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保姆呢,老大你有時候比我家老爺子還囉嗦。”宮鳴龍撇撇嘴,隨即用胳膊肘輕輕撞了撞陽雨,示意他看向北冥有魚,“這一路上沒啥事,也沒有看到坤坤出手,不知道他實力怎麽樣,但看起來挺老實的,咱們傭兵小隊人太少,要不要考慮拉他入夥?”


    聽到宮鳴龍的話,陽雨停下了腳步,若有所思地回頭望向後麵的北冥有魚,此時大廳內玩家擁擠不堪,夜間開放的櫃台前更是人滿為患,北冥有魚站在人群後麵,不停地踮腳張望,既不向前擁擠,也不抱怨嘟囔,顯得頗為耐心。


    “可以,問問大喬的意見。”陽雨點點頭,他對傭兵小隊新成員的要求並不苛刻,職業可以普通,裝備可以普通,甚至實力也可以普通,但人品必須過硬,北冥有魚能老老實實跟著送葬小隊走了八個城市,足見他是個樸實可靠的人。


    宮鳴龍連忙快步上前,拉住了前麵的葉橋,與他簡單分享了一下自己想拉北冥有魚入隊的想法。


    “我沒意見,老大看人準,他同意我也同意。”葉橋對此表示讚同,認識陽雨這麽久,選擇相信他的眼光。


    “那行,一會兒讓他幫我們辦理一下相關手續,加個人應該不難。”陽雨指了指前麵帶路的侍者,安撫宮鳴龍說道。


    三人跟隨侍者,沿著旋轉樓梯走上二樓,一樓喧鬧的聲音瞬間消失,顯然這裏布置了高級的隔音法陣,將二樓的環境襯托的格外典雅別致,甚至於腳下的絨毯都柔軟了兩分。


    二樓中央是一個凹陷於地板的休息區域,擺放著在周朝中十分罕見的皮質沙發,而角落裏卻放置著霸下形狀的香爐,整個休息區的裝飾融合了東西方元素,展現出一種獨特的美感。


    “哎呦,這個地方的樓主,難道還在國外留學過?”宮鳴龍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的擺設,忍不住問道。


    在遊戲中體驗的時間越長,幾人的感觸就越深,雖然遊戲中的世界似乎和現實中華夏的某段曆史類似,但是又存在和很大的區別,一時間有些讓人分不清楚,自己是在玩遊戲,還是穿越到了一個平行世界之中。


    “幾位大人見笑了。”前方的侍者聽到宮鳴龍的議論,回頭微笑著解釋道,“凰闕的天下聚是傭兵聯盟中最早建立的幾棟酒樓之一,我家樓主曾跟隨初代盟主一段時間,深受其新奇思想的影響,因此在規則和裝飾方麵,我們樓主的想法都頗為超前,有些東西即便是我們也是聞所未聞。”


    然而陽雨和葉橋並未過多關注房屋布局,他們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四周的牆壁和建築材料上,這些建築顯然異常堅固耐用,盡管點綴著華麗的裝飾品,但仍能看出它們的厚度和材質,都是按照戰爭規模建造的。


    最靠近樓梯和休息區兩側的房間,似乎被堆積著雜物,並不對外開放,侍者並未引領陽雨一行人進入這些房間,而是引導他們穿過休息區,深入到一個兩側皆是雅間的走廊,主動拉開一扇雅間的門,禮貌地示意眾人入內。


    “幾位大人,請稍候片刻,我即刻去取情報名冊來。”侍者言罷,便轉身離去,步伐穩健,體態帶有一絲大家風度。


    “這大城市的隔音效果就是牛.b啊!”宮鳴龍望著那扇足足有兩掌寬的房門和厚實的牆壁,不禁讚歎道,回想起侍者輕鬆拉開大門的情景,似乎非常輕鬆,心中暗讚其力氣之大。


    看著宮鳴龍率先躍上房間內的軟榻,陽雨緊隨其後,環顧四周牆壁,發現除了天花板上一個用於透氣的格柵木板之外,再無其他與外界相通的通道,葉橋見此沒有跟著進來則,站在門框旁,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同時悄悄解開了腰間轉輪手槍的卡扣,以備不時之需。


    不久,侍者手捧一卷厚重的獸皮長卷緩緩走了過來,注意到葉橋此時站在門口,擋住了大門的關閉,並且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時,頓時明白了對方心中的擔心,於是微笑著快步上前,說道:“大人,請裏麵坐,請放心,在下也會留在雅間內。”


    見對方似乎洞察了自己的心思,葉橋也不覺尷尬,畢竟出門在外,謹慎一些總是好的,不過既然對方也願意主動留在雅間內,他也隻好跟著進入,但關上門後,葉橋沒有上榻,選擇直接席地而坐,後背緊貼著門扉,以備突發情況發生時能迅速開門應對,第一時間帶著陽雨和宮鳴龍逃離此處。


    “幾位大人,先前在下說明過,我們所能提供的情報僅限於部分範圍,諸如軍事力量、王室秘聞或朝堂動向等敏感信息,恕我們無法明示。”侍者脫鞋走上軟榻,跪坐在陽雨和宮鳴龍麵前矮桌的另一側,再次明確了情報的提供範圍。


    “這麽說,你們是知道這些信息的,但不能隨隨便便地就告訴我們,對吧?”宮鳴龍側躺在軟榻上,一隻胳膊撐著腦袋,帶著幾分戲謔的口吻看著侍者說道。


    侍者聞言,隻是笑了笑,卻什麽都沒有多說,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們並不關心那些敏感信息。”陽雨輕輕推了推宮鳴龍,示意他不要偏離主題,“我們隻想了解一下,在凰闕城,有哪些奴隸商人?他們的活動地點在哪裏?以及最近奴隸商人這一職業是否有所變動?”


    “奴隸?”侍者聞言一愣,神色變得有些古怪,疑惑地打量了陽雨三人一眼,緩緩開口道,“如果三位大人是打算購買獸人族貓女的話,我恰好知道最近有一批從雲遼邑運來的高端品種,不過我得提醒大人們一句,獸人族中類人種的男性數量,一直都受到野獸種的嚴格控製,這並非沒有原因,還請大人們務必保重身體。”


    “你說什麽呢?!我們不是來買貓女的!”宮鳴龍一聽侍者的話,立刻從軟榻上蹦了起來,氣急敗壞地跳著腳喊道,“你才買貓女呢,把我們當成什麽人了?!”


    “你千萬別誤會。”陽雨連忙打斷對方略顯誇張的聯想,尷尬地解釋道,“你也看到了我們的傭兵憑證,我們小隊現在人少,隻有三個,所以很多任務不合要求,而且後勤工作有時候根本就忙不過來,既耽誤我們的發展,還浪費我們的時間。”


    “因此,我們隻是打算臨時購買一些奴隸,來補充一下人手。”陽雨此時腦筋急轉,迅速編出了一個借口,說得一本正經,連他自己都快被說信服了。


    “還有一件事,你剛才也看到了和我們一起來的那個人,他現在應該在下麵申請傭兵身份,一會兒還得麻煩你把他也加到我們的傭兵小隊裏。”陽雨說著,又掏出了傭兵小隊的憑證,遞給對方,示意在成員一欄上添個新名字。


    “哦~”侍者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但既然陽雨幾人提出了新的要求,他就得聽從安排,為他們辦理。


    “幾位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處理。”侍者剛想起身,卻又瞥見端坐在門口的葉橋,不禁苦笑了一下,“那我還是叫個人來辦吧。”


    侍者拿起桌上的一支鈴鐺輕輕晃了晃,但奇怪的是鈴鐺並未發出任何的聲響,可是沒過多久,房門被“當當當”地敲響,葉橋謹慎地推開了一道門縫,隻見外麵站著一位打扮與先前侍者有些不同的人。


    “你去樓下找一位穿著普通黑灰色長衫的男子,他抱著一把用布條包裹的長劍,看起來憨憨傻傻的有些老實木訥,應該剛辦了傭兵身份申請,現在把他加入到這幾位大人的預備傭兵小隊中。”侍者簡短地描述了北冥有魚的外貌神態特征,然後將陽雨幾人的傭兵隊憑證遞了出去。


    “我本來還覺得‘老實木訥’是個褒義詞呢,怎麽從他那兒說出來感覺像是貶義了?”宮鳴龍重新坐下,揣著手靠在陽雨身邊,小聲嘀咕道。


    交代完事情後,侍者重新坐回桌前,打開了獸皮卷軸,隻見卷軸上插滿了一根根玉質的簡劄,此時抬頭詢問陽雨:“請問大人需要什麽樣的奴隸?”


    “嗯……這個嘛……”陽雨被對方的問題問得一時語塞,對此從來沒有過了解的他根本就說不出奴隸的類別。


    “買奴隸的事情我們會自己看,這個無所謂,我們主要是怕被人騙。”宮鳴龍往中間挪了挪位置,擋在陽雨麵前搶先說道,“你幫我們看看,哪些奴隸商人比較可靠,或者哪位奴隸商人年紀比較大,老年人一般都挺好說話的,就算去世了也沒關係,如果他的手下接手了他的產業,應該也會繼承之前的好口碑。”


    “您的這番要求,我還真是前所未聞。”侍者聽著宮鳴龍的話,不禁微微皺眉,顯然對買奴隸先看商人品行,而非奴隸品質的做法感到驚訝。


    獸皮卷軸被巧妙地置於一個看似樸素的木質套筒中,侍者不停地往外拉扯,卷軸竟越拽越多,獸皮卷軸的數量已經超過套筒的體積,顯然這套筒非同尋常,很可能是一件空間道具。


    “若單論口碑,凰闕城內的‘白山培訓團’無疑是首屈一指,數一數二的,但他們的培訓團裏並無戰鬥奴隸,隻有仆從,在大人的隊伍中,恐怕隻能負責後勤工作。”侍者邊說邊從獸皮卷軸中抽出一枚玉簡,詳細介紹道。


    “之所以稱之為‘培訓團’,是因為他們從不捕捉奴隸,而是專門接納窮苦百姓,教授他們烹飪、種植,馴養等生活技能,手藝良好,再將其送往大戶人家作為仆從工作,奴隸契約也僅有短短五年,逾期之後會自動解除,因此無論是買主還是奴隸本人,都對他們讚譽有加。”侍者激活了玉簡中的內容,向陽雨幾人娓娓道來。


    “不過,說來也巧,白山培訓團的團長潘長虹前些時日去世了,而且是被王室成員親自動手擊殺,培訓團的成員也無一幸免,全部都被斬首示眾。”侍者看到玉簡後續的內容,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這是為何?”陽雨好奇地追問道,“這種人,雖然經營奴隸販賣這種事情,但也實實在在幫助了許多的窮苦之人,再怎麽也能勉強算得上是善舉吧?”


    “燕王之侄,公子鬥,近日準備大宴賓客,並借此機會宣布他與上將軍之女的婚事,此女罕見,乃是天生通靈體,實力強橫,甚至能汲取上古獸主之力,但祈神時間過於漫長,並且維持時間很短。”侍者解釋道。


    “潘長虹老團長,已年過古稀,相傳他當年放棄捕捉奴隸,是受到了一位花仙的垂憐,並與之花仙契約,成為主仆,對方幫他教導奴隸,盡管表麵看似行惡名之事,實則是在行善。”侍者繼續說道。


    “據傳,花仙法術通神,不僅能提升契約者的靈力,而且還能大幅縮短任何法術儀式的祈禱時間,因此,公子鬥上門要求對方交出花仙,但潘長虹堅決拒絕,最終惹怒了公子鬥,公子鬥企圖強取直接殺了潘長虹,卻沒想到花仙如此剛烈,最終選擇自焚,與潘長虹一同赴死。”侍者感慨地說道。


    “白山培訓團的其他成員也是因此遭了殃,全員被公子鬥屠戮,甚至連家中的妻兒老小都沒有放過,全都被屠戮了滿門,真是可悲可歎。”侍者說完故事,一時間感慨萬分。


    盡管口口聲稱王室秘聞不可泄露,但侍者還是將此事的來龍去脈向陽雨幾人和盤托出,三人都默不作聲聽完,並且十分默契地沒有打斷對方。


    “那這位潘長虹的遺體,現在在哪裏呢?”陽雨看向侍者,有些擔憂地緩緩開口詢問道。


    “都被燒成灰了,已經連下葬的機會都沒有了。”侍者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老家夥無兒無女,無人收屍,連個衣冠塚都沒有,不過他們白山培訓團剩下的東西都被充公了,聽說都放在了金鐵區西側城門下的軍營之中。”


    “軍營啊……”陽雨低聲重複著,眉頭緊鎖,雖然線索就在眼前,但就算自己再怎麽能打,也不可能在王城裏麵殺進軍營,這無疑是自尋死路。


    雅間內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陽雨,宮鳴龍和葉橋三人都陷入了沉思,顯然在思考著如何安全地進入軍營並找到潘長虹遺體的線索,這時侍者似乎察覺到了他們的真正目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異色。


    “按我燕國律法,夜闖軍營是重罪,應當處以車裂之刑。”侍者緩緩收起卷軸,意有所指地說道,“不過,軍營也並非完全無法進入,我聽說,在金鐵區的某個內巷中,有一處掛著青色燈籠的院子,那是凰闕的黑市,裏麵有些奴隸商人,他們的貨色繁多且凶猛,自己無法管教,就索性將那些奴隸放在軍營中,平時則借著部隊訓練的名義來掩飾。”


    “當然,我也是聽說,具體的不太了解。”侍者將收好的卷軸抱在懷裏,聳了聳肩膀補充說道。


    “嗯,我也略有耳聞。”陽雨點了點頭,心中暗自記下了這個信息,臉上卻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說道。


    “在下這邊可以給幾位大人推薦幾位奴隸商人,天明之後可以過去碰碰運氣,若是不滿意,大人也可以考慮招收零散的傭兵,到時候可以過來找在下,在下還是免費介紹。”隨後侍者從桌上扯過一張草紙,寫下了幾個奴隸商人的名字和位置,遞給了陽雨。


    “好的,有勞了。”陽雨誠懇地道謝說道,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草紙,隨意地看了兩眼上麵的名字,便收了起來。


    “咚咚咚!”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響,葉橋依舊謹慎地隻打開了一道門縫,先查看了外麵的情況,然後才完全打開,站在門外的正是之前拿著傭兵憑證離開的侍者。


    “計大人,我剛才去辦理增加成員的業務了,但碰巧遇見了王管事。”門外的侍者舉起手中的傭兵憑證,滿臉歉意地低頭說道,“王管事看了幾位大人的傭兵憑證後,說幾位現在還處於任務期間,不能添加人員,要等到任務完成之後才可以。”


    “哦?這是什麽時候的規矩?我怎麽沒聽說過?”抱著卷軸的計大人看向門外的侍者,見對方不像是撒謊,頓時疑惑地問道。


    “無妨,影響不大,既然要等任務結束,那我們就先把任務完成,之後再過來麻煩您辦理業務,到時候麻煩您的事情可多著呢。”陽雨微笑著看向麵前的計大人,此時因為門外侍者的態度,也能夠感覺他的地位似乎不低,於是語氣也變得更加客氣了幾分。


    “嗬嗬,希望如此吧,那在下就祝幾位大人任務順利,早日能夠建功立業。”計侍者也沒有強求,但似乎話中有話,抱著卷軸起身,微微鞠躬,對著陽雨幾人行了一禮說道。


    “多謝。”陽雨也客氣地回了一禮,隨後起身招呼著宮鳴龍和葉橋離開了。


    計大人謙和地示意門外的侍者,引領陽雨一行人離去,自己則站在門口,目光緊緊跟隨他們的背影,直至幾人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外,這時,他身後的房門悄然無聲地開啟,一位麵容俊秀卻神色略顯疲憊,身體似乎被疾病纏繞的男子緩步而出。


    “目夷樓主。”計大人聞聲立刻轉身,對著這位男子深深鞠躬,語氣中滿是恭敬,“熏香不夠了嗎?我去叫人再添一點。”


    “還有,也讓我呼吸偶爾呼吸一下純淨的空氣,”對方輕輕應了一聲,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虛弱,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一隻手緊緊捂住嘴巴,仿佛要將五髒六腑都咳出來一般,好一會兒才緩和過來。


    “就是他們即將啟程前往乾鬆城嗎?”目夷樓主緊握捂住嘴的手,艱難地平息了咳嗽,從懷中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手中的痕跡,然後仔細地將手帕折疊好,重新放回懷中。


    “是的,為首一人看起來氣血雄厚,行走端坐之間赫然散發著霸氣,而且眼中殺意如同屍山血海,雖然被他極力壓製,但依舊能夠看出來對方乃是一員當世猛將。”計大人此時回憶著陽雨的樣子,緩緩說道。


    “而他的其中一位跟隨看起來貴氣逼人,隱隱約約間有一絲王者之氣庇護,另一人帶著一絲神性,如威如獄,卻又帶著一絲憐憫。”計大人腦中回想起葉橋和宮鳴龍的特點,一一點評,並向對方稟告。


    “在下麵相之術學識有限,隻能看出這些,如果公主在此,她或許能更準確地洞察出他們的來曆。”計大人說到這裏,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慚愧之色。


    “無妨,能夠為她送去一些人,提供一些幫助,就已經足夠了,我並不期望他們能夠建功立業,隻希望能夠保護好她,讓她在乾鬆城能夠平安無事。”目夷樓主聞言,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溫暖與釋然,眼神變得有些迷離,仿佛穿越了空間,看到了那個讓他朝思暮想的身影,仿佛在這一刻,所有的病痛與疲憊都煙消雲散了。


    “我跟你說啊,別看我們‘斯文敗類’傭兵連名字不太好聽,但我們可是實打實的傭兵連,現在已經發展出兩個戰團了,在燕國境內,我們還有一個龐大的聯盟,旗下眾多傭兵連相互扶持,能夠輕鬆獲取那些大家族的高級道具,加入我們還免費送統一的製服和裝備,你看看你這身行頭,也該換換了吧。”


    陽雨幾人剛從二樓的旋轉樓梯上緩緩走下,便看見一臉欽佩之色的北冥有魚被一位身穿黑色短打的玩家拉到一旁的炕桌旁坐下,那位玩家手裏拿著一份製作精美的宣傳單,滔滔不絕地向北冥有魚介紹著自己所屬的傭兵組織,言辭間充滿了自豪與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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