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邑品天居的確有人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那時她眼眸含著笑意,一臉認真的看著他,對他說:“傅珩之,我喜歡你,”


    夜色模糊了她的輪廓,昏暗的路燈卻清晰描繪了她精致的眉眼。


    她眉如遠山,用螺子黛描摹得纖長細致,眉下的狐狸眼宛若盛開的桃花,邊角間透著淡淡的紅暈,夜色深邃了她的眼眸。


    光影的映襯下,其眼中似乎隻能找到他的身影,再無他物。


    仿佛在她的世界中,就隻此一人似的。


    傅珩之怔愣間連耳尖都變得通紅,眸子燦若繁星,明亮透徹。


    驚喜溢於言表。


    確實如簡不聽所說,傅珩之今晚沒睡好。


    往日裏的遊刃有餘似乎變得外強中幹、色厲內荏了起來,愣是變得跟個毛頭小子似的,床上躺了半晌都難以平複心情。


    簡不聽往日向來回避他,這還是她第一次親口承認那句喜歡。


    這人往日看上去日天日地日空氣,一直在冥冥之中散發魅力,在簡不聽麵前動不動就孔雀開屏的樣子,實際上一個是大染缸裏玩純愛,八塊腹肌挖野菜的主兒。


    睡在他身邊的小白被這人折騰的爬了起來,“喵喵”直叫,雖然聽不懂含義,但是從語氣就能看得出來,這孩子罵的挺髒的。


    突然手機一個震動,打開看時卻發現竟然是微博小號特別關注的博主發了新文。


    熟練的打開手機進入“聽之”cp超話簽了到,細細看去,這小號竟然已經混成了個十多級的鐵杆粉。


    顯然已經關注這超話許久了,甚至他還給自己撈了個管理員做。


    被他特別關注的是個名叫“聽之任之”的網友,她是個同人文網絡寫手,為了規避網管篩查,她發文的時候特意發布了倒置文檔截圖。


    而她發布的文章內容卻是以簡不聽和傅珩之為主角的不可言說、色彩斑斕的文學體裁。


    幾眼瞟過去看到的都是十八禁的內容。


    傅珩之原本對粉絲超話這個圈子並不是很了解,也沒怎麽關注過。


    因為以往給他拉郎配的超話全被他工作室的法務部們舉報解散了,有的甚至直接貼了律師函。


    以至於全網隻有關於他的cp超話比臉還幹淨。


    所有珩粉也都知道,傅珩之潔身自好從不炒cp。


    盡管為此失去了很多cp粉,但是對於他原本的粉絲基數來說不過是大巫見小巫,他的事業粉對此相當讚成,甚至搖旗助威。


    以至於他在娛樂圈混了多久,他這人就寡了多久。


    甚至寡到了微博底下天天有人催婚——“每日一問,珩哥今天談戀愛了麽?”


    而簡不聽則相反,作為內娛“第一花瓶”,業務能力暫且不談,光是顏值拎出來,那可是數一數二的能打。


    再加上她對粉絲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態度,從不幹涉他們的磕cp行為。


    這也以至於關於她的cp超話足足有好幾十個,男男女女都有,甚至大多數都是她沒有合作過的圈內人,就像她第一期彩蛋的時候講的,“她距離跟cp粉們磕的大多數cp結婚,就差認識了”。


    也正是為此,傅珩之有些好奇,用小號去了超話。


    然後他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被迫吸納了很多“不必要”的知識。


    隻不過在簡不聽琳琅滿目的拉郎配中,卻完全沒有提到過“傅珩之”的名字。


    於是他讓衛楚拿小號創建了“聽之”cp。


    開始的時候這超話簡直沒人,後來唯粉入侵,以至於衛楚天天忙著刪黑帖。


    後來有些cp粉看傅珩之的工作室法務部對此采取了放任的態度,一直沒有動作,所以選擇悄悄加入了組織。


    直到現在愈發壯大。


    簡不聽的所有cp超話中,如今其中熱度最高的,當屬“聽之”cp。


    在如今同性cp盛行的時代,宛如一匹黑馬,遙遙領先。


    討論量甚至上億。


    傅珩之對此表示頗為滿意。


    而那位名叫“聽之任之”的網友已經算是元老級人物了。


    她是超話中的鐵杆粉,粉絲等級很高,她產的糧不但被超話置頂,而且評論區諸多嗷嗷待哺的追更粉。


    仔細看去,她發布了不少同人文,主角都是簡不聽和傅珩之,她以往的作品比較收斂含蓄,文筆也好,情感細膩內容豐富,所以傅珩之就拿小號悄悄關注了她。


    可她發現傅珩之工作室的法務部采取放任態度之後,發問開始逐漸在放肆的邊緣蹦迪。


    尺度開始呈放射狀發展。


    直到如今。


    尺度之大基本可以說已經能被警察叔叔請去喝茶的地步了,直看的人小臉焦黃。


    還沒等他仔細看看新文的內容,卻收到了一通鹿什桉的電話。


    “大半夜的不睡覺,找我什麽事?”傅珩之頗覺煞風景得挑了挑眉。


    “珩哥,我哥出事了!”


    驀地爬起了身,心中那點兒微末的旖旎瞬間蕩然無存。


    鹿什桉並非家中獨子,他還有個大他七歲的哥哥,名叫鹿什鳴。


    他們家在t市,開了一家規模很大的療養院,名叫南山療養院。


    這家療養院坐落於一整座南山的山頭,采用了最尖端的科技和人才,鹿家精益求精,與其他分店開往全國的綜合性企業不同,他家選擇將這一家療養院投資成全國最優選,定位為隻接待高端客戶的場所。


    也僅僅是這一家療養院,就將鹿家帶上了福布斯排行榜。


    因為年齡差距太大,傅珩之對鹿什鳴的了解不多,隻知道他畢業於m國哈佛醫學院,拿到了兩個生物醫學博士學位。


    六年前,他畢業後便接手了南山療養院,成為了療養院的院長。


    當時還有人說過,他履曆這麽漂亮,區區一個療養院院長,似乎有些大材小用了些,不過鹿什鳴本人對此倒是毫不在意。


    傅珩之對他的這些了解,也不過是從鹿什桉的口中聽來的,都是些人盡皆知的事情。


    隻可惜簡不聽此時不在,若是在怕是得當場表演一個恍然大明白。


    這不就是每個霸總都一定得有的醫生朋友麽?


    原本還覺得劇情缺了點啥,鹿什鳴一出來感覺好像填滿了虧空了似的。


    隻不過,她本以為這個所謂“醫生朋友”是駱家自己私下的醫療產業中的人物,卻沒想到他竟然是個外援。


    鹿什桉作為家裏不用繼承家業,隻需要快樂活著的小少爺,其實跟鹿什鳴並不親近。


    畢竟兩人年齡有些差距,再加上鹿什鳴打小就是個學霸,跟鹿什桉這個學渣實在沒什麽共同語言,以至於兄弟倆對對方向來采取的是“眼不見為淨”措施。


    可盡管不親密,但是卻沒什麽兄弟鬩牆的狗血橋段,鹿什桉不是個愛惹是生非的性子,反倒是頗有幾分八麵玲瓏,鹿什鳴也犯不著為了點小錢跟他鬧不愉快,所以兩人關係還算麵上和諧。


    而鹿什桉也不是什麽凡事找家人的二世祖,早期大學時他用家裏給的零花錢做了理財和投資,後期他自己做金融理財師收入不錯,就沒再用過家裏的錢了,所以跟家裏聯係也算不上多。


    再加上為了避嫌,怕鹿什鳴多想,他從沒出現在南山療養院中,因此對自家產業了解也是不多。


    可傅珩之萬萬沒想到,鹿什桉所謂的出事兒,是官方查“孤兒院幼兒失蹤案”查到了南山療養院。


    掛斷電話不多時,鹿什桉趕到了邑品天居。


    他往日清俊秀氣的形貌此時變得頗為狼狽,臉色也極差,向來外向張揚的男人臉上傾覆著難得的陰鬱。


    他頭一次以這般麵貌呈現在好友麵前。


    而在鹿什桉的描述下,傅珩之也得知了事情全貌。


    南山療養院頗具權威和盛名,在富人區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鹿什桉也是在警方找上來之後才發現,原來南山療養院中還有諸多“黑心產業鏈”。


    這裏的客人無論男女,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窮的隻剩下錢了。


    以至於其中的服務隻有他們不敢想,沒有南山療養院不能做。


    作為最高端的療養院,它不但提供客人最尖端的科技醫療器材,還會提供一些附加業務。


    比如:紅粉陪護。


    一群不到二十歲的年輕男女像櫥窗裏的商品一樣,被羅列到了菜單上,以供客人們挑選,被挑選的“幸運兒”需要對客人進行24小時的貼身陪護。


    包括但不限於十八禁的床上活動。


    可怕的是,這裏的大多數“商品”都是自願的、或者說是被迫自願的。


    這源自於南山療養院的第二個附加業務——配型。


    南山療養院的住院區病房分為兩個區域。


    一部分是豪華套房區,盡管費用高昂,但是依然供不應求,其中裝潢豪華舒適,宛若七星酒店的總統套房。


    另一部分是普通區,就如同一般的公立醫院的私人病房一般,有單人間和多人間。


    而這些“自願”為客人們服務的年輕人,基本上都是親人或愛人在普通區住院治療,卻無力承擔“醫藥費”的普通人。


    自古以來,人活在世逃脫不了生老病死,這與人的身價無關。


    可是生場大病對於富人來說不過是一人身死,對於窮人來說,卻可能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和全家人的生不如死。


    就如同秋澄。


    而那些年輕人,個個都是“秋澄”。


    所謂“逼良為娼”,不過隻是開胃菜。


    在公立醫院,有錢沒錢並不是活下來的準則,“公平”貫穿了一切,在活命麵前人人平等,每個人都得等隨機配型。


    等得到迎來的就是新生,等不到隻能被迫遺憾落幕。


    可據傳言,有一個地方不一樣。


    山南私立醫院。


    在這個地方,隻要有錢,就能夠找到器官配型,就隨時可以安排做手術。


    這裏有最尖端的科技,最優秀的人才,最優質的服務。


    除了不合法,沒有什麽大毛病。


    可生死攸關之際,哪有人還在意合不合法?


    除了同他們一樣身處地獄的人沒人知道他們的苦楚,不間斷的化療和痛苦的醫療手段吊著他們的一條命,求生不得求死不舍。


    這時候有人告訴他們吃粑粑能長生不老,這些被病魔纏身的人也敢去嚐嚐鹹淡。


    可盡管有這般傳言,卻無人知曉山南私立醫院的位置。


    在那兒治療過的人深知自身的罪孽不敢透露它的事兒,即將去那兒治療的人為了活命更不敢透露它的信息,他們的親人四舍五入也是包庇者更是不敢多言。


    即便是知道實情的人也不好多說。


    沒人能保證自己不會生病。


    沒人不想不給自己留條退路。


    分明世間疾苦,卻又人人貪生。


    更何況,這般大的產業,幕後有怎樣大的勢力無人說得清,萬一得罪了什麽貴人,可能自己怎麽死的都說不清。


    於是,山南私立醫院就像是坊間秘聞、都市傳說一樣,神秘難尋。


    官方徹查多日。


    將目光聚集到了南山療養院。


    恰巧此時官家收到了有人匿名舉報。


    於是那日不少官家人冒著風險過來特別調查。


    頂著三步一領導,五步一富豪的灼熱視線細細查探。


    可查來查去卻一無所獲,這裏並沒有什麽不妥,如果硬說的話,隻能說富人區的各位看著眼熟的大人物們過於奢靡了。


    但是人家有錢,花自己的錢讓自己過得好點又不違法。


    於是隻能準備打道回府無功而返。


    可是,多虧了該警隊的青年隊長,此人家境優越,是做房地產生意的,因此耳濡目染間對相關內容有些敏感。


    搜查當日他看著院長辦公室的構造和隔壁休息室的麵積直覺不對,感覺兩間房間的實際麵積缺了不少。


    於是終於找到了線索。


    經過徹查,查到了辦公室內的機關。


    原來南山療養院的地下,就是山南私立醫院。


    於是官家申請緊急指令,緊急調遣加派人手,將南山療養院秘密封鎖。


    官家此時才發現,這裏竟然有一座地下城。


    而這座南山,竟然已經被掏空了。


    由此得知,鹿什鳴,即是南山療養院的院長,也是山南私立醫院的負責人,和主刀醫生。


    期間的通道連接的是院長辦公室的一間密室,通過機關扭轉書架後,內部別有乾坤。


    三台龐大的電梯映入眼簾,通過電梯直達地下城,映入眼簾的便是燈火通明的山南私立醫院。


    這裏的構造和器械遠比普通的公立醫院還要齊全,“工作人員”甚至比人想象的還要多。


    幸虧那日為了以防萬一出勤的人不少,否則人手還真未必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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