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


    就在這時,石頭堆的一側忽然伸出一條同樣由石頭構成的手臂,動作遲緩地移至頭頂,略顯笨拙地撓了撓被小鳥啄過的位置,小鳥對此似乎已習以為常,隻是蹦蹦跳跳地躲開了手臂,繼續啄食其他地方,即便沒有找到食物,能啄到兩粒小石子也能夠讓它心滿意足。


    “太奶!太奶!有石頭怪!”盡管並非首次目睹這種龐然大物,但全由沉重巨石構成的怪物,仍讓陽雨第一時間警覺起來,連忙站起扛著白幡戒備,並呼喚後方好像已經沉睡的胡五太奶。


    “哎呀,一看你就是個第一次出城的小屁孩兒,連‘鎮石尊’都沒見過。”胡五太奶微微翻身,瞥見陽雨所說的石頭怪不過是道路旁的巨大石頭堆時,無奈地又翻了個身轉回去,對陽雨的大驚小怪頗為不屑。


    “它不會攻擊我們嗎?”陽雨注意到送葬隊伍中除了自己和宮鳴龍外,其他人對石頭人的出現都習以為常,就連葉橋也隻是簡單看了一眼,就繼續自己的“演奏”,頓時感到有一些驚訝。


    “這東西比你太奶的年紀還大呢,在周朝境內,每個國家的官路上都有鎮石尊,它們呆呆傻傻的,從不主動攻擊人,沒事的時候還會自己修修路,這免費的勞動力誰不喜歡?所以各國都沒有驅逐它們,就讓它們守著官路了。”胡五太奶的聲音緩緩傳來,帶著一絲感慨和噫籲。


    送葬隊伍緩緩從鎮石尊身旁經過,陽雨這才得以近距離觀察,鎮石尊的體型比他之前遇見的獨眼巨人還要龐大三分,足有五層樓高,全身覆蓋著青色的岩石,看起來威猛而厚實,然而最上麵的小岩石上卻長著兩顆隻有拳頭大小的黑色眼球,這使得它原本威武的氣勢瞬間變得憨態可掬,宛如一個玩耍累了的小男孩,此刻正坐在地上曬月亮,靜靜地休息著。


    樂器聲短暫地停歇了片刻,盡管嘴上說著不在意,但如此巨大的身軀仍給人帶來一種無形的壓力,即便是它輕輕地躺下,也足以將人壓成肉餅。


    幾名鼓樂隊的樂手手中緊緊握著樂器,直到馬車駛離鎮石尊之後,他們才鬆了一口氣,神色逐漸恢複正常,準備繼續開始演奏。


    “隆隆~隆隆~”


    就在這時,龐大的鎮石尊突然動了起來,巨大的石頭腦袋緩緩轉動,目光落在了馬車上,緊緊盯著某個方向,呆滯的眼睛中充滿了好奇,還夾雜著一絲絲喜悅,然而,它那滿是石頭的腦袋無法深入思考,隻是本能地感覺到有一股熟悉的氣息正從身邊經過。


    “快點走啊,這傻大個要是一腳踩下來,我昨天吃的燒雞都得吐出來。”黃叔扛著棺槨,焦急地催促著前麵的隊伍。


    “還昨天的,你上輩子吃的燒雞都能給你擠出來。”灰姨嘴上雖不屑地說著,但腳下的步伐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兩分。


    等到龐大的送葬隊伍完全離去,鎮石尊依舊坐在地上,沒有起身的意思,有些疑惑地撓了撓頭頂發癢的位置,然後轉過頭去,繼續仰望天上的月亮,愣愣地出神,此時,鼓樂隊馬車上的葉橋也回頭望去,臉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不僅葉橋如此,姬嬿韜也一直在觀察著鎮石尊,當看到它注視隊伍時,姬嬿韜原本還十分高興,以為鎮石尊會對隊伍有所反應,然而當看到隊伍已經遠去,鎮石尊卻仍然一動不動時,姬嬿韜頓時氣得咬牙切齒,怒目圓睜,狠狠地踩了兩腳地麵,仿佛是在踩踏某人的嘴臉一般。


    “那麽,鎮石尊其實就是道路的守護者嘍?”陽雨看了看坐在官路旁的鎮石尊,向胡五太奶詢問道。


    “誰知道呢,鎮石尊這個名字是不是真的都不一定,我打小兒的時候就這麽叫,看它這麽傻乎乎的,可能就是因為忘記了自己的名字才這樣的吧。”胡五太奶說著,將香爐往懷裏緊了緊,生怕它掉落一般。


    隊伍繼續向前行進,再度吹奏起哀傷的曲調,淒涼的旋律在空曠的四周回蕩,久久不散。


    隊伍繼續向前,再度吹奏起哀傷的曲調,向空曠的四周回蕩而起。


    不知走了多久,月亮已悄然攀升至空中,大約快要到亥時了,剛剛離開雲遼邑時的那份興奮之情已漸漸消散,伴隨著一路上哀傷的樂曲,陽雨感到有些昏昏欲睡,此時心中正盤算著,一會兒到了凰闕,一定要先下線把早餐吃完,然後再繼續完成任務。


    仿佛已經品嚐到了金黃酥脆的油條,陽雨突然從夢中驚醒,環顧四周,依舊是一片昏暗,隊伍仍在向前移動,不知道是因為隊伍離開了哨卡後速度加快,還是其他原因,陽雨感覺馬車的震動似乎比剛才更為強烈了些許。


    “轟隆~轟隆~”


    遠處傳來某種巨物落地的聲音,雖然輕微,但是陽雨卻在哀傷的樂曲中聽得格外清晰,正在向這邊靠近。


    連忙從馬車上站起,陽雨環顧四周,發現後麵的鼓樂隊中,葉橋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紫笙,一手摸向腰間,警惕地注視著道路後方,而宮鳴龍和北冥有魚則躺在白姥姥的懷裏,早已沉睡過去。


    “咋了?你倆在看啥呢?”黃叔扛著棺槨一路快步行走,竟然連粗氣都沒有喘一下,看起來十分輕鬆,沒想到黃叔雖然說話有些嘴碎,但是腿腳功夫確實非同一般。


    “還得是年輕人啊,都這個點兒了,看樣子是一點都不困,這是坐累了,起來活動活動?”灰姨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調侃著說道。


    “後麵有東西。”葉橋盯著後麵隊伍剛剛拐過的一處土丘,麵色凝重地回答道。


    “能有啥?這大晚上的,難道是鬼?咱就是送葬的,還怕這個?”黃叔調笑地說道,對於妖魔鬼怪之事絲毫不懼,似乎早已習以為常。


    “不對,這個聲音像是——”


    “轟隆!”


    葉橋的話還未說完,後麵的小土丘上突然伸出一隻巨大的岩石手臂,強大的力量直接捏碎了土丘的頂峰,化作無數泥土和碎石跌落下來,緊接著,一個龐大的身影從土丘後竄了出來,正是之前那座鎮石尊。


    “我艸,不是說這玩意兒不攻擊人嗎?”黃叔看到鎮石尊以一種完全與其體型不符的速度疾馳而來,厚實的大腳踩在官路上,將原本就有些破爛的路麵又壓出了一個深坑,頓時不敢想象這一腳踩在自己身上會是什麽樣子。


    “你是不是傻?咱幾個誰是人啊?”灰姨尖聲驚叫著,麵對龐大的鎮石尊,毫無戰鬥力的她一時間不知所措,可是隊伍不能亂,自己也不能逃,隻好扯著嗓子對前麵的馬車大喊,“柳伯!別睡了!來活了!”


    然而,此時馬車上的柳青仍沉浸在一種玄而未玄的意境之中悟道,對於周圍的聲音充耳不聞,並未察覺到危險的逼近。


    “這鎮石尊很強嗎?”陽雨望著越發緊張的隊伍,樂曲的吹奏都開始顯得有些混亂,但隊伍依舊勉強保持著隊形,加速前進,頓時麵色沉重,詢問向胡五太奶。


    “這石頭蛋蛋是天生石胎,至少也是先天境界的實力。”胡五太奶抱著香爐站了起來,同樣麵色凝重地看著後方追趕過來的鎮石尊,“但是,誰家好人沒事兒和它打著玩啊,這好好的石頭蛋蛋,怎麽突然就瘋了?”


    看著依舊沉浸在悟道之中的柳青,胡五太奶麵色陰沉,咬咬牙,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轉身打算把香爐交給陽雨,“孩兒啊,你先幫忙拿著一會兒——”


    “我去。”


    還沒等胡五太奶說完,陽雨已經將白幡插在馬車上的雜物堆裏,確保其不會倒下,自己則翻身跳下了馬車,雙腳金光一閃,風雲盡起騰龍舞全力催動,一雙長靴覆蓋至小腿上,瞬間衝了出去。


    “老大!別和它硬扛!我有辦法!”葉橋看到陽雨已經疾馳而去,焦急地大喊了一聲,解下腰後的小皮箱,連忙在裏麵“嘩啦嘩啦”地翻找著什麽。


    “怎麽了怎麽了?”這時,後麵還在睡覺的宮鳴龍也被驚醒了,看著陽雨從身邊跑過,連忙趴在馬車邊緣向後望去,看到鎮石尊那極具壓迫性的身軀正以衝鋒的姿態急速而來,頓時瞪大了眼睛,把身邊的北冥有魚也晃醒了。


    “坤坤,我是召喚師,一會兒準備進行加速召喚,你看著點,我要是法力枯竭了,就趕緊往我嘴裏塞水果。”宮鳴龍急迫地說道,撩開長袍,抽出裁訣,準備再試一次召喚法術。


    “不用不用,老大你歇著,我今天還有一劍,這就去砍了它。”北冥有魚睜開眼睛,看著後麵的鎮石尊,連忙拒絕宮鳴龍似乎準備施展的某種帶有極大反噬力量的法術,抓著被緊緊包裹的長劍,準備跳下馬車。


    “你這小細胳膊的別去添亂!你可是我好不容易收下的小弟,我家老大都從來不讓手下的小弟去拚命,你也不準去!一切有我呢!”宮鳴龍一把抓住準備翻過扶手的北冥有魚,厲聲說道。


    “孩子啊,坐下,坐。”一旁的白姥姥安慰著有些激動的兩人,笑眯眯地說道,“不用怕,有些人可能不知道,鎮石尊和傳說中的一樣,寧可讓自己受傷,也真的不會攻擊人類。”


    而另一邊的姬嬿韜,目睹陽雨毅然決然地離開隊伍,朝著鎮石尊飛快靠近,臉上不禁浮現出難以掩飾的喜色,對於自己想到利用哨卡士兵激活鎮石尊的計謀,甚至感到有些沾沾自喜,腦海中已經開始浮現出陽雨被鎮石尊一拳轟成肉泥的慘烈畫麵。


    回想起當初搏殺獨眼巨人的時候,對方至少是血肉之軀,陽雨還能通過團隊合作攀上其身體,最終利用法器在其體內自爆取勝。


    然而,眼前的鎮石尊卻完全不同,它全身都由堅硬的岩石構成,甚至連嘴巴都無從尋覓,陽雨麵色凝重,心中盤算著如何炸斷其腳腕,隻要能阻止鎮石尊繼續追擊便好。


    正當陽雨準備喚出血龍甲,準備進行拚命一搏的時候,即將與他相撞的鎮石尊卻突然轉向,如同一位技藝高超的舞者,輕盈地避開了陽雨,“轟隆”一聲落在官路旁的荒野上,又匆忙地爬起,仿佛一個迷路的孩子終於看到了自己的父母,焦急地想要過去。


    “小心!它過來了!”陽雨連忙緊急刹車,鞋底在地麵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壑,轉身大喊,再次追向鎮石尊而去。


    “看好了坤坤,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藝術!”宮鳴龍雙手緊握裁決,高高舉起,正準備用力砸向地麵,然而就在這時,一道狂風驟起,猛然席卷了整支隊伍,普通的送葬人員被吹得東倒西歪,有的甚至站立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咚!”


    一聲雷鳴般的巨響炸起,震耳欲聾,不知何時柳青已經清醒過來,瞬間來到了鎮石尊的麵前,淩空而立,如同一位得道真仙,手掌一揮,一道青光如同遊龍般擊中鎮石尊的胸口,強大的力量竟然直接將鎮石尊逼停,使其往後退了幾步。


    “不對,這個‘風雲’隻是我移動時產生的氣流,隻能稱之為‘風’,與真正的‘風雲’相比,差距甚遠。”柳青懸浮在半空中,愣愣地看著自己的手,喃喃自語,顯然還沒有完全從悟道的境界中抽離出來,但是他瘦弱的身體一掌就能擊退接近五丈高的鎮石尊,這份力量已經足以讓所有人感到震撼。


    “轟隆!轟隆!”


    龐大的鎮石尊滴溜溜地轉動著它的小眼睛,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顯得有些委屈和困惑,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挨上一巴掌,更不明白眼前這個看似弱小的家夥為何會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然而當它注視著漂浮在自己麵前的柳青,感受到了他完全和人類不符和氣息,瞬間變得嚴肅起來,身上的石頭“隆隆”作響,變得更加緊密堅硬,仿佛進入了戰鬥狀態。


    眼看柳青與鎮石尊之間的衝突一觸即發,送葬隊伍不禁加快了步伐,企圖迅速逃離這片是非之地,然而就在這緊要關頭,一抹耀眼的金色光芒猛然衝天而起,瞬間遮蔽了皎潔的月光,將四周映照得如同白晝。


    “哎呦,這幫小家夥,真是一個比一個來頭大啊。”胡五太奶無奈地搖了搖頭,一手迅速掐起法印,催動香爐中的煙霧,使其濃度驟然加厚了幾分,牢牢地籠罩住隊伍,原本因金光照射而身形恍惚的普通送葬人員,此刻終於穩定下來,恢複了原本的模樣。


    此時,天空中漂浮著一張金黃色的綢緞,正是之前葉橋在退出家族時震懾雷峻熙等人的那張,金線繡製的十三座雄偉塔樓栩栩如生,宛如天宮中的樓閣,其中三座塔樓頂端鑲嵌著璀璨的寶石,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如同帝王怒目,威嚴而不可侵犯。


    “於吾之注視下,萬物皆得安寧,”


    “被泥土擁抱,生命得以滋養,”


    “被晨露輕吻,心靈得以淨化,”


    “被清風賜予,自由得以翱翔。”


    伴隨著葉橋低沉而莊重的聲音,他從鼓樂隊的馬車上跳下,周身閃爍著金光,一枚枚虛幻的文字在身旁複現,如同古老的符文,將他襯托得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氣勢恢宏,令人敬畏,走過的土地瞬間綻放出絢爛的花朵,仿佛在歡迎這位尊貴來者的降臨。


    “迷失的孩子,辛苦了,跪安吧。”葉橋向鎮石尊伸出右手,掌心向下輕輕一壓,原本有些急躁的鎮石尊,在看到葉橋這副模樣時,瞬間變得鎮定下來,它那兩顆烏黑的眼睛中,明顯流露出欣喜之情,還有一絲期盼已久,且略帶無助的苦澀。


    “我的陛下,是您嗎?”鎮石尊最頂上姑且可以被稱為腦袋的石頭中,響起了蒼老而顫抖的聲音,充滿了期盼,也夾雜著懷疑和不敢相信。


    “好好履行你的承諾,回去吧,安靜地等待便好。”葉橋沒有直接回答鎮石尊的問題,麵色柔和而堅定,緩緩走到鎮石尊麵前,伸手輕輕撫摸著對方跪下俯首的大腦袋,仿佛在安撫一個久別重逢的孩子。


    “是,我的陛下。”鎮石尊緩緩站起,依依不舍地看了葉橋一眼,隨後又恢複了之前那副呆呆傻傻的樣子,“轟隆轟隆”地踩踏著地麵,轉身離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朱鹮公子,您……您這是?”看著葉橋此時渾身散發著王者般的氣息,姬嬿韜滿臉欣喜地踱步過來,驚訝地詢問道。


    然而葉橋隻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並未多言,對著天空輕輕一招手,金黃色的綢緞便如同聽話的孩童般飛回了手中,原本金光閃閃的樣子也瞬間消失不見,恢複了之前的平淡無奇。


    “誒呦誒呦,陛下,封我一個國師當當玩啊?”宮鳴龍嘻嘻哈哈地趴在馬車上,對著葉橋調侃道,並沒有過多詢問葉橋的職業背景,畢竟在他看來,無論葉橋多麽厲害,遇到陽雨還不是得老老實實地喊一聲老大。


    “我要是當了皇帝,你肯定是我的二皇子。”葉橋將金黃色的綢緞折疊得整整齊齊,收進了精致的小皮箱中,看著宮鳴龍那副賤兮兮的模樣,忍不住調侃道。


    “誒,憑什麽?!”一聽這話,宮鳴龍立馬不樂意了,從馬車上坐直了身子,指著葉橋喊道,“小爺我怎麽就不能是大太子呢?”


    “不行不行,大太子的位置得給老大留著”葉橋狡黠地一笑,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後麵還一無所知的陽雨,連忙撒腿跑開,邊跑邊喊道。


    “老大,你看過《托妻獻子》嗎?二大哥這是在拿你開玩笑呢。”一旁的北冥有魚看著宮鳴龍那副深切認同的樣子,小聲地提醒道。


    “啊?艸,丫的這貨剛裝完b,這就拿我開涮是吧。”宮鳴龍站在馬車上,指著已經跑遠的葉橋大聲嚷嚷著,這時看到陽雨也回來了,連忙向他告狀道,“老大,大喬說封你當大太子呢!”


    “怎麽?你這是想當李二唄?”陽雨此時見危機已經解除,心情也輕鬆了下來,開玩笑地說道。


    “哼,一會兒下線了咱宣武門見,我讓他退位讓賢!”宮鳴龍抱著胳膊,自認為已經扳回了一局,得意洋洋地說道。


    雖然隊伍中發生了這樣突如其來的變故,但送葬隊伍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胡五太奶站在馬車上,手掐法印,口中念念有詞,後麵的普通送葬人員漸漸穩定了下來,重新整齊地排好隊列,各司其職,繼續向著凰闕的方向前進。


    姬嬿韜剛才已經見識過了葉橋那副帝王之相,此時心中充滿了疑惑和好奇,不時地抬頭注視著葉橋,想要找機會與他攀談一二,然而葉橋卻幹脆坐到了馬車的後麵,中間隔著鼓樂隊的樂手,根本就不搭理她。


    快跑兩步,陽雨直接跳上了正在移動中的馬車,看著如同瞬移一般已經回到座位上的柳青,頓時有些驚歎,要知道現在全遊戲中等級最高的玩家都卡在四十九級,怎麽都無法突破,陽雨不禁暗自琢磨,不知道柳青這般厲害的手段,自己要等到什麽等級才能掌握。


    經此一事,一路上終於安分下來,隊伍越走越快,不斷向凰闕靠近,當進入中等烈度區的時候,已經能夠看到少量的玩家隊伍正在熬夜奮戰,然而當這些玩家看到高舉白幡、氣勢洶洶的送葬隊伍時,都紛紛選擇了敬而遠之,不敢靠近。


    《最後一個紀元》中,城市的級別如同金字塔般層層遞進,最低級的為鄉、村、鎮、邑,它們如同基石般鋪滿了這片廣袤的大陸,而往上則是三級城池、二級城池、一級城池,直至位於頂端的巨型城池,它們如同璀璨星辰,點綴著這片世界的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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