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食堂出來,江波正要回辦公室。


    路過人事科的時候,就聽見林萍在裏頭招呼他。


    “哎,江波,來!”


    一進來,林萍就把一個信封和一個筆記本交給他。


    “喏,這些是大夥兒的一番心意。這是賬本。”


    江波擺了擺手,說道:


    “這個你給筱雲就行了,我一個大男人,拿著個幹嘛。”


    林萍捂著嘴笑著說:


    “你們倆可真有意思。”


    “我先給的筱雲,筱雲說婚宴都是你準備的,讓我給你。你又說讓她拿著。”


    “怎麽著,你們倆都嫌錢燙手啊?都不要,我拿回家了啊!”


    江波笑著說道:


    “成,那給你吧,當媒人紅包!”


    林萍嗔笑道:


    “你們兩口子淨拿我開涮!喏,拿走,你自己給她去。”


    江波無奈,隻得接了過來,說道:


    “那好吧。辛苦了林姐。”


    轉頭,江波就去了葉筱雲辦公室。


    “喲,新郎官來了!”


    剛一進來,辦公室的同事免不了起哄道。


    “筱雲,你出來一下。”


    葉筱雲跟著江波來到走廊裏,隻見他把那個信封和賬本遞了過來。


    葉筱雲趕緊說道:


    “結婚的東西裏裏外外的都是你在忙活,這錢你收著吧。”


    江波說道:“都結婚了,還什麽你的我的。”


    “不是都說好了嗎,財政大權都歸你管的,把咱家小金庫守好了。”


    葉筱雲這才勉強的接了過來。


    “那行,那我就先收著,家裏要用錢了你就跟我說。”


    突如其來的身份轉變,葉筱雲一時間還沒有完全適應。


    但是江波完全的信任,讓她心裏覺得暖暖的。


    “對了,明天的事準備得怎麽樣了?需要我做點什麽嗎?”


    “都安排好了,你就負責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行了。”


    “明天早上,我去家裏接你們。”


    葉筱雲應了一聲,轉身回了辦公室。


    ……


    四合院內。


    院子裏幾個女人正聚在一塊做針線活。


    一陣風吹過來,其中一個皺了皺眉說道:


    “什麽味兒啊這是?”


    另外一個捂著鼻子說道:


    “好像是那邊,水池子那兒飄過來的。”


    “你們才發現啊,早前兩天我就覺得不對勁。這水池子裏一股子怪味兒。”


    “尤其早上,味兒更衝!”


    “怎麽回事啊,別再是誰喝多了,往水池子撒尿了吧?”


    “不能,那池子簷那麽高,真要撒尿,那得墊轉頭才夠得著。”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有個嬸子突然想到了什麽,驚叫一聲,把針往鞋底子上一插,說道:


    “我想起來了!”


    “上回江波對象來的時候,賈張氏訛人,不是罰她給各家倒夜壺嗎?”


    “該不會是……”


    她一說,眾人馬上反應了過來:


    “哎呀媽呀!肯定是她!”


    “別說了,我都要吐了,yue。”


    眾人的意見都非常的大。


    水池裏是平時大家洗菜洗衣服的地方。


    現在被賈張氏這麽一搞,全院子的人都覺得惡心透了。


    “不行,我得找她算賬去!”


    “沒有她這麽整的!”


    有人拉了她一把:


    “你這麽過去,她不承認怎麽辦?”


    “就是,回頭她再訛上你!”


    “咱們這樣……”


    幾個人交頭接耳的合計了一下。


    第二天清晨。


    賈張氏揉著惺忪的睡眼出了屋門。


    此時天剛剛透亮,賈張氏看了看四下無人,就開始了行動。


    她端起自家的夜壺,蹭蹭地跑到了水池邊上。


    “嘩啦”一聲,把夜壺裏的東西倒進了池子裏,打開水龍頭嘩嘩的涮了起來。


    接著,又到其他兩戶門口,端起夜壺,正準備如法炮製。


    突然,身後響起一個聲音。


    “住手!”


    賈張氏一驚,手裏的夜壺叮裏咣當掉進了池子裏。


    濺了她自己一身。


    “好你個賈張氏,這回被我們逮住了吧?”


    “我說最近水池子裏味兒不對呢,原來真是你在搞鬼!”


    賈張氏見幾個女人衝過來,撒腿就要跑。


    被女人們三下兩下給逮住了。


    “還想跑?門兒都沒有!”


    幾個女人嗓門很大,很快院子裏的人都出來了。


    閆埠貴披著衣服跑了出來。


    “出什麽事兒了?”


    “閆老師,您來得正好。”


    “您是這院子裏的管事,賈張氏這麽幹事可太缺德了,這事兒您不能不管!”


    “就是!”


    院子裏埋伏的幾個女人群情激憤,你一言我一語的把早上的事兒說了一遍。


    閆埠貴也氣壞了。


    “賈張氏,他們說的都是真的?”


    賈張氏瑟縮著,但還在強行辯解著說道:


    “不是,我剛拿上老李家的夜壺正要去倒,剛路過水池她們就衝出來了,我還不明白怎麽回事呢?”


    “你還不承認是吧?我們這麽多人都看見了?”


    “就是,臉皮也真夠厚的。”


    “難不成我們這麽多人冤枉你一個?”


    “閆老師,甭問了,就是她幹的,錯不了!”


    “對!她再不交待,就把她拉出去遊街。”


    閆埠貴氣憤的看了賈張氏一眼:


    “你還不老實交待?”


    賈張氏一聽,慫了。


    “那個,夜壺太多了,我實在是倒不過來。這才……”


    閆埠貴兩眼一黑。


    這賈張氏是真能惹事啊。


    “所以你就倒水池裏了?你是真有辦法啊!”


    “你知不知道水池是大家夥洗菜洗衣服的地兒,你把夜壺裏的東西倒進去,讓大夥兒以後怎麽用啊?”


    賈張氏哭喪著臉說道:


    “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嗎?大不了,以後我不倒了。”


    “行了,我都已經交代了,快把我給放了吧。”


    “閆老師,不能放了她!”


    “對,不能饒了她!”


    閆埠貴正思忖著怎麽處理這事,這時候易忠海在人群後麵說道:


    “老閆,依我看這事就算了。”


    “這賈家嫂子這麽大歲數了,你讓她給全院倒夜壺,確實是太為難她了。”


    “易大爺,話不能這麽說。”


    許大茂也披著衣服出來看熱鬧了。


    “幹不了早說啊,答應了就不能糊弄。”


    “他這麽整,這不特麽的惡心人嗎?”


    “我說我們家娥子每回早上去院子裏刷牙,回來都吐呢。敢情是讓你個老不死的給熏的!”


    許大茂正對易忠海和賈家憋著火兒呢,趁著這個機會,他更是要跟易忠海對著幹。


    晚上,他反複思考了江波的話。


    他想明白了,那天江波分析得還真對,秦淮茹去找江波,易忠海這老匹夫絕對知情。


    所以,他拿那天的事威脅秦淮茹,秦淮茹轉頭就去找易忠海商量了。


    這裏邊隻有傻柱是蒙在鼓裏的。


    大家都攥著彼此的把柄,所以許大茂猜測,即使自己跟他公然叫板,易忠海也不敢拿他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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