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安苦口婆心先是說了我們在直播,暗示簡不聽收斂點,後講述了事件過程,讓人聽起來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若是簡不聽善解人意讓村民們查找一下她的房間,自然是皆大歡喜。


    畢竟也不是什麽過分的事情,人命關天,找到找不到都能讓人提前做準備。


    可惜,簡不聽半點不按常理出牌,且完全不知道配合二字怎麽寫。


    聽了這話的她愣是跟那點了火的炮仗沒什麽兩樣,臉上的不耐煩毫不遮掩。


    不得不說,網友說她神顏,還是很客觀的,群眾的眼睛真的是雪亮的,畢竟一般人這種神情早就顯得麵目猙獰了,可她偏偏給人一種“大小姐高貴冷豔爾等凡人不配惹她不快”的詭異感覺。


    “你們意思是大半夜有個小姑娘不睡覺爬我房間裏來了?腦子不想要可以捐贈給有需要的人,不要頂在脖子上當擺設好麽?且不說我住在二樓,一個小孩子根本不可能從窗戶進來,就說我晚上睡覺鎖門這事兒,她怎麽進我房裏的?她會飛還是會穿牆術啊?”簡不聽跟吃了槍藥似的“叭叭叭叭”一頓輸出,似乎根本不在意自己的黑粉通過短短幾句話,跟春夏的韭菜似的割了一茬兒又多了一茬兒。


    “是這樣的……簡老師,這孩子有可能是在你鎖門之前躲進去的……或者在你進房間之前就已經進去了……?”顧辭安笑容有些勉強的繼續說,“總之,您讓大家進去看看也就安心……”了。


    不是,這孩子之前就這麽佞麽?怎麽這麽能強呢?之前不是脾氣挺好的麽?


    “我說了沒有你是聽不懂麽?我房裏隻有我一個人!我不想讓你們進去,我的首飾衣服任何一件都值你們一輩子都賺不來的錢!丟了東西誰負責?”簡不聽滿臉嫌棄,言語刻薄的說。


    她雙手抱胸整個人擋在門口,瞧不起人的邪惡資本家嘴臉展露的一覽無遺。


    {……????簡婊她瘋了吧?且不說別的嘉賓,單單顧辭安一個身價也不比她差吧?誰還不是個豪門了呢?}


    {這滿臉鄙夷的表情真的看得我火大,瞧不起誰呢?她也太惡心了吧?}


    {大早上吃槍藥了?起床氣也不至於滿嘴噴糞吧?}


    {不就是看一下房間?不會房裏藏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了吧?}


    {其他嘉賓都坦坦蕩蕩,隻有她遮遮掩掩,不會金主爸爸還沒走吧?}


    {vocal!玩這麽大麽?所以她擋在門口是不是拖延時間讓金主爸爸跳窗走!}


    {粉轉黑了,難以理解我喜歡了這麽久的人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


    {顏粉表示無所畏懼。}


    {同顏粉表示有點粉不下去了,她這個樣子真的有點麵目可憎……}


    “簡不聽,兒童失蹤案的黃金救援時間隻有24小時,你耽誤的每一分鍾都有可能要了那孩子的命!”辛煦此時也不由得覺得簡不聽有些無理取鬧,他的目光似是有些不可思議,完全不理解為什麽昨天那個聰明伶俐、古靈精怪的女孩一覺醒來仿佛變了個人一樣,他不由得沉聲說道。


    與此同時,一旁駱岐川看不下去,聲音有些陰冷,臉色也有些陰沉,對簡不聽此時的姿態格外鄙夷不屑,他直接上手一把把簡不聽推進了房裏,說,“不過是些衣服首飾能值幾個錢,丟了我賠給你,這麽點小錢我倒還不至於這麽小家子氣!”


    {駱總賽高!}


    {是許家破產了還是簡家敗落了?人命關天竟然還斤斤計較什麽衣服首飾?}


    {不聽以前不這樣的,難道真的是因為直播暴露真性情麽……}


    {沒點金剛鑽是真的不能攬全程直播這種高難度的瓷器活,塌房來的猝不及防,說塌就塌完全不給人反應的餘地!}


    偶爾有幾句質疑簡不聽狀態的彈幕瞬間被黑粉壓下去了,簡不聽的態度似乎讓黑粉抓到了痛腳,從彈幕到微博,逐漸攀上了熱搜。


    #簡不聽直播耍大牌#


    #簡不聽不敢讓人進房間#


    #簡不聽 金主#


    #簡不聽 人命關天抵不過銅臭二兩#


    被推開後簡不聽踉蹌著差點摔倒,她穩住身體後追著去開她大衣櫃的顧辭安過去阻攔,但是仍然被打開了大衣櫃。


    隻見她的私人衣物不多,也就兩三件,都整整齊齊的疊放在衣櫃裏,並沒有藏人的痕跡。


    而房間裏能藏人的櫃子也就隻有衣櫃了,而床上平整的一覽無餘,駱岐川已經手快的把被子抖開了,而裏麵自然什麽都沒有。


    “這個箱子打開!”村長兒子指著地上放著的超大號行李箱,聲音帶著些地方獨有的口音,語氣有些不善,說。


    簡不聽聞言自是不願,整個人跪坐在行李箱上,不許人動:“你有病吧?一個大活人能裝在箱子裏?你們這是侵犯我隱私權!我可以去告你們!”


    而這時,窗外似是風聲鶴唳。


    沒人看見,簡不聽的指尖微微一抖,隨即似是鬆了口氣一樣。


    而在場的人都不曾在意,甚至無法理解怎麽看個行李箱跟要她命似的。


    最終雙拳難敵四手,盧雨薇和蘇禾把簡不聽整個人拖到了一旁去,爭執間,簡不聽的腿磕在了床頭櫃上,力氣大到出奇,她白皙的手臂也被兩人的大力拖拽捆的紅腫一片。


    行李箱不出意料的被人打開了,而裏麵隻有寥寥幾件日常用品。


    而這時,村長等人頤指氣使的還想說些什麽,卻被突然到場的不速之客打斷了。


    “警察,雙手抱頭,不許動!”房間裏衝進來許多便衣警察,手中持槍,已經瞄準了此間村民。


    {為什麽看個綜藝突然看到警察蜀黍工作現場了?}


    {這也是節目安排麽?}


    {好像不是,還有人敢假冒警察?}


    {臥槽臥槽,這是演哪出兒?為啥警察來了啊?有沒有課代表總結下!}


    {專科生表示看不懂,來個本科生翻譯翻譯?}


    而剛剛還狀若瘋癲看起來有點大病的簡不聽此時隨波逐流的舉起了手,歇斯底裏刹那歸於愜意且平靜的說:“你們總算來了!”


    隨即,她似乎想起了什麽,對著顧辭安嫣然一笑:“pd老師,真不好意思,這節目可能得暫停播出了哦!”


    的確是暫停了。


    顧辭安表示:有沒有那座廟比較靈的?我帶嘉賓們去拜拜?


    節目走向原本極為順利,結果第一期第二天就開始開天窗,甚至牽扯出了一樁茲事體大的刑事案件。


    他這是什麽狗屎運?


    當顧辭安看到警察把村裏的村民挨著個按倒的時候就發現這事兒不能善了了。


    當警察把被囚禁的女子帶出來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張大的嘴裏甚至能塞下一顆雞蛋;而當簡不聽挪開自己的床墊,之後把床墊下的木板挪開,露出裏麵蜷縮成一團抱著手機的小姑娘時,這種震驚達到了巔峰。


    簡不聽房間裏的床是實木床,床墊下的底座是空心的,藏一個小朋友綽綽有餘。


    若是一般女生自己挪動一個雙人床的床墊可能有些困難,但是簡不聽雖然算不得天生神力,但也因為常年擼鐵,比普通女生力氣大些,至少挪動區區床墊不在話下。


    直播突然停止,網友議論紛紛的時候,《愛旅》一群人正排排坐在警察局等著警官錄口供。


    小女孩則一直在簡不聽的懷裏緊緊的抱著她,孩子雖然年紀小不記的家人的電話號碼。


    但是在村長的房間裏找到了小朋友的小天才電話手表,從而聯係到了她的爸爸,隻不過因為孩子的突然失蹤,孩子的母親心髒病病發,急診過後人雖然脫離了危險,但還沒清醒過來,孩子父親不敢走開,就讓孩子的叔叔過來接她。


    現在她的家人大抵還在路上。


    兩人相對無言許久,距離做完筆錄已經一個多小時了。


    小家夥不說話,一直在瑟瑟發抖,她一個人躲在床板下兩個小時,不能發出聲音,若不是她堅強,早就撐不住了。


    一位女警官心疼這孩子受到了驚嚇,特意把她的辦公室讓了出來,不算寬敞的密閉空間的確讓人多了些安全感。


    “傅輕璿。”小姑娘抓著簡不聽的衣襟,聲音有些微弱和沙啞。


    簡不聽身上穿了一件長款的基礎款白色風衣,警察來的倉促,她來不及換衣服,風衣裏麵還是她清晨穿的那件真絲睡裙。


    因為事出突然,她隻是在警局做完筆錄後,去洗手間草草洗漱了一下,此時素麵朝天的她看起來少了幾分妖精似的勾人勁兒,多了幾分清麗。


    “什麽?”女孩突然開口,簡不聽沒聽清,不由得反問了一句。


    可能是受到了驚嚇,小朋友話很少,即便是警察問話的時候,也隻是說了一句“我的電話手表不見了,找不到爸爸媽媽了”,再問她其他的,她都不再開口了。


    就連警方聯係她的父母,也不知道她的名字隻是通過她身上的衣服以及她的外貌特征確認的身份,因此才從她的父母口中得知了她的名字,叫傅輕璿。


    “傅,輕,璿。”小女孩的聲音又大了些,她看著簡不聽的眼睛,一字一頓道。


    不知何時開始,她不在顫抖,掌心也藏匿了些許溫度。


    “是你的名字麽?”簡不聽有些意外,這個小姑娘比她想的勇敢。


    她點了點頭,動作還有些怯怯的。


    “我叫簡不聽,簡單的簡,不聽話的不聽。”簡不聽笑著說,她的聲音清脆,音色極有辨識度,笑著說話的時候總讓人覺得是在撒嬌,頗為動人心弦。


    隨即把傅輕璿整個埋進自己懷裏,微涼的臉頰貼著簡不聽的頸窩蹭了蹭,活像隻闖了禍的小貓崽兒,“輕璿乖,一會兒叔叔就來接輕璿去見爸爸媽媽了!”


    話音剛落,便有一道清瘦的身影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簡小姐,小輕璿的監護人到了。”女警官帶著兩個男人走了進來,說,“傅先生已經做好登記了,一會兒直接帶著小青璿回家就可以了,簡小姐這邊也可以先回去,不過請保持電話的暢通,我們後續如果有什麽細節需要跟進,可能會隨時跟您保持聯係。”


    簡不聽聞言點了點頭,說:“這段時間我可以出省麽?我來滿城是因為工作,家在京城。”


    “可以。”女警官說完就先離開了。


    輕璿小姑娘倒是乖巧,見簡不聽談完正事,才把腦袋轉過去看向那個目光直勾勾盯著她的男人。


    一雙紫葡萄似的杏仁眼看了他一會兒,正當簡不聽想開口誇一句小姑娘真堅強,遇到了親人也不哭不鬧時。


    小青璿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那聲音清脆尖銳的頗有些女高音的天賦。


    !!!


    “叔叔!你怎麽才來啊!他們欺負我!還說讓我給他們當媳婦兒!哇……他們把我關起來……我好害怕……你們是不是不要我了!我丟了你們都不找我!要不是姐姐!我就再也見不到你和爸爸媽媽了!哇……”


    看得出小姑娘反射弧是有點長了。


    簡不聽抱著她的手明顯一抖,差點就把這糟心孩子給扔出去,她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被耳邊堪比二踢腳爆鳴的哭聲震懵了。


    小孩子越哭越委屈,抱著簡不聽的脖子愣是自己嚇自己把自己嚇得渾身發抖。


    簡不聽不由得求助的看了看麵前這兩個看起來都不是很靠譜的男人。


    略高些的男人一身板正的墨色西裝,看得出那西裝的剪裁十分得體,線條流暢,將他的身材比例襯得極為優越,從裸露出來的皮膚看起來他似乎很白,隻不過戴著金絲眼鏡和口罩,讓人看不清他究竟長什麽樣子;而他身後的男人穿了一身墨藍色西裝,長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應該是他的秘書或者助理,兩個人年紀都不大,看起來二三十歲的樣子。


    “傅輕璿。”高個子男人聲音低沉,聽起來有些沙啞,三個字從他的嘴裏說出來讓人覺得擲地有聲,威脅性頗高,可除此之外他就沒再說什麽。


    簡不聽的眼睛差點瞪脫框。


    ……????


    就這?


    哄小孩子不是應該溫聲軟語安慰一下先麽?


    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小朋友聞言身子一僵,然後抽抽噎噎的,的確消停下來了。


    ……????


    這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血脈壓製?!


    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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