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菀菀換掉病號服,開車離開醫院,她神情恍惚,開車往雲翠山莊走,幾次差一點,要和別的車撞上。


    走到一半,她突然把車停到路邊,喃喃自語,警察會不會已經在山莊等她。


    想到這裏,她打了一個冷戰,顏梅說進去了還有她受的。她腦海中不自覺的出現那幾年被前夫虐打的畫麵……


    這時,手機嗡的一聲,打破車裏的死寂,她差點嚇得哭出來,緩緩轉過臉,看了一眼放在中控台上的手機,是一條電信公司廣告。


    “啊啊啊!”


    大叫幾聲後,涕淚橫流。


    她慌亂地重新開動車,往沒有路燈的地方走,她不要被警察找到。


    半小時後,停在一片廢棄荒地旁邊。她鎖死車門,蜷縮著身體,抱緊自己。


    怎麽辦?她和方德林說的內容,肯定被顏梅錄下來了,她說自己殺了人……如果方德林知道被錄了音,也一定不會放過她。她已經無處可走了。


    就在這時,手機再次震動起來,白菀菀渾身顫抖著,側臉用餘光看了一眼屏幕,是雲翠山莊跟她許久的員工打來的。


    她盯著屏幕,在打來第三遍的時候,按下接聽鍵。


    “喂?”


    “白姐,你還在醫院嗎?”


    “怎麽了,有事?”說這話的時候,白菀菀臉上露出陰森可怖的表情,她現在不相信任何人,她要萬分小心,不能讓人找到她。


    “白姐,有一桌客人點名要您泡茶,非要讓我打電話,我解釋了,說你身體不舒服,在住院,可她們……”


    聽到這話,白菀菀咬牙忿忿說道,“告訴他們,愛喝不喝……”


    “可是,她們是林家太太和王家太太,還有小姐……”


    白菀菀頓了下,她與這三人關係還算不錯,咳一聲後,說道,“告訴她們,我今天回不去了,下次吧。另外,今天的茶給她們免單。”


    “好的,白姐,您身體好點嗎?要不要我下班過去陪您?”


    白菀菀擰著眉,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冷冷說道,“不了,我有事,不在醫院。”


    “好吧!”


    女員工掛掉電話,轉過身,對身後兩個身材高大,一身黑衣的男人說,“老板說她沒在醫院,也不回山莊。”


    蔣家老宅。


    天澤接完電話,罵了一句,“瑪德,跑得還挺快!”


    蔣湛,“不急,她跑不了的。”


    顏梅說,“你們兩個給我老實點,不要亂來,現實不用我們動手,警察也會找她,何必髒自己的手。”


    蔣湛單手托腮,像是自言自語,“如果我們把這份錄音,給方德林發過去一份?你們猜,會怎麽樣?”


    顏梅神情像是在猶豫,幾秒鍾後,她把錄音手機放到桌子上。


    ……


    深城鼎城公寓,方德林正摟著一個小明星酣睡,手機突然狂響,吵醒了兩人的美夢。


    小明星哼唧一聲,轉身抱住方德林,準備換個姿勢繼續睡,被方德林一把推開,“起來,先去客廳睡。”


    小明星睡得糊塗,沒睜眼,噘著嘴撒嬌,“不嘛,我就纏你。”


    在方家老宅的號碼第二次打來時,方德林一腳踹開小明星,罵道,“你特麽滾不滾!”


    小明星掉在地上,捂著肚子吃痛,這才驚慌失措地去了客廳,出去時把門關得嚴絲合縫。


    方德林接通電話,“喂!爸。”


    方父,“你在哪,馬上滾回來,出事了!”


    方德林登時起身,準備下床,一邊說道,“出什麽事了?”


    方父,“你和那個白菀菀陷害誰了?人家把證據送到家裏了!你想作死,不要牽連整個方家!”說完,掛斷了電話。


    方德林頓時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白菀菀,是你自己找死的!”


    深城初秋的夜裏不算冷,白菀菀就這麽坐著,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覺得餓了,這才想起,她已經一整天沒有吃飯。她想起後備箱,還有一些即食燕窩粥,就準備拿到前麵吃點。


    她打開車鎖,開門下車,繞到後麵,打開後備箱。突然,她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剛要轉身,後腦就被重物狠狠砸了一下,她還沒來得及哼一聲,就倒在後備箱裏。


    幾個穿著破爛的身影,一下子圍到車旁,眼神貪婪地盯著白菀菀,發出一聲聲興奮的尖叫。


    淩晨三點,方德林接到手下電話,白菀菀找到了,但是,人已經死了。監控顯示,是被附近幾個流浪乞丐先女幹後殺,死相很慘,車上物品也被洗劫一空。


    方德林怎麽也沒想到,白菀菀會是這麽個結局,他呆愣了幾秒,又對手下人說,“務必把她的手機找到!”裏麵有白菀菀偷拍他床上的視頻,“現在馬上去一趟雲翠山莊,給我搜她的電腦,還有別的手機,全都給我帶回來。”


    “是,大哥!”


    “等一下,你們注意周圍,如果有警察,馬上離開!”


    方父拄著拐杖,走下樓梯,冷哼一聲,罵道,“你做的好事,如果蔣業榮不肯這麽算了,我看你怎麽辦!”


    方德林眼珠子轉了轉,撲通一聲,跪在方父麵前,說道,“爸,如果姓蔣真要追究,求您幫我說幾句好話,我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啊,白菀菀她是活該,至於顏梅,我也隻是說說,並沒有動真格的……”


    方父怒道,“你知不知道朋友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覬覦他老婆,他還能忍你,已經算給方家麵子了,他們夫妻當年離婚,你有沒有從中挑撥?”


    方德林趕緊說,“沒有,都是白菀菀做的,是她騙蔣業榮去國外,又找媒體發他們舊情複燃的通稿,照片也全是白菀菀搞得,這裏麵沒有我的事。誰會想到,顏梅真會和他離婚。”


    方父歎口氣說,“這一次,我舍出老臉去找蔣業榮,要是還有下一次,我不會再管!德林,和你的老婆孩子,好好過日子吧,別折騰了!我不求你把方家發揚光大,隻求你守住家業,平安無事。”


    方德林低著頭,“知道了,爸,我這次真的記住了。”


    他嘴上服氣,但心裏不服,明明是他先看上的女人,憑什麽讓給蔣業榮。


    蔣家和方家父輩早年交情不錯,到了蔣業榮這一代,兩家差距拉開,交情變淡。方德林比蔣業榮先認識顏梅,但被蔣業榮搶先一步。長年累月,這份心思藏在心裏,變態生長。


    直到顏梅帶兒子離開深城,方德林醉酒說要追顏梅當老婆,被蔣業榮堵在酒吧裏麵。據說,那晚酒吧街,堵得水泄不通,外麵隱約能聽到裏麵的哭嚎聲。


    方德林再出現時,已經是兩個月後,臉上的傷疤還能隱約看到。傳言,是蔣業榮親自動的手。不過誰也沒看見,方德林自己也沒承認過。


    這件事被蔣業榮下了封口令,誰傳出去,誰就是和他過不去。因此,當時遠在國外讀書的蔣湛,和一心賺錢的顏梅並不知情,幾年過去,沒人再舊事重提。但方德林卻一直如鯁在喉,伺機報複蔣業榮。


    ……


    與此同時,蔣家老宅也收到了白菀菀的死訊。


    老宅書房,隻剩蔣湛和天澤,顏梅和裴夏已經回房間了。


    天澤一臉驚訝,“這女人是幹了多少壞事!竟然是這種死法!想不到,想不到,嘖嘖嘖!”


    蔣湛冷著臉,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拿起酒杯,仰頭喝完。


    天澤也拿起杯子喝了一口,露出齜牙的表情,看了眼桌上的酒瓶,小聲說了句,“真難喝!”接著又說道,“一早去接小叔?”


    蔣湛說,“嗯,不過,就算我們不主動去要人,他們也會把小叔送回來了。”


    天澤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麽,笑著問道,“誒,你和那個美女姐姐怎麽回事?你是不是……嗯?老實交代!”


    蔣湛抬眸睨他一眼,“她人不錯,可惜遇到一個人渣。”


    天澤張著嘴,“啊?有男朋友啊。”


    蔣湛笑,“何止,還有兒子。”


    天澤頓時繃不住了,原地轉了一圈,心中默念蒼天啊大地啊,又轉過身,問道,“你,你不會當男小三了吧?也太缺德了吧!”


    蔣湛把杯中酒喝完,倏地站起來,笑罵道,“滾!回去睡覺去!”說完,邁步走出書房。


    天澤還愣在那咂摸這件事,想了一會,突然冒出一句,“禽獸啊!太禽獸了!”


    從書房出來,蔣湛去管家那拿了一瓶藥膏,打算給裴夏送去。


    走到房間門口,聽到顏梅也在裏麵,兩人正在說話。


    “夏夏,你現在怎麽想啊?”


    “什麽怎麽想啊?”


    “我都一直沒問你,這段時間事情一件接著一件,你打算離婚之後還在秦州嗎?”


    “……我想回家,帶子軒一起走。回去重新開始生活。”


    “那你還要辭職了。”


    “嗯,如果分公司有崗位,或許可以調回去工作的。哎呦,你放心好了,我會好好的。”


    “夏夏,以後我留在深城,我們就不能常見麵了,我會想你的。”


    “姐,我也會想你的,沒關係啊,我可以來看你啊!”


    顏梅突然鼻酸,眼淚要湧上來,她抬手抱裴夏,說,“夏夏,我現在就舍不得你走。”


    裴夏笑著,眼眶也紅了,聲音有些哽咽,趕緊岔開這個話題,“哎呦,這會覺得背好疼啊。”


    門外,蔣湛拿著藥膏的手,突然抖了一下,他緊緊蹙著眉,抬起手想要敲門,但猶豫了一下,把藥膏放在門口就走了。


    回到房間,沒開燈,他站在門裏許久沒動。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顏梅從裴夏房間出來的關門聲。


    他皺著眉,舒了一口氣,走到酒架前,抽出一瓶,打開後,猛灌幾口。


    他忽然覺得心裏有一種莫名地害怕和不安,充斥著胸口。他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對裴夏產生了感情,但是,想到以後可能沒有機會再見麵,他心裏就特別難受。而且,她家裏已經沒有親人了,她還要一個人回去,重新開始生活,她會不會……


    想到這,蔣湛閉上眼,讓自己停止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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