本就容易共情,她自知這隻是個遊戲,可她卻不得不為“虞嬌嬌”的命運感到憐惜。


    與平常母親勞心勞力,父親人間蒸發的家庭不太一樣,在段府,她和父親是僅有的兩個“普通人”,也是父親伴隨她走過了幼年時光。


    可父親卻過早的離開了她,母親是寡言少語,鮮少出現的黑幫老大,即使站在她麵前,虞嬌嬌也覺得無話可說,似乎半點感覺不到親昵,隻剩下難以言說的畏懼。


    而母親似乎也不太喜歡她這副畏畏縮縮的模樣,半點不像她,所以對她的關心不多。


    至於兩位哥哥,不知是不是因為同母異父的原因,他們和她的關係並不親近,甚至像是一個屋簷下的陌生人。


    不過說起來,他們對母親也不甚親近,向來都是自己忙自己的事,習慣了獨來獨往。


    因為是普通人,又接受過高等教育,她內斂善良,品行端正,因此她會因為自己的出身而感覺到愧疚和痛苦。


    她知道段家如今的模樣是不對的,可她生來卻難以選擇她的出身,也難以改變家族裏的現狀,更何況她也無法因為段家其他人的問題,而無視父親對她的愛和寵溺,更加難以切斷自己與段家的淵源。


    所以麵對那些指責和謾罵時,她隻能默默承受,獨自吞下苦果。


    思緒回神,她搖了搖頭:“是也不是。”


    可除此之外,她卻什麽都不肯說了。


    簡不聽了然,這大概是還有線索沒被挖掘出來,也不再追問,而是繼續說:“我看你在枕頭下麵放了一把剪刀,是因為想以此自保,還是因為你做過噩夢呢?”


    虞嬌嬌輕聲道:“我睡眠向來不好,隻是有一日意外從算命先生口中聽到了些沒什麽科學依據的坊間傳聞,就鬼使神差的信了,所以才放了那把剪刀,也不知道是不是潛意識作祟,自那以後這夢魘的狀況的確好了很多。”


    簡不聽點了點頭,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既然如此,你讀推理著作和研究解剖學以及外科醫學的書籍,是學業使然還是興趣愛好,或者……是別有用途?”


    虞嬌嬌隻是秀眉微蹙,淺淺回應了一句:“其實都有一些。”


    隻是哪個是興趣愛好,哪個是學業使然,哪個又是別有用途,這個需要再次進行查證了。


    簡不聽點點頭,也不強求:“下午我大概是要優先查探一下段夫人房間的信息的,除此之外盡可能的把嬌嬌身上的疑點摸清楚。”


    {感覺簡姐思路好清晰,嬌嬌的生平被她這麽一說四舍五入都要貼我臉上了。}


    {還是有好多細節比較缺線索的,不知道節目組是不是安排了外景拍攝啊?很多線索光是段府這巴掌大的地界怕是不夠吧?}


    {別忘了他們手裏還有錢!這一直沒用上,我懷疑很有問題啊!我掐指一算顧辭安肯定會搞事情!}


    {總不會讓他們邊打工搞錢邊查案吧?那也忒出戲了?}


    {雖然這個提議怪離譜的,但是你們還真別說,如果是顧辭安的話,我竟然覺得這是他能幹出來的事兒!}


    接下來的是董書禾,她去了沈丘的房間。


    由於這位身上自帶超級buff,於是沈丘的房間自然是所有線索都沒有逃過這位的法眼。


    董書禾慢條斯理的說:“我從沈丘的房間找到了她的保險櫃,然後憑運氣打開了它,從中發現了真正段夫人留下來的遺囑,其中的內容和條款的確如沈丘所說的那般,除此之外,我還得知,這份遺囑是由邵正經律師事務所的邵律師見證並經手的。”


    {人家開保險箱的鎖都得找密碼,隻有這位,純靠掐指一算,然後在這用“憑運氣”三個字來敷衍我們。}


    {那有什麽,簡姐不也是純靠撬鎖麽?也不知道道具組的工作人員們哭了沒!}


    {這個名字……節目組有點皮了吧,好好好,你們是會取名字的!}


    {這樣其實能說明沈丘說的是真的吧?}


    {但是問題不代表她沒有二心吧?畢竟她查了十年完全沒有查出問題來啊!難保她不是開始享受這種掌控一大商會的感覺!人可是都是會變的!}


    {最高端的謊言其實是半真半假!我的第六感告訴我沈丘的故事不可能已經完全理清楚了!}


    “沈丘和邵律師還為此簽署了保密協議,也一同放置在了保險櫃裏。同樣簽署了保密協議的人,還有一個叫‘替身’的人,這人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我們見過的那位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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