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裴夏和蔣湛一起回老宅住了兩天。


    周一早晨,裴夏剛從電梯間出來,就看到站在前台,意氣風發的趙頌年。


    心裏意外,那天從港島回來後,趙家姐弟倆整整一個星期沒來公司,裴夏給趙心悠發過信息,對方回複在忙,她也就沒再多問,雖然是朋友,但畢竟認識的時間不長,裴夏自覺還是有點界限的好。


    趙頌年慣常在前台打卡,正欲離開回辦公室,餘光瞥見朝這邊走過來的女人。


    趙頌年轉身,抬頭看過來,嘴角帶著微笑,“早,裴經理。”


    裴夏回應微笑,“早,趙總。”


    趙頌年點頭,收回視線,邁步朝著辦公室的方向走。


    “裴經理!剛才趙總是跟你打招呼了嗎?”前台小姑娘杏眼圓睜,滿臉震驚。


    裴夏低頭打完卡,又在前台的快遞文件裏麵翻看一下有沒有培訓部的,邊翻邊問問,“幹嘛這副表情,很奇怪?”


    小姑娘揮著手,指著自己,“剛才趙總也跟我打招呼了,還問我工作累不累。”


    裴夏:“老板平易近人,不是很好?”


    小姑娘:“我來這半年了,趙總還是第一次跟我打招呼,他從前都是冷冰冰的,很嚇人的樣子,今天是怎麽了?!”


    裴夏若有所思,“嗯……或許,趙總今天心情好吧。”


    小姑娘笑得甜甜的,“那我希望他每天的心情都很好。”


    “會的。”


    回到辦公室,裴夏剛坐下,桌上的電話響了。


    “趙總。”


    “裴經理現在不忙吧?”


    “不忙,您有事找我?”


    “十分鍾後,樓下咖啡廳見麵說吧。”


    裴夏:“……哦,好的。”


    三分鍾後,前台小姑娘一臉驚愕地看著趙頌年和裴夏前後腳走進電梯間,“哦莫,哦莫,什麽情況啊!難道趙總和裴經理……啊啊啊!我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秘密!”


    早晨九點半的咖啡廳,人不多,趙頌年走到一處靠窗的角落,扭頭對裴夏說,“這個位置可以嗎?”


    裴夏:“我都可以。”


    趙頌年笑起來,“好,那就這兒吧,請坐。”


    裴夏淡笑,拉開椅子坐下。


    點完咖啡,服務生拿著水單離開。


    趙頌年這才開口,“裴夏,謝謝。那天沒有能好好跟你道謝,這幾天一直想著這件事,如果不是你和蔣總救我回去,我現在說不定已經上深港兩地的社會新聞了。”


    說著話,趙頌年眼神裏露出自嘲的情緒,他繼續說道,“本想請你和蔣總吃飯,但我覺得蔣總肯定很忙,所以,我還是當麵跟你道謝,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再當麵跟蔣總道謝。”


    裴夏:“趙總,您太客氣了,這件事不用放在心上,就算那個人不是你,我們也不會不管的,何況是認識的人,更沒有不管的道理。”


    趙頌年:“話是這麽說,但我還是應該謝謝你們。”


    裴夏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其實也很巧,上次和您遇到,也是去港島。”


    趙頌年想起那天,忍俊不禁,“是太巧了。”


    裴夏岔開話題,“趙總,人事部的趙經理今天也來上班了嗎?”


    趙頌年愣了下,“應該來了吧,你找她有事?”


    裴夏蹙眉,上個星期這兩人一起消失,難道沒在一起,互相都不知道?


    “哦,是有點事,我這邊需招聘一個助理,兩周前,她答應給我人選。”


    趙頌年立刻正色,“這樣啊,那我打給她問一下。”


    裴夏立馬,“不用……”


    她的話說一半,趙頌年的電話已經撥出去了。


    對麵很快接通,趙心悠的聲音傳出來,“我在公司,你來了嗎?”


    趙頌年抬眼看裴夏,說道,“她在公司。”


    裴夏馬上點頭,小聲說,“好,我現在就上去找她。”


    趙頌年:“裴夏找你有事,你在辦公室等她吧。”


    趙心悠頓了下,“你們倆在一起?”


    趙頌年:“對,我們在樓下咖啡廳,她這就上去找你了。”


    趙心悠立刻說,“我現在下去,你讓她等我吧。”


    幾分鍾後,趙頌年的位置,換成了趙心悠。


    裴夏定睛看她,幾天沒見而已,眼前的趙心悠臉色發白,眼底布滿紅血絲,眼下兩片青色,一雙歐式大眼,好像是熊貓的眼睛。


    裴夏:“喝點什麽?咖啡?”


    趙心悠連忙擺手,“我喝水就行,再喝咖啡我就要猝死了。”


    裴夏叫來服務生,給趙心悠倒了一杯白水。


    趙心悠端起來,喝了兩口放下,“對了,我堂弟的事,還要麻煩你保密。他剛才應該跟你說了吧。”


    裴夏:“他沒說這個,隻是謝我和蔣湛救了他。”


    趙心悠掀起眼皮,蹙眉,“他沒說讓你們保密的事兒?”


    裴夏搖頭。


    趙心悠有些無語,“那好吧,我跟你說也一樣。”


    裴夏:“知道了,不會亂說的,而且我也沒人可說。倒是你,怎麽回事?這麽狼狽?好像幾天幾夜沒睡?”


    趙心悠長舒一口氣,“可不就是沒睡……我出了趟國,幾天連軸轉。”


    裴夏:“你要不要回去睡覺啊?我這事也不急這一天。”


    趙心悠端起水杯喝完,“沒事,回去也睡不著,時差的事,過兩天就好了。我們說正事吧,你找的那個助理,我給你找了三個人選,安排明天過來麵試,你這邊把時間安排一下。”


    裴夏:“可以,明天上午十點開始,十二點之前,麵試完應該沒問題。”


    趙心悠是事業型女性,裴夏也是,兩個人談公事的時候,完全投入其中。


    兩個人說完麵試,又說了本周安排的新員工培訓,下周的外地經銷商來深城學習,還有春節前,公司要開一次全國經銷商年會。


    談完工作,裴夏看了眼腕表,十一點四十。


    蔣湛在半小時前已經發來信息,中午過來找她吃飯。


    她想了想,看趙心悠,“中午要一起吃飯嗎?”


    趙心悠的目光還在電腦屏幕上,隨口答道,“可以。”


    裴夏:“好!”


    說完,她打開手機,準備給蔣湛發信息,中午她和趙心悠一起吃飯,讓蔣湛別過來了。


    現在,她的辦公地點和萬海集團的辦公大樓隻隔著一條街,步行過去二十分鍾,開車十分鍾不到。


    信息還沒發出去,手機震響,來電人:蔣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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