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和顏梅,還有方芸站在一起說話,她暫時沒告訴顏梅這些事情,一是因為顏梅的脾氣太火爆,二是她正懷孕,加在一起都是危險因素。


    方芸端回一盤甜品,“夏寶,你吃點嘛?這裏的點心太好吃了,每一款都好吃。”


    裴夏和顏梅看著她笑,顏梅說,“喜歡吃這兒的點心,以後我讓他們給你寄。”


    方芸立刻搖頭:“還是算了,物以稀為貴,如果經常吃到,也就覺得沒那麽好吃了。”


    裴夏拿起手機看了眼信息,笑著對兩人說,“小芸陪我去洗手間,梅姐你就在等著吧,我們很快回來。”


    顏梅答應一聲,轉身去找椅子坐下。


    走出宴會廳,裴夏立刻把事情了告訴方芸。


    方芸頓時炸毛,杏眼瞪圓,“靠,你不早說!等一會從洗手間回來的,我非得削她兩個大耳刮子。剛才拿點心的時候,我好像還看到她了。”


    裴夏默默說道,“現在就去!”


    說完,她拉住方芸,踩著高跟鞋走得飛快。


    一處走廊轉角的雜物間,蔣湛和天澤,還有幾個保鏢站在門口。


    天澤啞然失笑,“阿湛,我們用得著這樣偷偷摸摸的?我看就直接衝進宴會廳,讓市局的人把這丫頭帶走。何鍾禮不是非要來?之前沒給他邀請函,他自己跑到家裏去要‘入場券’,我看他一會當著警察的麵怎麽解釋。”


    蔣湛歎口氣,“我是為了讓老婆消氣,等她一會走了,就按你說的辦。”


    天澤:“……”


    蔣湛看他一眼,又說道,“紀棠看著很聽得你話。”


    天澤:“是,挺乖的。”


    說話間,裴夏拉著方芸過來了。


    方芸叉著腰,怒道,“人呢,讓我削她!”


    蔣湛:“……”


    天澤:“……”


    蔣湛拉住裴夏,哄道,“老婆,小心手疼,解解氣就好,市局的人會處理。”


    裴夏瞪他一眼,拉著方芸推門進去。


    何嬌哪受過這樣的罪,被人拿臭抹布堵著嘴,捆住手腳,扔在地上,房間裏麵還這麽黑,她眼眶裏都是淚,渾身打顫。


    一進門,黑燈瞎火,方芸差點絆倒。


    裴夏從牆上找到開關,把燈打開,看到縮在牆角的何嬌。


    瞬間,她火氣上頭,質問道,“何嬌,綁架大人,慫恿孩子,就是為了阻止我和蔣湛訂婚?可惜你錯了,我們就算不訂婚,也會直接結婚,我們倆這輩子都要在一起!”


    何嬌聽得瞳孔欲裂,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眼神裏是滿滿的怨毒和恨意。


    方芸二話不說,直接衝上來,左右開弓,連扇幾個巴掌。


    裴夏愣住,第一次見小芸打架。


    方芸打的胳膊酸,“累死我了,太缺乏鍛煉了。夏寶,你別動,我替你動手。初中那會,校門口總有幾個女混子欺負我同學,就是我替她一打三,那時候,可是全校出名。”


    裴夏扭過臉看她,認真問道,“然後呢?”


    方芸愣了下,“然後?沒了呀。”


    裴夏震驚,“你一個打三個?最後你是贏了還是輸了。”


    方芸嗨一聲,“這還用問嘛,你對我還不了解?肯定輸了啊,我這戰鬥力也就打她這種小趴菜。”


    何嬌嘴裏的布掉了,她立刻喊起來,“裴夏,你算什麽東西,你也配嫁進蔣家,你這種人,攀附權勢,見錢眼開,你和夜場裏麵陪男人喝酒的女人有什麽區別,你根本不配喜歡他,你配不上他!”


    沒等裴夏說話,方芸立刻懟道,“喲喲喲,你配,你配,我呸!你算什麽玩意兒,你是前任啊,還是小三啊,你什麽都不是,少爺早說過,跟你隻是普通,同學關係。你自作多情,非往上貼,要點臉好不,能不能實事求是,麵對自己。


    姑娘長得還不錯,就是腦子不太好使,你以為綁架,找找水軍不用負法律責任?你以為你家有錢有勢,就能保你?做夢呢?夢醒了,起來吧!”


    門外,三個男人聽著裏麵的動靜,臉上的神色各異。


    蔣湛滿眼緊張,天澤差點笑出聲,童嚴腦門冒汗,原來方小芸還有這樣的‘光輝’戰績,還好沒用到他身上。


    房間裏麵,何嬌被懟得啞口無言,想起種種過往,頓時淚流滿麵,從一開始的無聲落淚,瞬間變成撕心裂肺的痛哭。


    裴夏垂下眼皮,眼神冷漠地看著她。


    方芸沒什麽耐心,抱著雙臂,居高臨下瞪眼,“誒誒誒,哭這麽凶做什麽,自己做了多少缺德事,就沒想到會遭報應嗎?就你這樣的人品,誰被你喜歡誰倒黴。”


    聽到最後這句,何嬌的哭聲停頓了兩秒,緊接著她像是想到什麽,瘋了似的大喊起來,“啊!!!滾出去,滾!滾!滾啊!”


    方芸輕聲罵了一句,抬手挽袖子,還要打她。


    裴夏伸手攔住,用最平靜的語氣,捅了最狠的刀,“何嬌,你真的很可憐,為了一個男人變成這樣,我瞧不起你。現在,你搭進去的不僅是你自己,還有整個何家。不妨告訴你,蔣湛已經報警了,等你從這裏出去之後,市局的人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你帶走,而你爺爺也會成為今天的眾矢之的。而不久之後,這件事的處理結果就會上新聞,你們何家在深城也會成為人人詬病的過街老鼠。你真的一點都不後悔?”


    裴夏越是風輕雲淡,何嬌越感到一種徹骨的寒意,冷得她忍不住渾身打擺子,她斷斷續續地停止哭聲,顫抖地抬起頭,唇瓣張了張,也隻是重複一個字,“滾…”


    不過,這次,她話音剛落,“啪”一聲脆響。


    一個巴掌狠狠甩在她臉上,她被迫整個身子歪到一邊。


    這一巴掌的勁兒很大,她的嘴角被打破,血滲了出來。


    方芸緩緩扭頭看著身邊,猶豫道,“寶,你沒事吧?”


    裴夏麵無表情,揉著自己打人的手,微微偏頭對上方芸震驚的眼神,“忘了告訴你,我曾經也被人堵在校門口,一對三,我打贏了。”


    方芸眼睛瞪得溜圓,頓時倒吸一涼氣,又豎起大拇指,“厲害,厲害!女俠!”


    裴夏白了她一眼,目光重新落在何嬌身上,繼續說道,“何嬌,你對我做什麽,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永遠別打我兒子的主意。否則,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不會放過你。”


    末了,方芸加了一句,“永遠不要考驗一個母親保護孩子的決心,哼。”


    雜物間的門從裏麵打開,裴夏和方芸手挽手一起出來,兩人的臉上帶著笑意,春風拂麵,仿佛像是從前,兩人合作談成了一筆訂單。


    蔣湛一步向前,拉住裴夏,低聲叫人,“老婆……”


    裴夏仰起臉,語氣軟綿綿的,“我餓了,好像早晨就沒怎麽吃東西。”


    方芸有眼色的抽回手臂,把裴夏推到蔣湛身邊,“蔣少爺,對我閨蜜好點,怎麽還能餓肚子呢?蔣家缺糧嗎?”


    蔣湛把裴夏帶進懷裏,摟緊,“這就去吃飯。”


    童嚴往裏看了眼,“我們先走吧,叫警察過來處理。”


    天澤:“你們先走,這邊我來處理。”


    宴會還在繼續。


    半小時後,天澤找到蔣業榮,耳語幾句,蔣業榮驟然沉臉,高聲怒斥,“簡直無法無天!報警吧!”


    賓客聞聲,紛紛看過來,馬上有人關切詢問,“出什麽事了?發這麽大火?”


    蔣業榮冷冷抬眸,視線越過眾人,落在不遠處,正與人熱烈交談的何鍾禮身上。


    一時間,更多的目光集中到何鍾禮身上。


    與何鍾禮攀談的趙氏總裁,先一步發現不對勁,提醒何鍾禮,“何老,大家怎麽都在看你。”


    何鍾禮滿麵紅光,不以為然,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這時,宴會廳側門打開,深城市局的劉局親自帶隊,帶著十幾名身穿製服的警察,氣勢洶洶衝著他迎麵而來。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何鍾禮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僵住,心跳驟然加速,莫名地,他感覺這些警察是衝他來的。


    “何老,麻煩你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劉局親自開了口。


    何鍾禮年輕時經曆過大風大浪,即便心跳加速不能控製,但麵容仍舊冷靜,冷笑中帶著幾分老辣,“劉局,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另外,今天是蔣家的訂婚宴,你這麽做是不給蔣家麵子。”


    劉局抬起下巴,不屑道,“何老,我當然知道這裏是蔣家的訂婚宴,但您孫女可能故意想破壞這樁喜事,她涉嫌預謀並組織了一場綁架案,還好,被綁架的人質都獲救了。何嬌的手下都已經交代了,您現在必須跟我們回去,配合調查,我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預先知情。”


    聞言,何鍾禮腳下一晃,差點沒站穩。


    劉局不等他再開口,“得罪了,何老。”說罷,抬手一揮,過來兩名警察,一左一右,都是二話不說,上來架起何鍾禮,就往外走。


    連同今天到這裏的何家保鏢,司機,一並全部被帶走了。


    宴會廳內,蔣業榮淡笑著與眾人稍作解釋,氣氛便又重新熱烈起來,隻不過所有人又多了一個討論話題,這次何家會不會被何嬌搞垮。


    到了此刻,顏梅才知道出了這麽大的事。


    包廂裏,幾個人圍桌吃飯。


    顏梅氣哼哼,眼珠子翻的亂飛,“你倆可真行,這種事不叫我?”


    方芸笑道,“你現在的戰鬥力一般,等下次有機會吧。”


    裴夏垂目吃菜,聽到這句,忍不住勾著唇角要笑。


    顏梅驚呆:“這種破事,還有下次?”


    蔣湛忙說,“小嬸兒……你就饒了我吧。”


    顏梅:“小湛,我可提醒你,你小叔的那些破事就是你的前車之鑒,要引以為鑒啊!”


    蔣湛乖乖點頭,“明白,明白。”


    裴夏扶額,笑道,“你們差不多行了,吃飯吧。”


    童嚴忽然叫她名字,“裴夏,蔣總,我和小芸明天就回去了。”


    裴夏倏地抬起頭,愣怔片刻,“這就要走了?”


    童嚴:“嗯,我們出來好幾天了,公司那邊忙,嬌嬌和媛媛在我爸那邊,我也有點不放心。”


    裴夏輕輕點頭,“對,你們過來有四五天了,是該回去了。”


    方芸的心裏也是一陣一陣難過,雖說深城和秦州之間是飛機兩小時的距離,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見到了。


    一時間,包間裏陷入沉默。


    天澤的聲音突然響起,“明天,我也走。”


    蔣湛扭頭看著他,“你去哪?湊什麽熱鬧。”


    天澤咳一聲,“送紀棠回去。”


    蔣湛收回視線,情緒又往下掉了幾分,留不住了,真的留不住了。


    裴夏整理好情緒,笑著看眾人,“我們喝點酒吧,給童嚴小芸,還有天澤踐行,我們相約下次再見。”


    天澤站起來,“好,我去拿。”


    顏梅滿臉不高興,“懷孕之後,都不能參加集體活動了,打人不行,喝酒也不行,悶死我了。”


    方芸:“知道是男孩女孩了嗎?”


    一說這個,顏梅頓時來了精神,“嗬嗬,蔣業榮想知道,我偏不讓他如願,十個月之後開盲盒才有意思,他想要女兒,整天女兒女兒的叫著。”


    資深養女兒的方芸說,“女兒好啊,我家那兩個寶貝不知道有多乖巧。誒,夏寶,你反正不出國,不如早點給少爺生個崽崽出來玩。”


    裴夏正吃菜,差點噎住,捂住嘴咳起來,抬眼就瞪方芸。


    方芸無所畏懼,大喇喇繼續說,“早生早恢複,我一點不後悔早結婚早生孩子。”


    裴夏無語,“我倆還沒結婚呢,生你個大頭鬼啊。”


    方芸一愣,“哦…哦!今天是訂婚哈,看我這腦子……但也不能全怪我嘛,我哪裏見過辦這麽大的訂婚宴,比婚宴還像婚宴嘞,我這也是大姑娘出嫁頭一回嘛。”


    裴夏氣笑,其餘人也笑起來。


    方芸撇撇嘴,看了眼童嚴,“他們笑就算了,你笑個屁哦。”


    前一刻還格外壓抑沉悶的氣氛,就這樣緩和。


    天澤回來時,身後跟著服務生,送餐車上麵放著六瓶紅酒,已經全部打開,醒著。


    開始喝酒之後,裴夏全程都很開心。


    就是方芸喝醉了,抱著她哭半天,說想念從前她們三個閨蜜在一起的日子,想回到從前,說都怪蔣家這對叔侄,搶走她的閨蜜們,把她一個人留在秦州。


    童嚴看她越說越離譜,趕忙把她拉到自己身邊,讓她困了就睡。


    蔣湛鬆了口氣,舉起酒杯,“童哥,謝謝。”


    童嚴笑著說,“我也對你說聲謝謝,話都在酒裏了。”


    方芸睡著前,嘴裏還不停嘟囔,“姓蔣的,對我閨蜜好點!不然……我能一個打三個!我打死你們!”


    天澤側目,“三個?連我也算上了。”


    誰知道,下一秒,裴夏眉眼微彎,湊到方芸身邊,拍了拍她的背,又拽又酷的說,“嗬嗬,你一打三是輸,我可是贏,你閃一邊去,讓我先來,躲遠點,別濺你一臉血。”


    她話音剛落,蔣湛已經閃電般的速度站起來,兩步到跟前,把裴夏撈住懷裏,“不能喝了。我先帶她回房間,你們自己看著安排吧。”


    說罷,他俯下身,把人打橫抱起,大步離開包廂。


    隻剩四個人,顏梅搖了搖頭,默默吃菜。


    天澤無奈一笑,對著童嚴舉起酒杯,“都是小趴菜,來,我們喝!”


    童嚴低頭看了眼已經睡著的老婆,舉起酒杯,跟天澤碰了一下,“喝完這杯,我也帶老婆回房間。”


    天澤一愣,“跟誰沒老婆似的!我這就打電話叫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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