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民警哭笑不得。


    “這位老同誌,青天大老爺那是舊社會的說法。”


    “現在都解放十多年了,可不興這麽稱呼了啊!”


    歲數大一點的民警,半開玩笑地說道,語氣卻非常的鄭重。


    他今年三十多歲了,在解放前就在這北城的“巡警閣子”給舊政府當“黑狗子”。


    後來,由於表現良好,被收編留用。


    處理這些家長裏短的糾紛,那是太熟悉了。


    一看賈張氏的架勢,就知道她憋的什麽屁,她那點小九九根本瞞不過人家的眼睛。


    他自然不會偏聽偏信。


    肯定要問問另一方,以及在場群眾的說法的。


    不過。


    還沒等他問話。


    街道的於大媽先開口了:


    “東旭媽,你別扯東扯西的。”


    “等會兒人家警官同誌問你什麽,你回答就行了。”


    “再說了,你說話要講事實講證據。”


    “什麽街溜子!”


    “人家江波是待業過一段時間,但是我都聽小娥說了,人家江波現在也是有工作的人了,並且跟這兩位同誌一樣,都在派出所上班。”


    “你不要亂給人抹黑。”


    於大媽這麽一說,兩位警官也有些驚訝,互相對視一眼。


    他們看江波穿著便服,一開始還不知道,聽於大媽這麽一說,趕緊過去先跟江波握了一下手。


    “同誌,你是哪個片區的?”


    江波從口袋裏掏出工作證,給他們看了一眼。


    兩位警官接過來看了一眼,原來是西城派出所的,行政級別比他們所還高。


    雖然職務是采購吧。


    但是。


    誰都知道。


    派出所的采購,不是誰想幹就能幹的。


    能幹的上,就說明此人有能力有門路。


    年輕的警官,雙手把工作證遞還給江波。


    院子裏的人,一看到這個情況,再看江波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


    老警員掃了幾眼在場的幾個當事人,轉頭對江波說道:


    “江波同誌,剛剛聽賈張氏敘述完了。”


    “請你也把事情的情況敘述一下吧。”


    賈張氏還想插嘴,被於大媽一記眼刀,嚇得縮了回去。


    江波說道:


    “早上,我去所裏上班,上午回來了一趟,換了便服出去辦事。”


    “走的時候,我把門鎖好了。這兩天風沙大,我把窗戶也都關好,並且在裏邊鎖上了。”


    “你們看,上麵窗戶子有一塊破了,我還沒來得及換,現在是用窗紙糊的。”


    “這裏被人劃了個口子。”


    “窗台上也有腳印。”


    “我估計,棒梗就是從這裏打開了窗亮子,然後進行入室盜竊的。”


    “當然,這些隻是我的推測,具體情況還需要你們二位偵破。”


    “傍晚我回到家,就看見門被人破壞了,賈東旭在我家打砸。”


    “具體是誰破壞的,我沒有看到。”


    “賈東旭看見我回來,就拿槍衝了出來,用火筷子襲擊我,被我製住了。”


    “然後何雨柱在後麵偷襲我,用胳膊勒住了我脖子,我覺得呼吸困難,出於防衛,我也把他製服了。”


    “後來,我提出讓賈家賠償我的損傷,但是賈家不同意。”


    “我們院子的管事易忠海,也在包庇賈家,反而讓我賠償棒梗的醫藥費,還讓我給賈東旭道歉。”


    “我不同意,想要報警,賈張氏和何雨柱在易忠海的授意下,對我動手阻撓。”


    “我出於無奈,請婁曉娥夫婦幫忙報警。”


    “現在,我以賈梗入室盜竊罪,以及賈東旭和何雨柱故意傷害罪未遂來報案。”


    “大致情況就是這些。”


    江波的敘述,讓兩位警員聽得越來越心驚。


    年輕的警員,一度驚訝的停住了記錄,不敢置信地看著這幾個當事人。


    臉上也露出了憤慨的神色。


    倒是老警員非常的淡定。


    這些年,他什麽沒見過。


    不過。


    他在心裏還是驚歎的。


    並不是驚歎於賈家的無恥。


    而是。


    賈東旭舉著火筷子往他身上掄,他一點也沒受傷,反而迅速地製服了對方。


    並且,後麵他還被人用大力鎖住了脖子。


    這種情況下,還能掙脫,他是怎麽做到的呢?!


    這小夥子看著年紀不大,但是是個高人。


    而在他們身邊。


    街道主任於大媽,臉色非常難看。


    在她管理的街道,竟然出現了盜竊和持械傷人的案子,這本身就是對她工作能力的一個否定。


    雖然,未遂吧。


    性質也很惡劣。


    還有,這個傻柱。


    她早就聽說了,他一貫好狠鬥勇。


    早就有人告到她麵前過。


    一個大廚不好好的做飯,仗著自己強壯,到處的惹事,哪兒哪兒都有他!


    更可氣的,她聽這意思,裏麵還有易忠海的事兒?


    院子裏的管事大爺,是街道辦選出來,負責給院子裏調節鄰裏關係的。


    現在易忠海這個做法,很顯然,起了反作用。


    於大媽對易忠海非常不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老警員聽完江波的敘述。


    拋開江波的身份不說。


    從經驗上,他就認為,江波這番敘述更貼近事實。


    不過。


    既然是辦案。


    那就不能光憑感覺和經驗。


    肯定要講證據,並且多方求證。


    於是。


    他先去查看了江波剛剛描述的窗簾子上的缺口。


    發現確實是被人為破壞的。


    窗台上,也確實有幾個腳印,跟棒梗的鞋子也吻合。


    然後。


    他們又詢問了院子裏在場的其他人,當時的情況。


    棒梗呼救的時候。


    閆埠貴當時就在現場。


    而且,可以說就是他安排大夥,把棒梗弄出來的。


    又是他操持著給棒梗送到醫院的。


    具體情況,他最清楚。


    所以,先詢問了他的說法。


    閆埠貴說道:


    “下午的時候,我正在屋裏,就聽見棒梗的叫喊聲。聲音很大,哭得很慘。”


    “我趕緊出去看。”


    “發現棒梗是在江波家裏呼救,賈張氏正在用力拍江家的門。”


    老警員問道:


    “也就是說,你們到的時候,江家的門確實是鎖上的?”


    閆埠貴回答道:


    “沒錯,窗戶、門都是上了鎖的。不然那賈張氏早衝進去了,還能在外邊拍門。”


    “而且,我們當時著急把棒梗救出來,發現隻有窗亮子是開著的,但是隻有個小縫,成人進不去。”


    “我們這才把門砸開,把人救出來趕緊的送醫院了。”


    老警員問道:


    “也就是說,門不是賈家砸開的,是你安排院子裏的人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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