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那三歲小女孩,模樣有些眼熟,但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見過。


    他的大腦有些混沌,忽然想起一件事。


    在步眠還未懷這一胎之前,早產過一個女兒,不過被那個蠢貨親自讓人拿出去處理掉,謊稱是死的,後來那女嬰被燒成了骨灰給步眠,美名其曰更能隨時見到他們的孩子。


    那時的步眠大受打擊差點瘋掉,但是在那個蠢貨的一頓哄騙下說服了步眠,畢竟他們那時還在逃亡,若不燒了,那嬰兒的屍體便會被野狗刨出來吃掉。


    如今,他看著這個步眠如此寵愛的那個小姑娘,是因為如果那個孩子沒有死,也如這個小姑娘一樣大了嗎?


    但,她不是那個步眠,就連對鄭麒都如此冷淡,為何對一個外人如此寵愛?


    還是一個毫無血緣的小姑娘。


    難道是因為白羽君嗎?


    鄭鷲眼神一暗,不知道在想什麽。


    她難道喜歡上了那個白羽君。


    的確,那個男人打扮的的確很好看,整個人都充斥著書香儒雅之姿色,當初他終於找到步眠的時候,就看到那個男人跪坐在她旁邊為她烹茶,一副溫順姿態讓他看一眼都覺得作嘔。


    這樣的茶他也會烹,那樣的打扮他也會做,難道這個步眠喜歡那種男子嗎?


    鄭鷲隻覺得心頭的火越燒越旺了。


    小禦極乖乖被翠玉帶去吃飯。


    餐桌上,小禦極看著麵前的步眠:“姨姨,我們要在這裏住多久啊?”


    畢竟之前,王可是經常換地方住,最長的居住地方也隻有兩三天。


    步眠漫不經心的看了眼小禦極:“怎麽?是住厭了?”


    小禦極乖巧道:“沒有,隻是之前答應了桃園的小阿旺,明天和他一起放風箏。”


    “阿旺?”


    步眠有點印象,那是桃園管家阿婆的孫子,長得白白嫩嫩的,還挺聰明,小禦極喊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


    小禦極平日最喜歡的便是聽自己話,還長得好看的人。


    難怪小禦極喜歡跟他玩。


    “那明日我讓人送你去桃園。”


    “姨姨不回去嗎?”


    小禦極眨眨眼問道。


    “姨姨不回去,姨姨要在這裏等一個人。”


    步眠耐心解釋道:“況且,這裏還有兩位客人,得看著他們才行。”


    小禦極瞬間改口:“那我也不回去了。”


    步眠有些意外的看向小禦極:“你怎麽又不想回去了?”


    小禦極笑眯眯的看著步眠:“因為我想一直根姨姨在一起。朋友可以下次再約,但是姨姨可是不能離開的。”


    白羽爹爹說過,她得時時刻刻跟在王的身邊,因為王需要她的陪伴,王很孤獨的。


    王馬上就要生寶寶了,若是沒有人陪著,她就真的隻能一個人了。


    她現在是王最喜歡的小孩,就應該回應王的喜歡。


    雖然小阿旺很好,但是她不能因為他拋棄最喜歡自己的王。


    步眠笑著搖搖頭,滿眼笑意的看著小禦極:“既然約好了,就得遵守,不是嗎?”


    ……


    傾盆大雨之下,穿著囚服的少女狂奔在山林之中。


    “抓住她!給我抓住她!”


    “別讓這個賤婦給跑了!”


    “敢傷老子的命根子,老子要把你剁碎了喂野狗!”


    她不敢停下,樹枝劃破她的臉頰,雙腳被石頭木刺磨得血肉模糊,肺像是被灌了油被點燃的爐子,刺疼的灼燒感讓她無法呼吸。


    她不能停!


    她絕對不能停!


    她,堂堂神穀穀主,三年前被人刺殺,從而失憶淪落這王家奴婢,結果被王老爺看上,掙紮間才恢複自己的記憶,一腳踹斷了那王老爺命根子靠著府門狗洞鑽出去,好不容易跑出來,她絕對不會再回去。


    可是,她真的跑不動了。


    誰能救救她?


    誰可以救救她?


    如果有人能救她,她白蝶絕對會報答一生恩情。


    她隻會醫術,不用用毒,根本對付不了他們。


    就在她摔倒在泥坑之中,被大雨無情的砸入溺水,身後的火把光亮越來越近,她不甘心地往前爬著。


    憑什麽?


    憑什麽女子就不能有自己的自由?


    憑什麽連一句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她是一個人,她憑什麽要被他們踐踏在這裏?


    她要活,她要活下去。


    白蝶喃喃自語:“我要活著,我不能放棄。”


    “哈哈哈!你這個小賤人!跑啊!怎麽不繼續跑了?”


    長相猙獰的王老爺氣喘籲籲的站在她麵前,一腳踩在白蝶消瘦的背上,用力一碾。


    白蝶疼的臉色猛然蒼白。


    她惡狠狠的看向那個讓她惡心反胃的王老爺:“畜生,你會造報應的!”


    “哈哈哈!報應!我一年殺幾百個跟你的娘們,我要是真造了報應,早就死了!”


    王老爺看著白蝶:“我不殺你,我會先把你在這個野外狠狠爽完了,再帶你回去關那餓了十幾天的豬圈裏。你應該知道,那些豬可是吃人肉的。”


    王老爺看著白蝶:“你在王府伺候了我這麽久,不是很清楚我的手段嗎?”


    白蝶看著王老爺虛浮肥胖猙獰的臉:“是啊,畢竟像你這樣隻有幾息靠著壯陽藥逞威風的,的確很有手段。”


    王老爺臉色漲紅:“你個賤人!胡說八道什麽!”


    白蝶咳了咳,感受到雨水打濕身體的黏膩與惡心,麵露嘲諷:“我在說什麽,你不是很清楚嗎?你個息哥。”


    王老爺怒極反笑:“說告訴你,隻有我了?我的小廝也還餓著呢?我行不行,你待會就知道了。”


    王老頭看向小廝:“把她吊樹上!”


    白蝶聲音帶著幾分殺氣與怒意:“誰敢動我!”


    “你都被我踩腳下了,裝什麽清高?”


    王老爺看著麵前的白蝶惡狠狠的踹了她一腳。


    “雨夜也是別有一番味道。”


    他笑得惡心,白蝶拿出袖子裏的木簪狠狠刺進了他的腳踝。


    淒厲的痛呼響起,血湧出來,打濕了她的手。


    是血,還是溫熱的。


    白蝶沾過很多血,唯獨這次,是她親自造成的血。


    她第一次感受到大腦在不停運轉,渾身都因為這股血腥而興奮顫抖。


    她即使被狠狠踹在小腹也沉浸在傷人之中。


    雷從空中炸響。


    王老爺對上白蝶那雙狠辣興奮的雙眸,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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